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時白眯了眯眼睛,語氣危險。


    許羨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警惕地看著他。


    江時白見狀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擦了擦嘴,穿上黑色風衣,拎起許羨身旁的包和外套。


    “你幹什麽?”許羨緊緊拽住她的風衣下擺,不讓他動,仰頭看他。


    江時白個子高,微微低著頭看她,視線落在微微張開的紅唇,上麵殘留烤肉留下的油脂,瑩潤誘人。


    “江太太應該已經吃飽了,那我這個老男人自然是要滿足你的願望,為老不尊一下。”他將‘老’這個字咬得很重,隨手扯出一張紙巾給她擦嘴,動作輕柔卻極其霸道。


    許羨不安的咽了咽口水,笑容拉滿,打著商量道:“別呀!我都沒來過日本,我們逛逛唄!現在迴酒店太早了,而且我吃得有點飽,我們散散步,消消食。”


    她的聲音不自覺軟下去,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好歹和江時白生活一個多月,隻要是他不顧及她的心意,便是動真格了。


    許羨可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自尋死路。


    “現在撒嬌,江太太不覺得太晚了嗎?”江時白摸了摸她的臉,皮膚透亮瑩白,沒有一絲瑕疵,甚至比玉還要光滑。


    許羨深知他說這句話,肯定是討要好處,幹脆站起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可以了嗎?江先生。”


    江時白輕笑一聲,他本來也就是威脅一下,根本沒其他意思,沒想到有意外的收獲。


    “看在乖寶這麽聽話的份上,江先生帶你逛街,今晚消費我買單。”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許羨神色微凝,總覺得江時白特別奇怪,輕拿輕放好像不是他的性格。


    不過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江時白給她穿上風衣後,兩人十指緊扣走在東京街頭,時間不算太晚,周邊是繁華的街道,商鋪林立,人來人往。


    男人一手拎著女人的提包,另一隻手緊緊抓著她的手掌,好像握住全世界。


    他們的顏值極高,燈影照射下更加登對,不少行人頻頻側目,小聲驚唿。


    兩人漫無目的散著步,並沒有進入店內逛,主要是許羨不缺東西,自然也沒有想逛街的想法,剛才隻是說辭而已。


    走了一段路,江時白突然開口,聲音浸在黑夜裏,像是被吞噬,“江家和翟家以前是鄰居,翟錦小時候特別喜歡來我家找我媽媽聊天,我有時候會遇見她,但我們並不熟悉,隻是點頭之交。”


    “而且我作為江家公司的繼承人,需要學習的知識很多,除了學校課業和其他作為繼承人需要的課程之外,我基本上都跟著爸爸在外麵談生意。”


    “你跟我解釋這個幹嘛?”許羨偏頭,一臉茫然,狐狸眸眨了又眨。


    她看得出江時白對於翟錦的陌生和疏離,翟錦明顯就是單相思,好端端和她解釋兩人的關係著實沒必要。


    她又不是小肚雞腸的女人,江時白作為江氏集團的掌舵人,自身條件異常優異,喜歡他的女人數不勝數,要是她每一個都介意,豈不是要累死她自己。


    後半句更加奇怪,翟錦和江時白是點頭之交,和他的課業繁重有半毛錢關係?


    難道是想讓她心疼一下他?


    想到這,許羨捏了捏他的手掌,清了清嗓子開口:“江時白,以前的苦都過去了,放心以後我陪著你。”


    陪著他?天荒地老嗎?


    江時白腳步瞬間停住,轉過身盯著她那雙清明的眼睛,喉間溢出幾分笑意,“江太太是在心疼我嗎?”


    許羨:“……”


    “你不是這個意思?”許羨咬了咬下唇,男人眼底的戲謔太過明顯。


    這一刻,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時白笑意加深,眼底滿是柔情,劇烈跳動的心髒一聲比一聲響,像是要從胸膛出來一般。


    他自小目標明確,一直都知道他肩負的責任,麵對繁重的課業壓力和生意場的虛與委蛇,他從來沒抱怨過一句,甚至樂在其中。


    既然享受繼承人所帶來的權力,就要承受其中無法言說的苦。


    他習慣了。


    可是這一刻她說以後她陪著他,真的很難不讓人心動。


    江時白眸底笑意加深,語氣溫柔,“我隻是想告訴江太太,江先生潔身自好二十九年,以前沒有時間談戀愛和喜歡別人,所以乖寶大可以放心,不會讓你有吃醋的機會。”


    他屬於寧可不要,也不可以將就的人,青春年少時,同班男生情竇初開,和身邊的女孩子談戀愛,換了一個又一個。


    隻有他從始至終沒有談過戀愛,甚至連心動的女孩子都不曾有一個。


    那時的他一度懷疑他自己喜歡男生,可很快他推翻這個結論。


    他性取向正常,隻是沒遇見讓他心動且想攜手走過一生的人而已。


    本來以為會孤獨終老一輩子,連遺囑都擬定完成,沒想到出現許羨這個驚喜。


    他慶幸,在合適的年紀,遇見心動的她。


    許羨莫名心虛,摸了摸鼻子,感覺被含沙射影。


    他沒有女朋友和喜歡的女孩子,不代表她沒有啊!


    那段封存在記憶中的迴憶愣是被拉了出來。


    現在他是潔身自好的代表,整的她不潔身自好一樣,詭異地心虛浮現心頭。


    兩人作為夫妻,而且處於戀愛期間,她了解江時白的個性,瞧著無欲無求,其實占有欲很強,從他總強調她是他太太這件事看得出來。


    要是知道她有前男友,今晚迴酒店能不能平安睡覺,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江時白沒有錯過她眼神的閃躲,思忖片刻,眯了眯眼睛,她有事瞞著他。


    “向你解釋我和翟錦的關係,是我作為人夫自我修養。”


    許羨尷尬一笑,“嗬嗬!是嗎?那江先生還挺自覺,對了,我突然想起來出國前南煙讓我給她帶日本的化妝品,我們趕緊去逛逛。”


    她怕兩人再聊下去,他會問她的感情史。


    說著,她拉動江時白的手,卻發現他紋絲不動,直勾勾盯著她,銳利的眼神像是完全要將她看穿。


    “既然我告訴了乖寶感情史,那乖寶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的過去啊?”江時白聲音溫和,像是一匹藏在黑夜中的狼,蓄勢待發,握著許羨的手緊了幾分。


    他出於對許羨的尊重,並沒有派人調查過她的資料。


    許羨強顏歡笑,隻能笑著打哈哈,“都是陳年往事,沒必要提吧!”


    “乖寶,我們是夫妻,不應該坦誠相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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