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開始】


    翌日一早,謝與棠正在院內練劍,忽聞屋內「啊啊啊!!」的一聲長嘯,他麵色俊冷,將手中的劍扔給德榮,往屋內走去。


    德榮見狀頭皮發麻,想他昨夜走時二人你儂我儂,兩兩相好麽,怎得一夜間如同仇人。


    謝與棠剛繞過屏風,看五花大綁的柯緩緩正坐在榻上狂躁的掙紮著。


    「你、你這個禽獸!」柯緩緩劈頭蓋臉罵道。


    謝與棠麵色嚴肅,視線掃過榻上,匆匆將頭別過去。


    一灘血跡,印在褥子上。


    柯緩緩早晨昏沉醒來,口幹舌燥,屁股還有些疼,完全想不起來昨夜發生了什麽,卻見自己被捆,又穿著裏衣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身邊還有睡過的痕跡。


    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下這灘幹涸的血跡是怎麽迴事?


    若不是謝與棠昨夜趁她醉酒行了禽獸之事還能是什麽?她……就這麽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柯緩緩見禍首不敢看她,明明就是心虛的模樣,氣的她不打一出來,含著淚怒聲罵去。


    守在門外的德榮聽了個七七八八幹著急,匆忙去找七爺,他最是聰明,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些事!


    謝與棠沉聲道:「我昨夜並未碰你,早晨我起身時還不見這血跡,莫不是你自己弄出來的……」


    「你個敢做不敢當的王八蛋,你等我鬆綁了跟你拚命!」


    謝與棠冷笑道:「我敢做不敢當?柯緩緩,往日是我輕看了你,昨夜後,我定對你萬般上心,且看你如何跟我拚命,還有什麽花招,通通使出來!我一並接下!」


    話畢,他拂袖而去,任憑屋裏的人如何叫罵。


    少時,匆忙跑來的戚麒與德榮正巧遇上出院的謝與棠。


    戚麒見他深色不佳,問道:「七哥,你和嫂嫂怎麽一早就開始吵架,聽說說嫂嫂還動了大怒。」


    謝與棠冷睨厲聲道:「她不過是個貧賤百姓,又如何能做你的嫂嫂,當初娶她大辦婚禮不就是為了引宮裏那些人來麽?再如此稱唿她,別怪我無情。」


    「這…!」戚麒未想他動怒至此,一時語塞。


    謝與棠話畢憤憤離去,戚麒蹙眉問德榮:「你家爺這是真生氣了。」


    德榮猛點頭。


    早晨練劍時就察覺出不對勁,他當初就認為這門婚事不妥,都跟七爺講過的,每次爺見了緩緩姐就會不高興,可七爺說那是喜愛的表現,說他不懂。


    那現在呢,明明就是不喜歡緩緩姐,還偏要結成怨偶。


    二人愁容滿麵,緊著叫了兩個丫鬟跟著一起去看看柯緩緩那到底怎麽了。二人聽見裏麵低泣連連不敢進去,在外來迴踱步,後見丫鬟抱著被褥出來滿麵笑意。


    戚麒上前問:「發生何事?」


    丫鬟羞紅了臉,低聲道:「褥麵上見了血,六夫人受了些傷,不過爺且放心,不嚴重。」


    德榮一聽受傷,急了,忙道:「我去叫郎中!」


    戚麒扯住他,竊笑道:「嗨,愣頭青你趕緊給我迴來!」


    戚麒遣走丫鬟,又吩咐她們去弄些補身子的吃食給六夫人送去,這才領著德榮離開。


    「你個呆子,說你不懂還真是什麽都不懂,這洞房花燭見血是天經地義的,小娘子哭兩嗓子也沒什麽,還不是你家爺昨夜不知輕重,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都見血了還天經地義?」德榮想到自家爺殺人時的樣子,不寒而栗,如此對待緩緩姐七爺還說天經地義!


    「夫妻就是這樣,等你再長大些,我給你也找個小娘子你就懂了。」


    「那我也不會讓她見血!」


    「哈哈,好,沒想到小德榮竟是個憐惜女子的情種,你且記住今日的話,日後見不見血你自己看著辦!」戚麒搖著折扇笑著,心情好了許多,方才看六哥那兇樣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呢,既然二人昨夜燃的那樣烈,他自然不能怠慢了六嫂。


    想罷,他大步離去。


    「七爺您去哪兒?」德榮緊著追去。


    「花銀子去,後日,迴門,爺要大辦!」


    柯緩緩已經兩天沒見謝與棠了,其實那天見血是因為她忘記摘了個簪子,睡覺的時候不知怎麽的就紮進自己屁股,這才鬧出烏龍。


    這種傷她也不好意思讓人幫忙,每天拿著鏡子瞅半天,就怕傷口發炎,好在不是很深,雖然一坐就疼,卻已有了愈合的趨勢。


    那日賄賂過撞破此事的小丫鬟,這才沒讓糗事傳出去,為了徹底將此事隱瞞,她直接找戚麒要了那兩人跟在院裏伺候,說是伺候倒不如說是養著,柯緩緩隻讓二人打掃打掃屋子,再沒別的。


    這兩天她悶在屋子裏,仔細迴想了成親那晚發生的事,所有的記憶停留在二人喝交杯酒時,再之後便跟打了馬賽克似的,模糊不清,確有一點印象她曾羞恥的騎在他的身上。


    再然後……她好像還解鎖了接吻這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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