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練跪伏在地上,不敢言語。富察夫人擔心女兒婦人之仁,讓她幫著富察琅嬅做些髒事。


    而富察夫人明明掌控著富察家的後院,竟然用這樣的手段平衡,素練就是說了,眉莊也不會相信。


    這一切隻能讓她自己擔下了。


    “福晉,是奴婢迷了心竅,”素練答道,“奴婢知道主子善良,想著這樣的髒事不能過了主子的手,讓奴婢來,但奴婢也是好心啊。”


    弘曆聽完後,擰緊了眉,沒想到富察氏這樣的大族也有這樣不懂事的奴才。


    “福晉,她是你的陪嫁,還是你自己處理。”


    “謝王爺相信妾身,”沈眉莊對著弘曆盈盈一拜,起身後,“素練,去罷。”


    素練惶恐的抬起頭,“主兒!”


    “你的心思太大了,我養不起你,”沈眉莊不忍的看著她,“去富察氏在城郊的莊子吧,我們終究是一起長大的情分。”


    素練跪著向前爬,“主兒,別不要奴婢!奴婢真的知錯了!”


    沈眉莊閉上了眼睛,不看素練,素練知道已經無法轉圜了。


    拜別後,離開了寢殿。


    弘曆坐在眉莊身邊,攬過眉莊的肩,輕輕拍著。


    “妾身還是心軟了,”沈眉莊閉著眼,“王爺,對不住。”


    “怎會,我們本就是一體,”弘曆有些心疼,“如果你身邊沒有可心的人,我也不放心,你看是打算在富察氏選,還是咱們自己選。”


    眉莊沒有什麽猶豫,“咱們自己選吧,不然還是擔心是一個心思大的。”


    他們都懂,一個奴婢再怎麽膽大包天也不敢直接做主子的主,必然是富察氏裏麵有人生了歪心思,眉莊打算改日富察夫人來時,好好勸勸。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側福晉入府的日子。


    這些天弘曆與眉莊二人感情也是逐漸升溫。眉莊也有私心,現如今府裏隻有她一人,難保未來那青梅竹馬進了府情況改變,總要先穩住局麵再說。


    寶親王府時隔幾日,又一次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兩頂小轎從王府的偏門抬入,儀式過後由兩人各自的侍女扶著向王爺福晉請安。


    弘曆看見青櫻跪在麵前,有一種強烈的滿足感,仿佛娶到了青櫻自己的人生才能完滿。


    眉莊同弘曆坐在上首,看著兩個蓋著紅蓋頭的少女,相視一笑。


    “來,”眉莊招手蓮心手上舉著托盤,“這是我為二位妹妹準備的冊封禮物,願我們姐妹三人能在王府相互扶持。”


    蓮心托盤上擺放的正是那日的赤金蓮花手鐲。


    兩人一人收下一個,正要帶上時,眉莊開口道,“這兩個鐲子有個小巧思,鐲子內壁上有個鏤空的空間,可以放些香料,一舉一動間都會散發幽香。”


    “希望二位妹妹能夠喜歡。”


    “妾身謝福晉賞賜。”二人跪拜行禮。


    “快起來吧!”眉莊手微抬,虛浮了一下。


    禮畢後,兩個新人被送進了自己的院子。


    眉莊看二人離開,給弘曆行了個常禮,調笑道,“妾身賀王爺得償所願。”


    弘曆又被自己福晉逗弄了,耳根子有些紅,抬手掐了下麵前人的臉,“促狹!”


    眉莊笑過後,“王爺,那妾身就告退了。”


    弘曆目送福晉離開,還有些怪異,仿佛青櫻在心裏沒有曾經那麽重要了。


    到了青櫻的院子裏,阿箬在門口守著,眼看著弘曆過來,向弘曆行禮,“參見王爺。”


    弘曆有些局促。


    在青櫻麵前站定,和青櫻對視。


    兩人相望著,都笑出了聲,“看著好不習慣。”


    “我給你揭蓋頭吧。”


    揭開蓋頭後,露出青櫻小巧的臉,麵上化著精致的妝容,顯得本就黝黑的瞳仁更加好看了。嘴唇上塗著正紅的口脂,將微薄的嘴唇趁得飽滿豐潤。


    “青櫻,我終於,”弘曆望著青櫻的眼裏充滿著渾濁的霧氣,“我終於娶到你了,全了我們少年的情誼。”


    “弘曆哥哥,”青櫻將頭靠在弘曆肩上,“我們終成夫妻了。”


    弘曆心裏覺得不對,他的妻子是富察琅嬅,但氛圍正好,他總不好現在打斷,也就沒有反駁青櫻。


    “還好有你。”


    是啊,還好有你。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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