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和曹光離得遠,兩人姍姍來遲,錯過原地的精彩瞬間。


    見他們一個個呆若木雞,神色詭異,不禁奇怪。


    他們分明聽見一聲驚叫聲,緊接著瞧見江總行色匆匆抱著許羨離開,朝別墅方向離去。


    怎麽感覺他們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你們什麽表情?”霍文問道:“羨羨摔倒了,江總怎麽那麽著急抱她走?不先檢查一下傷勢嗎?”


    其實她想問江總好像過於著急和緊張,可這句話貌似有點不合適。


    張瀟瀟原先就有一定的猜測,隻是愣怔了一下,最先迴神,扯出一抹笑道:“姐妹,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吧。”霍文奇怪地看了她兩眼,隨口選擇一個答案。


    “壞消息是羨羨摔倒了。”


    霍文:“……”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們一直心心念念、十分好奇的江太太,就在我們身邊。”


    曹光撓了撓寸頭,一臉不解,“江總抱許羨離開,也不能代表她就是江太太吧,畢竟員工團建受傷,著急也有可能。”


    他越說,聲音越輕,明顯底氣不足。


    哪家總裁親自抱受傷的員工匆匆忙忙離開啊!


    更何況江總平日裏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瞧著沒有七情六欲,頂多是叫救護車或者喊女生攙扶起許羨。


    在場衝擊力最大的莫過於塗雪,昨晚和現在的畫麵不斷交織,讓她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一度以為現在還在做夢。


    下一秒,塗雪雙手用力地拍了拍臉頰,喃喃自語道:“醒醒,醒醒。”


    麵頰微微泛紅,刺痛感挑動她敏感脆弱的神經,昭示這不是一場夢。


    她追逐許羨玩耍,離她的距離最近,剛才的風波她看得最清楚。


    許羨意外摔倒,她趕忙小跑過去想攙扶,手都還沒碰到,就感覺身邊一陣風疾馳而過。


    不到兩秒,許羨就被江總騰空抱起,那聲語氣嫻熟寵溺的‘乖寶’盡數落入她耳中,臉上的心疼和緊張更是做不得假。


    可根本不需要喊這個名字,光是江總過於焦急的舉動就能說明一切。


    她總覺得昨晚兩人接吻的畫麵不是她的臆想,可又覺得離譜。


    根本不敢找人探討,生怕造成誤會。


    靠!昨晚不是錯覺啊???


    妹夫是江總???


    欲哭無淚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傷心妹夫是老板,還是高興好姐妹是老板娘。


    曹光的女朋友薑晴心細如發,大概聽懂他們的意思,指了指別墅,吞吞吐吐道:“所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許秘書?畢竟她摔倒了。”


    於情於理,他們好像都不適合在沙灘繼續玩耍,不論是作為員工還是同事,貌似都不能無動於衷。


    汪柏和胡元珊沒吱聲,眾目睽睽之下的事情,他們有心阻攔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照著江總的心思,巴不得早點公開,也不差這一兩日功夫。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決定一起去別墅,隻不過故意放慢步伐節奏,依舊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


    腦海中不斷迴想從前和許羨待在一起的各種畫麵,生怕在她麵前說錯過話,或者做錯過事。


    他們和許羨一起工作好幾個月,還算了解她的為人,知道他們私底下一起探討過的八卦或者罵江總的話,她肯定不會說給江總聽。


    畢竟要是她真有告小黑狀的心思,江總早就一鍋把秘書辦端了,哪裏還有今日的團建。


    但也架不住他們心情沉重。


    怪不得對於另一半支支吾吾,怪不得始終不見其人,怪不得江總和許秘書相處平易近人,怪不得團建另一半都不來參加,一切都有了答案。


    原來家屬是對方,暗度陳倉。


    短短的一段路程,愣是被他們走出幾分壯士赴死的場麵,每一步都格外沉重,雙腳像是灌注鉛水,挪動一步都艱難。


    另一邊江時白一步不停地將許羨抱到客廳沙發,管家有眼色地找來醫藥箱,順道讓傭人端一盆清水,貼心詢問,“先生,要不要喊家庭醫生來一趟?”


    海島有專門的家庭醫生待命,不至於在突發疾病狀況時,束手無策,需要從陸地尋找醫生。


    許羨見江時白想應聲,趕忙搶先迴答,“不用了,傷口不礙事,用不著讓醫生來一趟。”


    她從小皮實,隻是擦破皮,滲出一點血液,傷口並不嚴重,覺得不需要小題大做找醫生。


    管家愣怔一瞬,沒有下意識看向江時白征求他的意見,從而忽視掉許羨,而是保持慣有的職業素養點頭,順手打開醫藥箱。


    江先生是他的雇主,江太太自然也是,他們的命令在他這裏具有同等效力。


    江時白見狀頗為讚許地瞧了管家一眼,他喜歡聰明人,許羨和他在這個家的地位相等,這一點是共識。


    隻不過讚許歸讚許,他仍舊保持請醫生的態度。


    目光落在她的雙膝,他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低聲輕哄,“乖寶聽話,傷口我可以給你處理,但保險起見我們需要打一針破傷風,免得感染,好不好?”


    輕微的小傷口在他眼中也是極大的事情,不容許出現半點難以預料的意外。


    對於她的事情,他總是格外謹慎,完全沒有做生意時,雷厲風行、殺伐果決的手段和態度。


    男人一向不喜形於色,此時眼底的小心和心疼許羨瞧得一清二楚,心髒甜中泛酸。


    她望著他漆黑的眼睛,點了點頭,“好吧,聽你的安排。”


    管家見狀立馬去打電話通知家庭醫生。


    江家培養繼承人,不是一味地隻讓江時白學習文化知識和生意之道,同樣也會讓他接觸防身術等格鬥技巧,能在危險的情況下做到自保。


    練習防身術免不了磕磕碰碰,處理傷口他嫻熟於心,動作流暢。


    隻是因為對象是許羨,力道不禁放緩好幾倍,生怕弄疼她。


    男人像藝術品似的手指輕緩衝洗她膝蓋的傷口,衝刷掉上麵細微的沙礫,露出鮮紅色的傷口,瞧著觸目驚心。


    她的手肘隻是輕微剮蹭,並沒有流血,最嚴重的是著地膝蓋,尤其是右膝。


    完完全全衝洗幹淨之後,江時白看著眼前顯眼紅腫的傷口,唿吸一滯,女人的腿本來就白,紅色格外醒目。


    每隔幾秒,他都要抬頭看一下許羨的神情,生怕衝洗傷口的時候,她感覺痛,卻死死忍著不說話。


    光是衝洗傷口,就讓他後背沁出一絲細密的汗。


    許羨倒是沒有特別大的反應,衝洗的水冰冰涼涼,麻痹掉大部分疼痛感。


    她眉頭舒展,還有閑情雅致觀察他緊張兮兮的神色,開玩笑般調侃,“江先生,別緊張,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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