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身上,有著極其可怕的詛咒!


    一種驚懼自心頭而起,為什麽這麽可怕的詛咒靠近自己,自己竟全無察覺?


    是因為恐怖到超出了自己理解範疇,以至於自己無法察覺麽?


    不管如何,一個念頭出現在她心中。


    跑!遠離這個人,跑的越遠越好!


    她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轉身,可還未跑出第一步,她腿一軟,當即以狗吃屎的狀態向前撲倒;


    渡邊嶽下意識準備扶住,可後者身上像是安裝了識別器一樣,身子竟一扭,然後——


    啪!


    把自己摔了個狗吃屎。


    她寧願摔在地上,也不願意被自己觸碰……


    看著麵前一幕,他多多少少有些錯愕。


    渡邊嶽蹲下身子,看著摔得鼻青臉腫的少女那狼狽的模樣,他遲疑片刻,掏出一張濕巾遞給後者,隨後問道:“你沒事吧?”


    她壓根不敢接渡邊嶽手裏的東西,因為在她的眼中,他身上的一切都沾滿了惡意的詛咒;


    那詛咒是如此強烈,以至於讓自己的身體都產生了一種麻痹的感覺,


    這是詛咒在對抗,


    但要知道,要踏入詛咒的領域,才會產生這種對抗。


    但自己隻是凝視他一眼,便引起了詛咒對抗。


    那家夥身上的詛咒,“看”即可以傳播,十分可怕。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鼓起勇氣,她大聲質問;


    聞言,渡邊嶽沉思了一下,從這句話便可以看出麵前這家夥並不簡單。


    她可能看出了自己身上的詛咒,所以情緒才會這麽激動。


    巫女?陰陽師……亦或者?


    無論是什麽,但她一定比自己更了解這個世界關於詛咒的東西。


    所以一定要想辦法跟她聊聊才行。


    “我……”


    渡邊嶽剛開口,便聽見那邊“咕咕”的聲音傳來,於是他立即改變了說法,問道:“你,餓麽?”


    聞言,她下意識點了點頭;


    “嗯……既然這樣,那我請你吃飯,你去麽?”


    “?”


    少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聽聽,這是該在對峙中說出的話麽?


    “我!”


    她語氣忽然一軟,


    “去……”


    雖然很不想在此等詛咒麵前承認自己的軟弱,但四肢的麻木與空腹傳來的饑餓讓原本打算堅持嘴硬到底的少女選擇了妥協。


    反正都跑不掉了……庫魯西……還是先幹飯吧!


    和渡邊嶽走在一起,她身體發寒,心頭發苦,或許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爽約的懲罰吧!


    ……


    片刻後,渡邊嶽找了一家最便宜的餐廳,而坐在他對麵的少女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一邊雙手不停地搓著雙臂不斷湧現的雞皮疙瘩。


    將菜點好之後,他將目光看向對麵略顯得落魄的少女,問道:“你似乎能看出我身上的詛咒,你是巫女麽?”


    哈?


    巫女?


    聞言,少女微微錯愕,她舉起穿著破舊衣衫的雙臂,反問道:“你見哪個巫女會是這副德行?”


    嗯……


    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渡邊嶽迴想起前世的遊戲中巫女,大多數都身穿整潔高貴的巫女服、然後……被下流的觸手詛咒玩弄……


    但無論如何,她們總是有著自己的脾氣,哪怕是失禁也不會屈服於詛咒的淫威。


    哪像這個家夥一樣……看起來就不太行。


    “那你怎麽能看出我身上的詛咒?”


    聞言,那少女反問道:“為什麽那裏那麽多女人,而你偏偏找上了我?”


    在這時,服務員正好上菜過來。


    聽見少女的話,不由得看了一眼渡邊嶽,麵色有些奇怪。


    不過職業的素養讓他沒有多問:“您的菜上齊了。”


    那少女也不管不顧,像是死刑犯最後一頓那樣,開始風卷殘雲的吃了起來。


    而聽見對麵的話,渡邊嶽卻陷入了思考。


    按照少女的話,自己能從人群中分辨出她,所以她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詛咒。


    那麽——


    “你也是詛咒攜帶者?”


    “什麽詛咒攜帶者,你都成功壓製了那種級別的詛咒,難道教你壓製詛咒的人沒告訴你,像我這樣的人通常被稱之為“媒”麽?”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麵前這家夥身上的詛咒雖然恐怖,但卻一直處於一個被壓製的穩定狀態。


    所以麵前這個家夥與自己不一樣,他沒有“媒介”的資質,再加上他身上那種級別的詛咒也不可能是“天生者”。


    那麽答案便隻有一個了,麵前這個倒黴蛋感染了詛咒。


    但詛咒太強,即使是真正的巫也無法驅逐,隻能通過某些手段暫時壓製。


    所以,他是個感染了強大詛咒的倒黴鬼,因為詛咒身體發生了某些異常能感知到自己這樣的存在。


    他尋找自己的原因,是本能想要尋求幫助。


    想到這裏,她說道:


    “如果你想要我幫你驅逐這種詛咒的話,那你現在可以結賬走人了,我是媒介,就連之前壓製你身上詛咒的巫都沒能解決的事情,找我也解決不了……”


    “巫?媒介?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說的什麽……我身上的詛咒,是我自己廢了一些勁勉強將其壓製的……”


    渡邊嶽並不打算將相機的事情說出來,那是自己保命的東西。


    “你自己壓製的啊……什麽?!你自己壓製的?”


    反應過來的少女,直接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你……你剛才說什麽?你自己壓製的?你憑什麽能壓製它?”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天生者不會這麽強、更不可能這麽兇,你在開什麽玩笑?你身上一定是有某種強大的護符!”


    她目光在渡邊嶽的身上連連打量,卻發現他脖子上並未掛著任何東西、渾身的衣服也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唯一的不同……


    他身上的詛咒,在反抗、在波動著,甚至……似乎在不停的變強。


    但即使如此,那詛咒依舊穩定。


    甚至隱隱有一種護身的感覺。


    片刻後,她發現了一些端倪,顫抖著抬起手,清點著數量;


    “一個、兩個、三個……”


    三種不同的詛咒……三個極其可怕的詛咒,在他的體內……穩定的互相抗衡著;


    她感覺自己的大腦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聲音都沙啞了:


    “你……你利用詛咒的互斥性,壓製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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