近乎瞬間,


    林中狂風大作,大地之上,無數落葉被席卷而上;


    所有的樹木都開始緩緩扭動,一張張人臉在樹身上緩緩睜開眼,直勾勾的看著渡邊嶽;


    似乎,下一刻鋪天蓋地的詛咒便要砸在渡邊嶽身上;


    而當聽見渡邊嶽這句話,他手中的雙一竟是直接被嚇哭了,雙手不停掙紮著:“我輸了,我輸了啊!快放我迴家,要是殺了我,你也會坐牢的!”


    但渡邊嶽麵色絲毫未變,右手緩緩掐住他的脖子,身上的漩渦不停扭曲,讓他整個人在這林中似乎都有些“跳幀”。


    他的身體不停閃爍著,忽而消失,又忽然出現,亦或者上半身消失、剩下扭曲的漩渦、下半身莫名變成了一張臉;


    雙一看見這一幕,整個人都開始發抖起來,因為……他發現了,對麵給自己的感覺……和奶奶一樣。


    身體雖然不停發生異常的變化,但渡邊嶽麵色絲毫不變;


    現在自己的身份在對麵的眼中同樣是詛咒,


    而作為詛咒,在勝利之後,自己是可以奪走他身上的一件東西的。


    無論是生命亦或者其他什麽……


    這是規矩,自己的規矩,也是對麵必須要認可的規矩。


    因為,這場比賽一開始是雙一定下的,自己因為走不出這個世界,作為詛咒,選擇接受了這場較量,並嬴得勝利。


    那麽,他就要按照自己的規則,寄予自己想要的東西。


    當然,渡邊嶽自然不可能選擇要雙一的命。


    魯迅先生曾說過,


    如果你要在家裏的牆上開扇窗戶,那你的家人斷然是不會同意的,可如果你說要把屋頂給掀掉,他們就會同意開窗了。


    所以,渡邊嶽的要求很簡單,雙一的能力是來源於他已故的婆婆、還有那未誕生,卻一直存在的哥哥。


    而對於他們而言,雙一是最重要的家人。


    那麽,自己直接索要她們最重要的東西,然後再說其他的,那麽他們便會答應了。


    說實話,當看見雙一婆婆的古怪力量後,渡邊嶽覺得以後說不定會用得上。


    所以,他要一個承諾。


    “那我要……”


    在這時,渡邊嶽忽然發現前方的雙一在自己的麵前變得透明起來;


    他的靈魂、他的四肢、他的五髒六腑、他的軀幹、他的詛咒能力、他的知識、他的大腦,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了自己的眼中,而似乎……隻要自己願意,可以任意將這些取走?


    不,自己是代為收取!


    是漩渦想要他的這些!


    渡邊嶽沒有絲毫喜悅,心中反而一陣悚然。


    因為寄生於自己身體的漩渦已經產生了自己的欲望、再進一步,它是否會產生意識?


    他伸出手,抓住了對麵的靈魂;


    下一刻,原本劇烈掙紮的雙一頓時垂下了頭顱,渡邊嶽感覺自己像是提著一堆爛肉,毫無生機的爛肉;


    而就在這瞬間,大地,開始震顫了起來。


    對麵著急了、生氣了,它要攻擊;


    這個念頭在渡邊嶽腦海中一閃而逝,他將那身體丟向地麵,舉著雙一的靈魂;


    “按照規則,我可以取走它,但也可以還給你們……”


    話音剛落,原本震顫的大地忽然恢複了平靜。


    “我要……你們的一次許諾,無論我在未來要求你們做什麽,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你們必須要給我做到。”


    渡邊嶽將靈魂丟了迴去,隨後——將雙一的生殖能力相關的東西取走。


    “等到日後你們幫我做到後,我將此物還給他。”


    看著燃著黑色火焰的、漂浮在渡邊嶽手上的某物件,雙一身後的詛咒漸漸平息起來;


    它答應了這個要求。


    渡邊嶽心頭一鬆,下一刻,他胳膊處忽然長出一隻漩渦狀的眼球;


    那眼球想要吞噬那個物件,但卻被渡邊嶽用相機狠狠一砸,後者頓時就老實了。


    渡邊嶽一隻手托著那玩意兒,另一隻手拿出相機,隨後哢嚓一下,將其封印在相機裏麵。


    因為自己取走的並非是“肉體”,而是靈魂,而相機能封印一切靈魂和詛咒,所以自然而然也能被相機奪取。


    等迴去自己將其打印出來,對麵的生育能力便被自己掌控了……


    emmmm,這句話說起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算了,這小子已經廢了,這就算是他付出的代價吧!


    渡邊嶽將相機和準備拚命的照片裝了迴去,隨後叫醒後者,而在這時,被渡邊嶽叫出去探查路況的美緒理也從那條路走了迴來;


    “奇怪,我剛才找到公交站了,但怎麽找都沒找到這個林子,然後忽然抬頭一看,發現你就在這裏……”


    聞言,渡邊嶽心知肚明;


    對麵詛咒的眼中,認為自己和美緒理是一體的,而且美緒理身上的詛咒……似乎還有些恐怖?


    至少剛才在麵對漩渦時,它都硬了……一秒鍾,但美緒理開口後,它馬上就服軟了。


    也正是忌憚後者的原因,剛才估計它將自己和美緒理隔開,導致後者一直找不到自己吧!


    “我一直在這裏,可能是剛才你被迷了。”


    與此同時,雙一揉了揉眼睛,當看見渡邊嶽的那一刻,他馬上像驚叫的猴子一般,連連後撤;


    “我輸了,我輸了!以後再也不作弄你們了!放過我吧!”


    雙一說到底也就是個怕死、愛惡作劇,渴望別人注視的孩子而已,哪裏受得了渡邊嶽剛才的恐嚇,見到渡邊嶽像是見到瘟神一樣,連看他一眼都不敢。


    當然,渡邊嶽知道這隻是假象。


    這孩子在伊藤潤二的刻畫中,可謂是熊得不能再熊,渡邊嶽記得在原著裏麵,這兄弟因為在果樹上釘釘子,差點被果園主人一斧頭砍死,結果後麵還是照常釘釘子。


    現在服軟≠未來不詛咒你。


    不等式直接秒了!


    “我們送你迴去。”


    在這時,美緒理開口說道:“不過,你要讓柳田老師恢複正常,以後好好上課,不要再作弄其他同學了,好嗎?”


    聽見美緒理這柔和的語氣,雙一頓時叉腰又站了起來,欺軟怕硬是他一向的天性;


    “桀桀桀,柳田老師跑完五十圈就會正常的,以後隻要其他同學不招惹我,我才不會浪費精力去詛咒他們!”


    實則,雙一心中已經有了整蠱麵前這個可惡的女老師的想法;


    你男朋友這麽兇,我不敢動,你我還不敢麽?


    桀桀桀——


    雙一婆婆的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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