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中,餘夢染煮晚飯,林彥坐在沙發上休息。


    【餘生夢裏都染上他:你說林彥見過聖靈王,這是不是真的?】


    她突然想起在遇見它時,白狐說過他身上有聖靈王的味道。


    【白狐:嗯,他身上的確有主子的味道,他見過主子。】


    餘夢染似乎發現了突破口,聖靈王為什麽會幫助他們,這或許和林彥有關。


    隻是,她看向客廳中閉眼養神的林彥,心裏莫名有種不安,林彥不會欺騙她,反而會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她。


    可就是因為如此,她不知為何,有些害怕知道這個答案。


    今早的夢,聖靈王的出現,這好像是被安排的一樣,距離真相越近,她內心會越不安。


    如果,如果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樣,聖靈王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贖罪嗎?


    **


    吃好晚飯,林彥一早就看出了餘夢染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一直都沒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無論他說什麽話題,她的眼神依舊凝重,像是在想些什麽。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麽了嗎?看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的語氣很柔和,非常關心她。


    她看向林彥,心裏疑惑,自己有心事難道就這麽明顯嗎?這就被他看出來了。


    她一直看著林彥,沒有出聲,就這麽靜靜望著。


    林彥一臉疑惑,歪頭,“怎麽了?”他的聲音又柔上了幾分,麵露笑容。


    “你覺得,聖靈王是怎樣的人?”


    她又問了一次這樣的問題,但問的人不同,他想知道,林彥心中的答案。


    他看著餘夢染,眼瞳轉了一圈,似乎在思考為什麽她會突然問起這個。


    同時又在想,她一直在因為這個問題而煩惱嗎?還是說...她知道自己見過聖靈王了?所以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但不管怎麽說,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迴答起來並不困難,反而還很簡單。


    “我隻見過她兩次,第一次的時候,我們一起見到過,在..額..第一次進入靈界的時候,就是那位從我們頭上飛過的那人。”他還有些害羞,畢竟讓一位女生比他先一步告白,有點丟臉啊。


    餘夢染神情驚訝,似乎並不知道那天,他們遇見的那位仙女,竟然就是聖靈王。


    她對於那仙女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崇拜的那種,英姿颯爽,原來白狐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很美,同時穿著又很帥氣。


    明明她都戴著麵具,可她卻能看出麵具下她的樣貌,一定很漂亮。


    “你應該有印象吧?”他問道。


    何止是有印象,是念念不忘的那種。


    “嗯,我記得。”


    “嗯,如果要問我,在我眼裏她是個怎樣的人。”林彥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一時間有些入神。


    因為聖靈王給他的感覺,有一種親切感,非常強的一種親和力,明明她很強,卻一點強者的氣息都沒有,倒是有著王者風範。


    “我會說,她不適合當聖靈王,更適合做一位統帥,一位領導者。”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看見她的第一眼,用正眼看她的第一眼,有一股想要哭的衝動。”


    “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我明明是第一次見她,卻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我從未在任何人麵前哭過,隻有兩個例外,你和我媽媽。”


    餘夢染的心髒突然停頓了一下,因為這說明,聖靈王可能會是林彥的媽媽!


    但是,但是這怎麽可能呢,如果聖靈王真的是林彥媽媽的話,為什麽在一開始要拋棄他?應該說,演了一場戲!為什麽?


    “其實我很想問她,她的身份,可是,話到了嘴邊,我卻沒敢說出口,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問了,她或許會留下來,但又或許不會。”


    “我還是和從前一樣膽小,害怕知道答案,害怕知道真相。”


    “如果我沒猜錯,她現在應該是已經走了,至於為什麽最後她要迴來看我,我不清楚。”說完,他的眼眶已經紅了。


    其實隻有他內心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可內心卻在逃避,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然後怨恨起自己媽媽。


    所以他不敢去相信,逃避,隻有一直逃避,他心中的怨恨才不會出現,隻有這樣...


    突然,一個柔軟的身軀抱住了他,她抱得很緊,不讓他繼續去想。


    餘夢染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這一天。


    她完全不會想到,聖靈王竟然真的會是林彥的親生母親。


    她有猜測過,可從未覺得這會是真的,也從不覺得,這是真的。


    但如今林彥說出的這些話,驗證了這個事實,聖靈王就是林彥的親生母親。


    她的心裏很難受,這是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因為林彥走來的路,她都完全見證過,從小到大。


    從一開始,阿姨的死亡就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戲。


    這是她最不希望得到的答案。


    因為這樣一來,林彥先前的愧疚,自卑,對他自己的怨恨又算是什麽。


    這樣的現實,真的太殘忍了。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些怎樣的話才能安慰到男生,隻能靜靜抱著他,給他時間。


    隻是不知道,時間能否衝淡這一切。


    林彥抱住她,沒有哭泣,頭埋在她肩膀上。


    要說不痛苦,那一定是假的,要說不難受,同樣也一定是假的。


    **


    不知過了多久,林彥終於是動了,不,應該說終於是能動了。


    “我沒事,我話都還沒有完全說完呢,你就給我打斷了。”


    “啊?那你想要說什麽?”


    “我當時對她,對我媽媽她,並沒有任何的恨意,哪怕是隔著麵具,我也能夠看見她麵具下那哭泣的臉。”


    “你說得沒錯,她一直愛著我,同時還在後悔,後悔當時拋棄了我。”


    “明明都是那麽強大的人了,靈氣的波動還是那麽大。”


    “五彩色的靈氣。”


    他閉眼,再次睜開雙瞳,他的眼瞳一樣變成了五彩色的晶體狀,無比好看。


    像那夜間閃耀的寶石,停雨後天空懸浮的彩虹,給人帶來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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