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


    “不是因為他還能是因為什麽?”眉莊皺著眉問道。


    嬿婉支支吾吾的不敢說,眼看著娘娘表情十分不好,咬咬牙還是說了。


    “娘娘,奴婢隻是…隻是不知道奴婢的心是怎麽迴事。”


    眉莊沒有催促她,隻是安靜地聽著。


    嬿婉像是有了些許勇氣,終於將剛剛的情況說了出來。


    “娘娘,奴婢同進忠公公還算交好。進忠公公對奴婢有點兒太好了……”


    眉莊一聽和進忠有關係,立刻就警覺了起來。


    “昨夜奴婢與淩雲徹爭吵之時,進忠公公也在。淩雲徹昨夜被奴婢說的有些氣急敗壞了,一下子動了手,進忠公公一下就衝過來保護了奴婢。”嬿婉一邊說著,一邊迴憶昨夜的場景,“奴婢不知道是不是曾經沒有人關心過,一時不知道奴婢的心是怎麽了。”


    眉莊並未覺得嬿婉可能會喜歡一個太監有什麽離經叛道,她的重點全然放在了別的地方。


    “那淩雲徹竟然敢對你動手?”


    嬿婉一時有些苦笑不得,“娘娘,奴婢在和您說正經事呢!”


    “傷到了沒?”眉莊還是很生氣,她疼嬿婉,都沒動過嬿婉一下,那淩雲徹竟然敢動手。


    嬿婉實在是感動,臉都皺到了一起,“娘娘,奴婢沒事。進忠看他一動手就衝過來了。”


    眉莊這才鬆了口氣,這才開始想嬿婉剛剛說的話。


    “嬿婉,本宮希望凡是還是要問過你的心。本宮不會幹涉你和別人的交往,但凡事都要你自願才好。”


    嬿婉聽完有抱住了眉莊的腰,撒起了嬌。


    眉莊輕輕拍著她,“反正有本宮在,不會讓你受了欺負去。”


    嬿婉也不說話了,隻是眼中濕潤了。


    江與斌從長春宮出來後,直接去了養心殿。


    李玉在養心殿外站著,看見江與斌有些眼熟。江與斌上前說明皇後娘娘要他來同皇上稟告如懿的身體情況。


    李玉一聽與嫻主兒有關,直接同江與斌說,“勞煩太醫在此等待,奴才先進去通稟一聲。”


    李玉進去後,江與斌一時也覺得這位禦前總管實在是眼熟的很。


    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麽,李玉就出來了,說皇上叫他進去。


    江與斌將這事先埋藏在心裏,進殿同皇上匯報了。


    “微臣參見皇上。”江與斌跪下向皇上請安。


    “起來吧。”除夕剛過去,乾隆難得有時間在養心殿偷閑。


    “謝皇上。”江與斌起身。


    “烏拉那拉氏如何?”乾隆語氣沒什麽起伏,仿佛並不關心如懿一樣。


    “迴皇上,微臣今日又去了冷宮診治。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昨日吸入了過多的煙霧,導致嗓子有些沙啞。微臣已經熬好了藥,想來隻要幾日就能夠恢複了。”江與斌恭敬的說著。


    乾隆有些沉默,昨日熄滅後的冷宮慘狀他是看得到的,可是沒想到如懿命大,竟然沒有傷到身子。


    江與斌沒有收到皇上的答複,也不敢直接退下。皇後吩咐的話他已經說清楚了,左右人也沒有發生什麽,自然不會與他有什麽幹係。


    乾隆緩了一下,就叫江與斌退下來,臨走還囑咐了兩句,“本就沒有太醫為冷宮之人診治的先例,治療好了就不必再去了。”


    江與斌連連稱是。


    出了養心殿,李玉迎了上來,詢問了一下如懿的情況。


    江與斌沒想到禦前竟然還有人關心如懿,長了個心眼,如實說了。


    二人客套的攀談了幾句,江與斌裝作突然發現一樣,“這位公公,微臣可能有所冒犯。”


    李玉也沒有那麽多事,直接叫江與斌繼續說下去。


    “微臣看公公實在有些眼熟,可是一時沒能想起在何處見過公公。”江與斌麵上帶著些疑惑的說道。


    李玉沒想到江與斌也覺得眼熟,有些驚喜的說道,“喲,沒想到您也這麽覺得。”


    江與斌連忙介紹起了自己,二人才發現他們是同鄉。


    李玉有些欣喜,到底是在這個紫禁城孤身一人慣了,冷不丁有了兩個同鄉實在是讓他有了同伴之感。


    二人在養心殿前說了會兒話,江與斌就告退了,“微臣一會兒還要去給後宮小主們請平安脈,先走一步了。”


    李玉送走了江與斌,在養心殿外繼續執勤了。


    江與斌帶著藥箱去了儲秀宮,慎貴人的胎已經六個月了,他幾乎每隔兩日就會去為慎貴人診脈。


    今日本不應該去儲秀宮的,但是江與斌需要將如懿的事情說與惢心聽,惢心恐怕也要一同演些主仆情深的戲碼。


    流螢看見江與斌今日竟然來了,上前詢問。


    “江太醫今日怎麽來了?”


    “我有些話要對慎貴人稟告。”江與斌直接說道。


    流螢聽江與斌這樣說,就直接進了殿稟告去了。


    過了一會兒,流螢出來帶了江與斌進去。


    殿內眾人都被流螢帶了下去,隻剩下阿箬和惢心。


    江與斌照常和慎貴人跪地請安,“微臣參見慎貴人。”


    “快起來吧。”阿箬直接叫了起。


    惢心已經同阿箬說過江與斌和她的關係,所以阿箬看著江與斌天然的帶著些挑剔。總會想著,眼前這個人究竟能不能配的上惢心。


    “微臣今日去了冷宮為那位診脈了。”江與斌開誠布公的說著。


    阿箬的表情一下就變了,語氣中帶著憤怒質問江與斌,“你難道不知道那烏拉那拉氏是如何對待惢心的嗎?!”


    惢心在一旁安撫著阿箬,她並不會相信江與斌會背叛她,畢竟如懿現在隻是一個冷宮廢妃,江與斌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江與斌,你把話說全,我們主兒還有身子呢!”惢心連忙說著。


    江與斌也沒想到慎貴人對如懿那麽討厭,連忙將事情說清楚,“慎貴人不要急,微臣並沒有想要投誠。隻是微臣現在有不得已的理由,需要在烏拉那拉氏身邊取得她的信任。”


    阿箬聽見這一句突然意識到江與斌恐怕不簡單,而能夠直接讓他這麽做的,隻有皇後。


    冷靜下來的阿箬自然不會再埋怨他。


    “我知道了,那你今日來是要做什麽?”


    “微臣需要惢心表現出對那位忠心的樣子,否則微臣無法在烏拉那拉氏周圍行走。”江與斌直接說出他的需求。


    阿箬思索了一下,皇後娘娘在如懿身前安排了太醫,那麽如懿定然是能出冷宮的。而惢心從未與如懿撕破臉皮,以如懿簡單的思維定然認為惢心仍然忠心於她,那麽海蘭……


    阿箬想通之後直接笑了出來,“好,我同意了。”


    惢心自然是聽阿箬的,也在阿箬身旁點了頭。


    江與斌說完這些,還是有些擔心剛才阿箬發怒會影響到腹中皇子。


    診過脈後,惢心送了江與斌出去。


    江與斌並未再提起如懿,隻是說起了在養心殿前碰到了李玉的事情。


    惢心倒也沒覺得奇怪,隻是輕聲囑咐了一句江與斌,“那李玉,恐怕是烏拉那拉氏的人。”


    江與斌聽完後了然於胸,同惢心道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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