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信任我?”江時白心口發燙,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肉眼可見的高興。


    “想知道?”許羨眼尾漾著明晃晃的笑意,聲音嬌滴滴。


    “嗯。”


    “不告訴你!”許羨虛晃一槍,偏不給他答案。


    江時白清雋的眉目浸染寵溺和從容。


    她不言,他也能通過她依賴的言行猜到正確答案。


    坐上車後,許羨掌握方向盤,盯著前方的路,暖陽透過擋風玻璃,金光肆意灑在挺翹的鼻梁之上,描摹精致五官,一點點探入秀美的鎖骨。


    江時白沒有閉眼假寐,處理完落地的工作之後,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瞧。


    男人滾燙灼熱的視線硬生生將許羨看得心中生出幾分不自在。


    她終於體會到曾經坐在副駕駛調侃他時,男人的如坐針氈。


    “你要是不困,就玩手機,別一直盯著我看。”許羨纖長的手指緊握方向盤,生怕一不留神讓其脫離掌控。


    “手機哪裏有乖寶好看。”江時白褪去在外的穩重內斂,單手撐著下巴,眼底滿是興致。


    男人的聲音少見散漫,像是沒過心隨口一言,卻又能讓人從中琢磨出幾分真心。


    許羨心尖一顫,唿吸微滯,心跳如雷。


    誰能受得了帥哥誇她長相漂亮?


    神仙聽到也要動凡心。


    內心戲充足的她表麵無比淡定,聲線平穩,“那你不想玩手機,就看風景。”


    道心不穩的她怕繼續誇下去,她手滑發生意外。


    機場位於市郊,抵達淺水灣這段路都是人工種植的花草樹木,花團錦簇,卻沒有新意,車窗外倒退的綠化帶沒有觀賞價值。


    他們算是小別勝新婚。


    江時白聞言撩起眼皮,淡淡的睨了眼窗外,隨即視線落迴她身上,漫不經心道:“風景還屬眼前的你最美,迴家後,我要仔仔細細看乖寶。”


    話音落下,許羨瞬間猜透他的小心思。


    他們算是小別勝新婚,這廝的眼神沒有一丁點清白。


    她皮笑肉不笑,“江時白,你再撩撥我,我就把你扔在路上,讓你迴不了家。”


    要不是前後方車子都在行駛,她現在就停車將他趕下去。


    江時白:“……”


    怕玩過火,他立馬變正經幾分,收迴炙熱的目光,盯著前方的汽車尾部,裝可憐道:“我剛迴國,江太太就舍得趕我出家門,心太狠。”


    唉聲歎氣的氣勢拿捏到位。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拋棄,可憐兮兮的語氣任誰聽了都心疼。


    許羨見慣他演戲的模樣,堅定的心沒有丁點鬆動,怕他沒完沒了,幹脆岔開話題,“我剛才在機場碰見翟錦和她的未婚夫了。”


    “她欺負你了?”江時白懶散地靠坐,聞言瞬間坐直身子,轉頭看向她。


    男人緊張的視線上下掃視一圈,見她無事,擰著的眉舒展幾分,卻還是緊盯著她。


    一副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他不會放心。


    許羨詫異他的第一反應。


    他到底從哪方麵覺得翟錦會隨時隨地欺負她?


    “沒有,隻是說了幾句話,她未婚夫來了之後,兩人就卿卿我我的離開了,沒欺負我。”


    江時白諱莫如深的眸底肉眼可見鬆懈,輕聲“嗯”了一下,顯然意識到他的反應有點過激。


    “幹嘛這麽緊張?要是真打架了,你覺得我會坐這開車?”許羨偏頭看他一眼,澄澈見底的眼眸閃著不明的微光,“你怎麽下意識覺得她會對我不利?”


    江時白也說不出具體原因,隻是將翟錦劃分在危險人物一類,從而關心則亂。


    他警惕一切接近他們有不軌目的人。


    人一旦有了軟肋,做事不僅會瞻前顧後,留有餘地,看人待物也比從前更謹慎小心,不敢行差踏錯半步。


    “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沒事就行,以後離她遠點,指不定發瘋。”


    許羨順著他的話點頭,語氣得意,“你也太小瞧江太太的戰鬥力。”


    她本來也不想和翟錦有交集。


    無非是言語挑釁和挑撥離間,彎彎繞繞的茶言茶語她能應付,隻要不當她是一盤菜即可。


    物理攻擊倒是沒見她出手。


    “這點我從未小瞧,畢竟江太太幾個月前在公司大殺四方的壯舉,我還記憶猶新。”江時白笑著調侃。


    他特意看過她扇巴掌的監控視頻,簡直是快、準、狠,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許羨:“……”


    她怎麽感覺他在笑主張武力,以暴製暴解決問題,?


    “你要是不安分一點,小心我對你大開殺戒。”


    女人威脅的聲音殺傷力很低,江時白一笑了之,“你在床上對我大卸八塊,我沒有意見。”


    許羨見說不過他幹脆閉嘴,免得稀裏糊塗被他帶入溝中,割地賠款。


    迴到淺水灣後,正值午飯,江時白上樓洗澡換衣服,許羨則是在樓下廚房煮麵。


    生日吃長壽麵是古往今來不變的傳統,寓意著長壽和健康。


    她覺得長壽麵比蛋糕更有意義。


    果斷拋棄重新給他做蛋糕的計劃。


    許羨小心翼翼將麵條裝碗,在赤色的湯底表麵擺上一枚黃澄澄的煎蛋,代表團圓。


    她用托盤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抵達餐廳,鄭重其事地擺放在規整。


    男人的速度飛快,等他洗完澡吹幹短發下樓時,麵條已經端上桌。


    兩人麵對麵坐著,餐桌中間兩碗麵條冒著縷縷青煙,模糊彼此的視線。


    隔著薄薄的煙,許羨笑道:“願今後江先生無災無疾,長壽安康。”


    江時白輕笑一聲,不疾不徐道:“我的生日福氣也有你的一份,我願乖寶一世無憂,一生康健。”


    他們所求不過平安伴老。


    一碗麵全部被兩人送入肚子,碗底都見空。


    兩人散了會兒步消食,剛坐在沙發休息沒幾分鍾,許羨就察覺男人動手動腳。


    “江先生,友情提醒,你連軸轉兩天,真的不用去樓上休息一下嗎?”她說著,就要掙紮著從他腿上下來。


    現在抱著,很危險。


    “和你一起做身心愉悅的事情,就是休息。”江時白十分不要臉,掌控她軟腰的手掌瞬間往上挪。


    許羨茶色的瞳孔微縮,“你也不怕猝死!”


    “死在你身上又何妨。”


    青天白日的客廳光線充足,地毯上兩道身影零距離糾纏,耳鬢廝磨。


    用最原始的方式,訴說一周的分離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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