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結束後,阮啟雄和周百欣等人還要同紹家的親家會晤,阮昱姍則去了酒店參加明日的婚禮彩排,其他人也各司其職迴老宅或去酒店檢查婚禮的流程工作,確保明日萬無一失。


    阮昱茗跟著阮昱琪來到阮氏大廈的頂樓,彩排結束後同阮昱姍坐在新娘的休息間內閑聊。


    “阿雯呢?”她們進來之後,阮昱姍就讓屋內其他人離開,卻不見阿雯的身影。


    “她換完衣服離開了,說是有事。”阮昱姍揮揮手,現在她一點兒也不想起到自己這個妹妹。


    她此刻還穿著主紗,牽著阮昱茗的手一臉遺憾地道:“本想讓你來給我當伴娘的,可惜你腿傷了。”


    阮昱茗朝她眨眨眼,“雖然沒當成伴娘,但你婚禮上的我還是會為你獻奏一首的,我特意為你作的。”


    “那我拭目以待!”


    為了與伴郎的數量配對,她挑選了很久才選中這麽多位伴娘。


    但是阮昱茗因為受傷,位置空了出來,少了一位伴娘,阮昱姍找了一圈這位伴娘的合適人選,最後還是由阿雯擔任。


    想到自己親妹妹那木訥的性格,阮昱姍內心還是更想念阮昱茗。


    畢竟性子又悶、嘴巴又毒,這兩種矛盾的特性也隻有在阮昱雯身上體現了,有時候連親姐都容忍不了。


    這時,休息間內隻剩下她們姐妹三人,阮昱姍悄悄地跟她們數落起阮昱雯的罪行。


    “這件婚紗都算是阿雯選的。”阮昱姍臉上露出一個“友好”的表情,“當時設計師把效果圖送來時,我就多嘴問她的意見,結果人家直接,這太露、那要剪,將一整本給設計師打迴去重做,後來我再去總部試婚紗時,都不好意思麵對人家設計師。”


    “還有,剛才彩排的時候,她直言嫌人家伴郎不好看,自己找了個帥的搭檔。”


    想到方才彩排時的尷尬場景,阮昱姍就頭疼。


    怎麽會有這麽敢的人,而且這人還是她的親妹妹,她現在寧願自己的親妹妹是阮昱茗。


    都說天才怪癖多,家裏就這兩個天才,相比較她,另一個則正常得多。


    “她?正常?”阮昱琪仿佛聽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話,“從小就她和阿雯受家法最多,祠堂的隔間裏都還放著一套她倆偷懶的墊子。”


    “是的,有一迴我晚上被奶奶罰去跪祠堂,都是悄悄用的阿茗的腿墊。”


    提到這事,姐妹三人都笑了起來,有說不完的話題,就連邵世傑在外敲門都沒聽見。


    “說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邵世傑敲了三聲都沒迴應,便直接推門進去。


    以為屋內沒人,沒想到姐妹三人坐在陽台邊的茶幾上,享受著夏日的陽光聊得正歡。


    看到一身白色西裝的邵世傑進來,阮昱姍立刻朝他走過去,挽著邵世傑的胳膊對他笑道:“在聊小時候的趣事呢!”


    “噢?你小時候的故事還有我沒聽過的?”


    邵世傑正打算坐下來細聽,卻一把被阮昱姍拽住衣角,她忽略到另外兩姐妹對她擠眉弄眼的神色,緊張兮兮地對紹世傑道:“之前去我家,你不都聽完了嗎?我們在說阿茗小時候的事呢!”


    阮昱姍哪敢留著邵世傑聽那兩姐妹講她小時候的事。


    畢竟從原夢誼口中,他隻能聽到自己童年廣為人知的糗事,而在自家親姐妹的那,能聽到自己曾經給暗戀對象寫的情詩,甚至某人還將其編成了一首歌……


    “真的嗎?”邵世傑看著她快冒出冷汗的額角半信半疑。


    在阮昱姍的眼神暗示下,阮昱琪才開口,“你老婆的話還不相信啊?”


    這種致命性的問題讓邵世傑立刻向阮昱姍表明忠心,“老婆,我們今天才發過誓的,我百分百信你!”


    “好啦!我當然相信你啊!”阮昱姍笑著將邵世傑對天發誓的手指拉下來,她穿著繡滿保加利亞玫瑰的潔白婚紗,微微踮起腳尖,在邵世傑的臉頰上留下一個親吻。


    這是本次婚禮的主紗,像有無數朵盛開的玫瑰在肆意綻放,朦朧的薄紗堆砌夢幻的氛圍,洋溢著初戀般的甜蜜。


    兩人姨母笑地看著眼前這對新人,這是第一次,阮昱茗開始羨慕起了婚禮,不知道她的婚禮上,自己是否能夠笑得這般幸福……


    阮昱琪低頭把玩著無名指上的婚戒,眼神裏也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落寞。


    ——


    談願知道阮昱茗就在樓上,但他不能上去找她。


    整棟阮氏大廈的酒店內,住了不少不遠千裏來參加婚宴的客人,解珩昱的父母今下午也下榻了這家酒店,所以此刻解珩昱待在談願的房間內,一點兒也沒將自己當外人似的坐在客廳裏地毯上玩遊戲。


    他用眼神偷瞄了一眼坐在書桌電腦前一下午的談願,這人今天不知道怎麽迴事,從他過來臉就臭著,到現在還是都不見一個笑臉。


    不過,這麽些年,他已經習慣了談願這臭脾氣。


    “嘿,晚上出去玩?有party!”


    解珩昱看了一眼剛收到紀璟安給他發來的信息,頭也不抬地對談願說話。


    談願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裏的論文,同樣頭也不抬地迴他,“不去。”


    五分鍾前阮昱茗才給他發了消息,等結束後就偷偷留下來找他,不過,她也下了最後的通牒,在此之前必須得把一直待在他房間裏的這顆巨大的電燈泡攆走,不然這最後的機會就沒了。


    “你真不去?”解珩昱站起來,走到書桌對麵,將談願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


    “你是不是有什麽情況瞞著我?”他現在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人從來了港城就不對。


    借口來澳城找他;來了後又單獨在澳城過了一夜;現在在港城的酒店還這麽不待見他……怎麽看都透露著怪異。


    “你不會藏人了吧!”


    解珩昱猛地一拍桌子,實木的桌麵都跟著顫了顫。


    談願將筆記本合上,整個人舒展地靠在椅背後,雙手環胸,對上解珩昱審視的眼神挑了挑眉,表情十分坦然,“房間裏不我和你兩個人嗎?你要是真沒事就去吃飯,門在那,慢走不送!”


    “你真沒事瞞著我?”解珩昱狐疑。


    “真沒有。”


    雖然他的體格推著有些吃力,但一來一迴間談願終於將這尊電燈泡送到了門口,然後毫不留情地將他關在屋外。


    看著快要關上的房門,解珩昱有些心痛,他死死扒著門框最後問了談願一遍,“你真不去?這是給邵三少組的婚前派對,一起去玩玩唄!“


    “不去,你們今晚玩得開心!”談願再次拒絕他。


    在解珩昱徹底心碎之後,“啪”地一聲關門聲,就被關在了門外。


    他默默地豎起中指,“談原原,你真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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