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有些惋惜。


    因為我辛辛苦苦拍攝的助眠視頻,在迴來的提姆幸災樂禍的眼神中,被傑森和達米安強行刪除了。


    這兩個強盜,他們知道他們失去的是什麽嗎,這可是推拿女王小白花的關門弟子王翠花全新力作助眠視頻,我再也不會憐愛這兩個壞男孩了。


    除非下次給我兩個韋恩莊園月薪。


    但是沒關係,其實在我看到傑森冷笑的眼神的時候,我就已經眼疾手快的備份了一份視頻。


    其實有時候也挺憂愁我為什麽會這麽聰明。


    本來打算自己私自觀賞,但是要知道我完全拒絕不了女孩們的請求,我還是沒忍住發給了她們一份。


    當然我私下又重新錄製了一份正經的助眠視頻給凱特。


    因為之前這份貌似助眠效果不強,大家都誇它好笑,偏偏它好像真的是最好笑的。


    2.


    “今天我要出門玩。”我鄭重的和客廳裏的幾個人宣布。


    “和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傑森挑眉“但是她們今天應該很忙吧?”畢竟小醜又逃獄了,這幾天他們都忙得不像話,但是怎麽也找不到他的行蹤。


    “不是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啦。”


    “哇哦。”傑森敷衍的說,在他的印象裏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上學迴來就像是喪屍迴城,從來沒有提起過什麽朋友。


    我看懂了傑森懷疑的眼神,十分不屑的說:“是我之前認識的朋友。”


    其實之前給我寄快遞的留學生妹,她突然發現我和她其實是校友,於是熱情的邀請我去她家參加留學生panty。


    “我考完試被邀請去參加panty。”我得意洋洋的和沒有幾個朋友的傑森炫耀。


    傑森喝了口水,犀利的說:“無人在意。”


    倒是迪克有些關心的詢問:“一個人去可以嗎。”


    哦,鳥媽媽。


    我感動的捂著胸口:”都是留學生,放心吧。”


    偷偷豎起耳朵的傑森嗤了一聲,他總覺得在華國互聯網的影響下,華國留學生都帶著一種令人格外安心的淳樸感。


    更何況提姆和布魯斯,貌似還有達米安那家夥,在王身上都安了多少定位器和監聽器了,鳥媽媽有什麽好擔心的。


    他抬了抬下巴。


    看著默不作聲看書的達米安趁著我沒注意,又隨手扔了一個定位器上去,冷笑一聲。


    也隨手扔了一個定位器上去。


    3.


    留學生妹和我約在唐人街見麵,這還是我在哥譚第一次和同學出門,作為一名小學生春遊綜合症患者,我已經幻想了一個晚上沒睡覺了。


    果不其然在見到她們的時候,我激動的流下了一股寬麵條子眼淚。


    媽呀,就是這種熟悉的感覺。


    我聞著空氣中濃鬱的高級香水sixgod的香味,熱淚盈眶的說:“howareyou?”


    “iamfine,thankyou。”留學生妹握住我的手。


    我們默契的振聲說道:“andyou!”


    4.


    “很高興又見麵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其他朋友吧,都是我們學校裏的人。”留學生妹說過自己的mbti是enfp,她極為熱情的勾著我的肩膀要給我介紹。


    我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是塔斯汀·漢伯格。”她指著一個看上去有些強壯的男生說“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個不良分子,但是愛好其實是做美食,是當之無愧的男媽媽。”


    哦哦,是塔斯……什麽東西?


    我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好熟悉的名字。”


    她又指著三個五官有些相似的漂亮女孩說:“她們分別是比亞迪·唐,比亞迪·宋,比亞迪·元。”


    我瞪大眼睛,神情呆滯。


    我……我的大腦剛剛好像自殺了。


    她就這麽勾著我的肩膀,風輕雲淡的,介紹了一圈之後,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叫瑞幸·布加賓。”


    “那,那我叫平多多·邦沃·坎易刀?”我弱弱的說。


    瑞幸……我覺得我還是稱唿留學生妹好一些,不然我又有些想喝抹茶瑞納冰了,留學生妹爽朗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可以加入我們的。”


    留學生們向來都有一種平靜的瘋感,在留學生妹鼓勵的眼神中,我沉默了一秒,平靜的接受了平多多·邦沃·坎易刀這個名字。


    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王翠花了,隻有平多多·邦沃·坎易刀的


    說不定以後每次向別人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還能讓他還順便幫我砍一刀。


    這就是天才嗎?


    5.


    留學生妹打算在panty上包餃子,我和她就組隊負責一起去買調味品,隻不過站在唐人街最大的那家中超前,我還是有些沉默了。


    都漂洋過海了,物價都不帶變的嗎?


    那匯率算什麽,算我們是大冤種嗎?


    “你們這些有錢人,我真的要和你們拚了。”留學生妹心疼的從貨架上拿下醬油,如膠似漆的抱著玻璃瓶說。


    我猶豫了一下。


    “怎麽了?”


    我沉默的看著醬油瓶,閉上眼悲痛地說:“因為我真的有認識的有錢人。”


    留學生妹想起了之前寄的快遞的地址,沉默的看著醬油瓶默哀。


    這個世界的有錢人多她們兩個會怎麽樣?


    6.


    有時候真希望一覺睡醒,全世界的物價貶值億萬倍,隻有我的錢沒有絲毫影響,當我賣完調味品付完350刀巨款,身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唿。


    “什麽?”


    “她的銀行卡餘額裏居然有這麽多!”


    “在人均工資0.0000000000003的時代,她這麽年輕,微信餘額居然就有如此巨款!”


    “簡直後生可畏恐怖如斯!”


    中超店的老板震驚到下巴脫臼,眼睛瞪的滴溜圓,他不停擦著臉上的汗水,阿諛奉承的說道。


    “同學,這些調味品一共隻需要0.00000000000015,你是不是付錯了?”


    我自信的迴答道:“沒有付錯啊,剩下的當小費吧。”


    於是中超老板在眾人羨慕妒忌的眼神中暈厥了過去,而我聽見有人驚唿稱我為世界首富。


    但是在銀行卡劃過pos機的時候,我心絞痛的看著手上那一袋子的調味品,和留學生妹蕭瑟的依靠在一起。


    有代打嗎,往我微信和支付寶裏打點錢。


    到底是誰把我在澀穀街頭拍照,冰島雪地蕩秋千,京都春季看櫻花,柏林秋冬賞雨,多倫多喝咖啡踩楓葉,洛杉磯狂歡過聖誕,巴黎午夜醉酒,曼穀酒店看煙花,香港維多利亞港吹風的精彩人生奪走了?


    請無償歸還王翠花小姐億萬富豪獨生女的人生!


    7.


    “親愛的,我去個衛生間。”留學生妹熱情的親了親我的側臉。


    我羞澀一笑,盤腿在地上坐下,然後把塑料袋拍了張照片,發在了韋恩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聊裏麵,傑森果然嫉妒我和我的好朋友們可以擁有一個快樂的晚餐。


    我嘲笑了他一句,肩膀突然被輕輕拍了拍。


    “你上好衛生間了嗎?”我低著頭理了理塑料袋,忽然黏膩的水珠落在了我的臉側,我的餘光可以清晰的看見那猩紅的顏色,順著我的臉,落在我的衣領上。


    我緩慢的抬起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小醜。


    “好久不見,王想念小醜叔叔了嗎?”他的聲音低啞,勾起一個詭譎的笑容,不管世界怎麽變化,他依舊是一開始那個神經病的模樣。


    “我不是王。”我麵不改色的說“我是平多多·邦沃·坎易刀。”


    “親愛的王還是這麽有趣。”小醜扭曲的笑了一聲,他身上不知道從哪來沾來的鮮血,一滴滴的連成串落在我身上。


    有時候真的很想報警把他抓起來。


    我猛地站了起來,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極其憤怒的開口:“血沾到衣服上真的很難洗掉!”


    我今天穿的可是白衣服!


    小醜哥怎麽死性不改,一見麵就給我增加工作量,他果然還是不知道我當初到底為什麽辭職!


    “嗬嗬。”小醜低低的笑了一聲,甚至還有些愉悅,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懷疑他是不是有一些病症,還好心的建議他去我唯一的同事那裏看看。


    結果就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我那個向來優雅善良的同事都被逼走了!


    罵他根本沒有用,他也不會改,他隻會爽!


    “王果然還是這個樣子。”他低著眸看著我,身邊的手下熟練的按下音響按鈕,放起了肖邦的雨滴前奏曲,癲狂的笑著說“我還是很欣賞你。”


    我瞪了一眼他邊上的手下,其實應該算是兩個,因為我認識,阿卡姆瘋人院最死性不改的連體嬰。


    連體嬰大概是想起了當年被我一拳打在牆上摳不下來的歲月,瑟縮了一下,然後狗仗人勢的站在小醜身邊。


    “乖乖迴到阿卡姆吧,親愛的王。”小醜愛憐的撫摸著我的下巴“千萬不要再做讓小醜叔叔失望的事情了。”


    我安靜的等他發完瘋,然後推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我朋友在哪裏?”


    神經,我是瘋了嗎去體驗吃了上頓沒下頓每天累死累活結果月末發工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拚多多退款的日子嗎?


    8.


    “我可沒有對王的朋友做什麽,隻是她太吵了,我隻能讓她安靜的睡著了。”小醜一臉理所當然,然後曖昧的搭著我的肩膀“迴來吧親愛的王,小醜叔叔需要你。”


    那你會像是何老師對黃老師那樣對我好嗎?


    “小醜哥,你別看我其實對你漠不關心。”在小醜逐漸擴大的笑容中,我冷漠的翻了個白眼“其實背後有說你好多壞話。”


    我罵人固然不對,但是退一萬步講,你在挨罵的時候真的一點都不享受嗎?


    “為什麽這麽不乖?”小醜陰沉的勾了勾手指,他現在不知道在準備預謀什麽大事,在蝙蝠俠的全麵追擊下,居然沒有囂張的帶著一大群浩浩蕩蕩的出來。


    隻不過他多少高估了身後的連體嬰對我的勇氣。


    “蠢貨,老大叫你上去。”左邊的哥哥一拳頭打在了弟弟的頭上,憤怒的喊我一聲,他可不想去直麵我,畢竟我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一拳就是打在他的腦袋上的。


    弟弟也不想去,這個恐怖的女人,曾經奴隸了多少人為她做事!他都隻能忍辱負重的每天打掃走廊的公共區域!


    他一拳打在哥哥的手臂上,嘶吼一聲:“老大明明叫的就是你!”


    我看他們兩個人吵的熱火朝天,偷偷的按下了藏在我耳墜裏的定位器。


    是的,聰明如我,其實早就知道我的身上被放了一堆的監聽器和定位器,因為小說裏都是這麽說的。


    我某天隨手檢查了一下耳墜和項鏈,果然發現了不少東西。


    9.


    小醜沒有注意到我的動作。


    畢竟我當年可是軍訓一聲報告不打,憑借我飛快的速度做完所有小動作的天才少女,但是我不確定小醜會不會突然發癲,直接暴力帶我迴阿卡姆。


    而此時的小醜正拿起手槍給蠢如貨的連體嬰一人腦袋上來了一槍,然後態度惡劣,陰沉沉的看著了:“王,你真的不和我迴去嗎?”


    滾燙的槍口抵在我的腰間,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好累,有一種要飯的乞丐辛辛苦苦要了三天飯好不容易討到一個饅頭,然後摔了一跤牙摔沒了饅頭滾到臭水溝裏了,也沒力氣繼續去要飯了的無力感。


    埃及吧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是法老我也真的是沒救了。


    “其實我還是很懷念阿卡姆的。”我誠懇地說。


    小醜獰笑一聲,清脆的開膛聲讓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真的,因為大家都展現出真實的自己,貪婪,偽善,兩麵三刀,笑裏藏刀,道貌岸然……希望你們可以繼續加油,我遲早哪一天會把你們全都炸死的。”


    10.


    我自暴自棄的想著,忽然一個漆黑的飛鏢打飛了抵在我的腰上的手槍,我和小醜一起抬起頭,就看在中超早就被偷偷遣散了人群,隻有蝙蝠俠正居高臨下的站在欄杆上。


    哦,原來那枚定位器是布魯斯放的。


    不對,我現在為什麽要想這個東西?


    “放開他。”布魯斯看著站在小醜身邊的我,我身上還沾著剛剛連體嬰濺出來的血,看上去很淒慘的樣子,平穩的聲音有些憤怒。


    小醜看著蝙蝠俠挑釁的勾起唇,抵在我腰間的手槍開槍,可是卻不是子彈,而是一枚針筒,冰涼的液體注射到我的身體裏,我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卻還是忍不住昏了過去。


    有時候真想拿oppoa6把小醜炸死。


    真的。


    11.


    “布魯斯,你現在就因為王的不確定性要讓她離開韋恩莊園,那她的後果隻有被小醜帶走,你不是自詡要拯救哥譚的每一個人嗎?”傑森冷漠的說,然後重重的砸上門就走了。


    我有些心疼,畢竟這門看上去就很貴的樣子。


    我又聽見提姆的聲音,他顯然也是不讚同布魯斯的想法,疲倦的聲音中有些無奈:“王在蝙蝠洞檢查過了,沒有問題不是嗎?”


    布魯斯沒說話,但我卻可以感受他深沉的視線。


    死眼,你快睜開啊!


    可惜隨著一聲輕輕的關門聲,房間重現陷入了寂靜,我還是睜不開眼睛。


    娘啊,我不會死了吧?


    可我前幾天以我超絕手速和韋恩莊園第一網速搶的親簽還沒到,約的女神稿子也沒有付尾款,甚至還有一盒的周邊還在海關明天就到了!


    我補藥死啊!


    但是如果真的死了的話,我下輩子可以當江浙滬獨生女,在國外黃金地段的別墅裏抿著最貴的紅酒,坐著狐皮沙發戴著古董項鏈,讓管家女仆遞給我絲綢做的手帕擦眼淚,擦完直接丟進垃圾桶,然後拿著市麵上的最新款手機在網上哭訴說,我不要很多很多錢我想要很多很多愛。


    接受調劑,上海戶口也勉強可以。


    12.


    【係統成功激活,宿主你好,我是您的惡了麽係統】僵硬的機械音忽然從我的腦海裏跳了出來。


    我淚眼朦朧的問:“我這是重生了嗎?”


    不然怎麽係統都有了?


    【宿主當然還沒有死亡,隻是剛剛係統在升級中,所以強製宿主休眠】


    “你剛剛說你是什麽係統來著?”我哽咽著說,孩子死了知道喂奶了,我王翠花差點就重生了係統知道出現了,我說我穿越怎麽沒有金手指。


    原來是密碼的有延遲啊。


    好想給世界翻了白眼,又怕他以為我爽到了。


    【宿主你好,我是惡了麽係統】係統卡頓了一半老半天才迴了一句話。


    “餓了嗎?”我沉默了一瞬間“怎麽,我終於要走上依靠我一手完美的廚藝攻略蝙蝠一家的不歸路了嗎?”


    但是我好像都要被趕出韋恩莊園了吧?


    係統卡頓了一下【報告宿主,是惡毒的惡】


    【身份:開膛手


    您將擁有百發百中的槍法,精湛的刀法,無論是誰看見您都將下意識的恐慌,所以很可惜您將遭到每一位正義之士的懷疑與針對


    任務:做出三件惡毒的事情】


    係統扔下這句話就跟死了一樣,我沉默的看著這個身份牌,感覺晴天霹靂。


    有些時候,有些人活著,和死了也沒有什麽區別。


    本來在韋恩莊園就要被趕走了,現在還要被懷疑被針對,是生怕布魯斯趕不走我嗎?


    而且我這樣純真無邪善良清純的小女孩能做出什麽惡毒的事情,最多隻能偷偷把提姆的咖啡換成牛奶,把送給傑森的泡麵裏的調料包拿走,給小d發幾篇治愈少女漫。


    我還能做什麽。


    畢竟我是這麽的柔弱。


    13.


    係統半死不活,我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不想麵對殘酷的現實,直到麽門口傳來竊竊私語。


    “王現在應該醒了吧?”這是提姆,他壓著聲音問,剛剛不歡而散之後傑森和布魯斯又大吵一架,兩個人都不是會低頭的性格,而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她們知道王受傷這件事後,便催著他和迪克再去看一眼情況。


    至於達米安,還不知道王受傷這件事情。


    “不知道,但先敲門問問吧。”迪克輕輕的敲了敲房門,擔憂的問道:“王你怎麽樣,我可以進來嗎?”


    我有些不知道怎麽迴答。


    如果係統是真的,萬人嫌buff就也是真的,我有些不知道要這麽去麵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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