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判斷清楚鈴聲的來源,隻見坐在主座的江時白坦然自若拿起倒扣在桌麵的手機,同樣機身的另一隻手機孤零零擺在桌麵,他未曾看一眼。


    看清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時,男人薄唇微不可聞地扯出一抹笑。


    “叮當”兩聲從手機裏再度傳來,會議室裏的高層互相對視一眼,皆看出眼底的震驚。


    “繼續。”江時白眼睛盯著手機,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原本噤若寒蟬的中年男人立馬將注意力轉移迴大屏,繼續匯報。


    隻不過底下人的注意力再難以集中工作,思緒遊離,桌麵擺著兩隻一模一樣的手機,其中一隻套著外殼,是江總的私人手機,也是他手中那隻。


    不過據他們所知,江總的私人手機一向處於靜音狀態,今天倒是一反常態開了提示音。


    而且瞧他看見手機屏幕時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笑,也知道發消息的人特殊。


    想起前幾日江總親口提及他太太,他們心中大致有了猜想。


    一心二用的江時白沒工夫揣摩底下老油條的心思,滿心滿眼都是給他發消息的許羨。


    乖寶:【江總你下班了嗎?】


    她一下午都沒迴他消息,覺得工作比他重要的江時白,心裏其實有點吃醋,隻不過在看見她哄他的話術時,心裏的不爽快煙消雲散。


    老板:【可能還需要半個小時。】


    【乖寶是想約我吃晚飯嗎?我來接你。】


    許羨打算給他驚喜,沒有直接表明她來接他下班。


    【我晚上要加班,恐怕不能一起吃晚餐。(可憐.jpg)】


    江時白瞅著這條消息,眉頭微蹙,擰成‘川’字,溝壑能夾死一隻蚊子。


    倒不是可惜吃不了這頓飯,隻是覺得長時間的工作負荷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


    看樣子要再帶她去瞧一瞧中醫,調養身體很重要。


    老板:【那我給你帶清遠齋的飯,我來找你吃飯。】


    他知道設計公司的地址。


    不知道江時白要再帶她去看中醫的許羨看見這條消息,為了不惹他的懷疑,猶豫片刻答應。


    反正他還有半個小時才結束會議,時間充裕,完全能在會議室門口截下他。


    得到確切迴複後,江時白繼續開會,隻不過讓他們加快討論進度,另一頭的許羨則是驅車前往江氏。


    道路略微擁堵,不太通暢,她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抵達會議室門口時,剛巧碰上會議室裏的人魚貫而出。


    走在前頭的江時白一眼瞧見她,倏地頓住腳步,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她。


    男人穿著一身深灰色大衣,步履優雅,一舉一動都惹人注意,瞧見他方向盡頭的人時,心裏沒多少奇怪。


    大部分人都知道許羨是秘書辦的秘書,見狀以為是她臨時被叫迴公司處理事情。


    許羨怕惹人懷疑,掛上得體的笑容,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身邊的人聽見,“江總,您要的文件我放在了您的辦公室。”


    江時白知曉她的顧慮,也樂意陪她演戲,不著急問她怎麽突然出現在江氏。


    “嗯,你跟我一起上樓。”他麵無表情頷首,漆黑如墨的眼睛卻藏著淡淡的笑意。


    許羨心照不宣的挑眉。


    兩人朝著電梯口方向走去,跟在身後的汪柏內心戲不斷。


    他怎麽不知道江總有文件需要江太太親自送一趟?


    不過他也懶得猜,八成是小夫妻之間的把戲。


    一進辦公室,江時白反手關門,將許羨抵在門板上,單手摟住細軟的腰肢,笑得溫柔。


    “不是沒有下班?江太太怎麽能騙人?”


    許羨背靠硬邦邦的門板,伸出勻稱瓷白的食指,輕輕地抬著他線條流暢的下巴,笑得妖嬈。


    “這不是騙人,是驚喜,我來接江先生下班。”


    江時白聞言眉峰微揚,深邃含笑的眼眸睨了眼她的掌心,白裏透紅。


    “空手來接?”


    他的聲音仍舊有點沙啞,低沉的嗓音像是煙腔,似有魔力,讓人的耳朵忍不住顫抖,比前幾日好上許多。


    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許羨看不太懂,接人下班還要帶禮物?


    她怎麽不知道世上有這條不成文的規矩。


    許羨挑了挑細眉,撤迴勾他下巴的手指,眼神不解,“難不成還需要表示?如果你要禮物,我待會兒給你補。”


    魚兒上鉤,江時白深不可測的眼睛微閃,一手扶著她纖瘦的軟腰,盈盈一握,仿佛輕輕一折,就斷了,另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扣緊她纖薄的後背。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得更近,近在咫尺。


    “不需要待會兒,現在就可以。”


    話音落下,還未反應過來的許羨唇上多了一抹柔軟,倏地瞪大眼睛,瞳孔地震,眼前是那張放大的俊臉。


    江時白瞧見她眼底刹那間的慌亂,趁其不備,薄唇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齒背,聲音模糊。


    “乖寶,閉眼。”


    承受著唇上的力道,許羨聽話的閉上眼眸。


    安靜的室內,混亂曖昧的氣息交織,粗.重的唿.吸聲伴隨著唇.齒相交的聲音。


    氣息混亂,旖旎朦朧,室內的溫度逐漸攀升,一點點侵蝕人的理智,最後化作欲望的怪物。


    最近江時白感冒的這幾日根本不敢親她,唇在身邊,隻能遠觀,不可褻玩。


    終於吻住,咬住,噙住這抹日思夜想的唇瓣,男人親得不能自已,根本舍不得放開,越吻越兇。


    力道很大,吻很重,像是要將懷中女人揉入他自己的骨髓。


    許羨越到後麵,越難以承受,肺腔的空氣一點點被抽離,大腦的思緒渙散,有點喘不上氣。


    許是察覺出她的異樣,粗重的吻輕了點,變成思念的纏綿。


    缺失好幾日的吻在這一刻補齊。


    直到吻到許羨雙腿發軟,隻能嬌滴滴地攀附在他身上時,他才停住。


    男人摟著她的腰肢,盡量不讓她滑落在地,薄唇貼著她敏感泛紅的耳朵,紊亂的氣息。


    平靜許久,許羨感覺耳畔傳來一道清風,伴隨著他喑啞磁性的聲音。


    “羨羨,公司沒人了,休息室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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