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秋天也是到來了,


    s市最近大排檔的數量也比夏天少了不少,


    以免有人酒後打架鬥毆,擾亂治安,


    警局幾乎在每一個燒烤店都安排了警員。


    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有人挑事,


    可是我們雖然防住了大排檔上喝酒衝動的人,


    卻防不住酒精的隱藏傷害。


    拋去職業,


    我們警察也是普通人,


    所以有些男同胞偶爾饞酒喝也是沒法避免的。


    可我就偏偏是那個例外,


    也許是歐陽璐璐的死給我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陰影,


    自那之後原本對酒有點興趣的我變得滴酒不沾,


    隻是單純煙癮有點大,


    即使已經答應師傅無數次要戒煙也戒不掉。


    男人嘛,


    煙酒總要占一樣,


    而我就是給煙草舉大旗的那一員。


    我們幾個也算是抓一個戶外燒烤的尾巴,


    雖然說我不喝酒,


    但是吃燒烤怎麽能少了我呢,


    當然,


    也少不了那個吃貨跟屁蟲。


    “師傅師傅,我知道一家超級好吃的燒烤,


    晚上我們去那邊吃吧!”


    一說吃,


    他的眼睛比誰的都亮,


    “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別總‘師傅師傅’的,


    跟個孫猴子似的。”


    小何那孩子屬實皮實,


    無論有人怎麽批評他,


    他幾乎是轉身就忘。


    雖然我是他師傅,


    但是人總要虛心請教,


    我也曾問他是怎麽做到情緒這麽穩定的,


    結果那小子說:“我隻要不開心就飽餐一頓,


    如果一頓吃完沒有好轉,


    那就吃兩頓!”


    我怕他像我一樣,


    有情緒也不願意說出來,


    隻會自己一個人憋著,


    自從和他相處幾個月之後我才發現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這次的飯局是我師傅張羅的,


    他想著領我們幾個孩子好好吃頓飯,


    談談心。


    但我總覺著他老人家有什麽事瞞著我,


    心裏總不踏實,


    這陣也總發現他悶悶不樂,


    也怪我工作太忙每次想要問就被其他事耽擱。


    這是第一次一輛車被坐滿,


    我們的司機仍然是小何,


    副駕坐著查斯特斯,


    我和師傅則擠在後座,


    為什麽說是擠在後座?


    因為貝塔也被我拉了過來,


    畢竟人多熱鬧,


    大家難得悠閑,必須抓住機會。


    一張桌子,五張小板凳,


    身旁充滿炭火的氣味,有時候想想這種場麵真是難得。


    看著餐桌前的幾個人,我不禁發出一聲感歎,


    以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這算不算“三世同堂”呢?


    我的師傅帶著我,而我又帶著我的徒弟。


    隻是這個場景在師傅的一句話說出後,


    頓感這種畫麵以後很難再次還原。


    “小米啊,我打算提前退休了。”


    此話一出,


    著急開口詢問原因的我一口咬到了舌頭,


    疼的我眼淚瞬間分泌。


    “喂喂喂,米哥,男兒有淚不輕彈。”


    貝塔嘴裏的串還沒咽下去就忙著安慰我,


    查斯特斯則是默默看著這一幕,


    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朝貝塔說著:“他咬舌頭了。”


    被疼的說不出話的我,


    此刻格外感謝查斯特斯替我解釋,


    剛開始瘋狂點頭突然意識到小何還在場。


    在師傅他們麵前偶爾撒嬌搞笑不算奇怪,


    可是畢竟我的徒弟還在場,


    我總要給自己保留些威嚴。


    所以我選擇━━━朝著查斯特斯豎起大拇指,


    以表肯定。


    “師傅,您離退休年齡還早著呢,


    怎麽突然想起來退休了。”


    師傅抿了一口手邊的酒,


    調整好心情,


    輕咳兩聲好像有什麽事想要告訴我。


    “小米啊,


    霖霖迴來了。”


    本想拿水喝的手,


    頓時停在半空中。


    師傅口中的霖霖不是別人,


    是他的女兒━━趙霖霖,


    我和她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隻不過她高中畢業後就直接去了國外留學,


    這麽算起來,


    也有四五年沒見了。


    當年她出國之前向我表了白,


    我並沒有正麵迴應她,


    畢竟她還有大好年華,


    我為了調查我父親的死,


    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被人盯上。


    說句不好聽的,


    我去很有可能等到某一天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誰想到父親的消息杳無音訊,


    半路又殺出來一個黑衣人m。


    “你們也老大不小了,


    霖霖從小就喜歡你,


    要不你們倆試試?


    我退休是想歇歇腳了,


    我和你父親共事那麽多年,


    年輕時候出任務時不注意,


    現在老了,


    落下一身毛病。


    我和你師娘攢了一筆錢,


    我們老兩口靠著那筆錢的利息就足以安安穩穩過好日子了。”


    本來還想逃避和霖霖感情問題的我,


    如今徹底被師傅架了起來,


    但是為了不讓師傅失望,


    更不想讓他在這群人麵前丟麵子,


    我也隻好先應下來。


    事後我會單獨找霖霖解釋清楚,


    至少別再耽誤她。


    霖霖這個人對於查斯特斯和鄭陽來說並不陌生,


    查斯特斯認識她是因為我們從小就認識,


    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至於鄭陽認識她,


    純屬是因為霖霖在我上大學期間總會從國外偷偷給我寄零食,


    而那些零食幾乎一半以上都進了他的肚。


    唯一一個不知道霖霖的人,


    就隻剩我那個“雙串齊下”,吃的滿嘴流油的徒弟了。


    “師傅,霖霖是誰啊?”


    我有些不願意的“嘖”了一聲,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像個害怕挨打的小孩,


    將脖子一縮,


    眼睛緊閉。


    但是即使這樣,他也沒扔下手裏的串,


    嘴裏的咀嚼也沒停歇。


    見狀我也不忍心再動手打他,


    隻是說出了那句經典且流傳至今的話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四人早就吃的酒足飯飽,


    倒是小何的戰鬥力絲毫不減,


    我想著我和他也沒差幾歲啊,


    怎麽飯量比我好這麽多,


    還一點不胖?


    我剛想開口催促他,


    就被師傅攔下,


    “你像他這麽大的時候也能吃,


    別催人家,


    讓他慢慢吃,


    咱們也不著急。”


    此刻隻覺得原來,隔輩親貌似不隻局限於家庭,


    或許是因為師傅在他身上找到了我當時的模樣。


    等小何吃好後,


    屁股剛離板凳我就接到局裏的電話:


    “米哥,我們接到報警,


    碧水灣洗浴中心發生命案。”


    我現在開始一度懷疑,


    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每次放鬆後想休息一下就一定會有突如其來的工作。


    再不願意又能怎麽辦,


    這是我們警察的職責。


    師傅稍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堅定點頭,


    在我們爺倆這不需要過多的話語,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足以表達對方的意思。


    貝塔和師傅已經到了下班點,


    自然可以迴家休息,


    反倒是我和查斯特斯還有“跟屁蟲”要忙起來嘍。


    局裏已經派人趕往案發現場,


    我們也該盡快趕過去了。


    等我們到達碧水灣洗浴門前時,


    警衛線已經拉好,


    小張見我到場在衝我敬禮後就開始交代現場狀況。


    “米隊,死者叫齊瑋,男,三十歲,


    辦案人叫康磊,是死者的小舅子。


    我們在趕往現場前叫了救護車,


    但是據醫護人員表示,


    他們到的時候死者已經咽氣,


    並且已經出現局部屍僵。”


    聽了小張的話,


    我不禁發出質疑,


    畢竟屍僵最快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形成,


    我們幾人從接到局裏電話到趕到現場完全沒用上一個小時,


    就說明報案人並不是第一時間進行的報案。


    “報案人在哪?”


    我一邊跟著小張帶領我們進入案發現場的位置一邊問,


    “警車裏,我們打算把他帶迴警局做筆錄。”


    就憑屍體已經出現屍僵這一點,


    我就已經開始懷疑康磊那個人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再加上我和查斯特斯對現場的勘察,


    更坐實了我的猜測。


    到達案發現場,


    眼前是“煙霧繚繞”的溫泉,


    我看向水池旁的溫度表


    ——42c


    要知道,


    環境溫度是引起屍僵時間變化的主要因素之一。


    環境溫度越高,屍僵出現的時間就會變早,


    這也導致我們無法第一時間對死者的死亡時間下結論。


    這過程中我並沒有讓小何跟著進來,


    因為我怕他吃的太多,


    可別像我第一次親眼目睹屍體那樣哇哇直吐,


    還是給年輕人少留點陰影,


    免得他以後每次出任務都有恐懼心理。


    我和查斯特斯走近屍體,


    觀察起其麵部,


    隻發現死者麵部青紫、口唇發紺,並且伴隨口角歪斜。


    這明顯不是淹死的身體特征,


    反倒更像是由於突發的心腦血管疾病意外死亡。


    因為溺死的屍體皮膚往往會變得蒼白並伴隨水腫,


    尤其在臉部和頸部較為突出。


    而死者明顯沒有,


    這也太奇怪了點。


    就當我們要將此次案件判定為意外轉身離開時,


    我和查斯特斯不約而同的發現了死者的腳底板上,


    印著一個大大的“m”,


    那不是一個真實的刺青,


    因為其表麵反光甚至邊緣有些翹邊。


    看上去更像是一張貼紙。


    這絕對不是巧合,


    看來我們又被黑衣人m卷進他下的套裏了。


    屍體被帶迴警局進行更進一步的屍檢,


    不過值得思考的是,


    既然報案人是死者的小舅子,


    但是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沒見死者的妻子出現呢?


    難不成是個死了老婆的男人?


    可是現在可沒時間八卦這些有的沒的,


    我隻知道今晚終究又是一個不眠夜。


    話說迴警局的途中,


    我和查斯特斯都在沉默思考,


    小何不好意思打擾我倆隻是安心開車,


    也真是算他小子懂點事,


    因為我可不敢保證他打亂我們倆的思路,


    我會怎麽“暴打”他一頓。


    可是一直不說話也不是那麽迴事,


    畢竟迴警局之後小何還要同我一起審訊室給嫌疑人做筆錄,


    別到時候連案件的內容一點不了解,


    做筆錄都不容易。


    所以我也就精明且簡短的從頭敘述了我和查斯特斯在案發現場的發現,


    該說不說的一點,


    小何這小子的記性是真好,


    我隻是說了一遍他就幾乎一字不差將我的話重複出來。


    我和查斯特斯不約而同的快速前往自己負責的地方,


    我像當初師傅帶著我一樣帶著我的徒弟前往審訊室,


    會會這個“小舅子”。


    推門後看到的那個人和我想象中的形象有些出入,


    本以為是個快三十的人,


    結果一看妥妥的大學生麵孔,


    滿臉的青春氣息,


    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歲。


    可這一切都是我的心理活動,


    麵對審訊犯罪嫌疑人時總要拿出威嚴,


    無論對方是誰。


    “警察同誌,我真不知道我姐夫怎麽死的,


    我隻是換個衣服的功夫,


    從更衣室裏出來就發現他臉衝下的飄在水麵上,


    而且完全沒有掙紮的動作,


    嚇得我趕忙把他從水裏拉出來,


    我嚐試給他做心肺複蘇可是他好像已經咽氣了......”


    眼前重點嫌疑人康磊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


    還沒等我們張口問話他就一股腦說了一大堆。


    “我隻是想著他一個人在外地打工,


    替我姐來看看他,


    請他吃頓飯喝點酒。


    我們泡澡之前還去蝦兵蟹將檔口吃了麻辣小龍蝦,


    喝了半箱啤酒,


    誰想到那變成他最後的晚餐了,


    我該怎麽向我姐解釋啊!”


    小張剛想張口發問就被我攔下,


    我表示讓他接著說,


    我倒想看看他究竟還有多少話要說。


    誰想到等我給他機會接著往下說時,


    他卻歪頭等著我問他,


    但是確實沒有什麽好問的了,


    我想問的他早就說出來了。


    可我並不認為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小何剛將筆撂下,我就將他帶出審訊室。


    初次全力置身案件的他此刻有些不理解我的行為,


    我本不想做過多解釋,


    可是想想自己當初也是從什麽也不懂的時候慢慢過來的,


    當初師傅都有耐心慢慢給我答疑解惑,


    我為什麽就不能呢?


    就當是拯救另外一個自己吧。


    看著小何一筆一劃記得筆錄,


    心中反複斟酌,


    我派他明天一早就去調取康磊口中檔口和碧水灣洗浴的全部監控錄像,


    務必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查斯特斯和劉法的屍檢時間持續了大概三個小時,


    劉法將屍檢報告遞到我手裏的那一刻,


    我對於齊瑋的真正死因又多了一份懷疑。


    死亡原因━━腦血管破裂,腦幹延髓出血死亡。


    “腦出血?這不純純意外嗎?


    黑衣人m到底在搞什麽飛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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