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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好路過,你們繼續。”


    齊璟說完便沒了聲,但秦洵直覺,他還停在門後沒走。


    管他呢,就算他想聽牆角,也沒什麽給他聽不得的,秦洵又兩口就把杯中酒液飲盡,不滿地想,太小了這杯子,齊璟也真是的。


    他逗齊瑤:“看你這麽生氣,表哥替你折騰折騰那堂從戟給


    你解氣如何?我想想,要不我給你一包巴豆,你往堂從戟茶杯裏下一點兒,給他點苦頭吃吃,你可就高興了?你要舍不得下手,我還可以代勞,請他喝杯茶吃頓飯什麽的,我來下手。”


    門後的齊璟輕咳兩聲,秦洵心想幹嘛幹嘛,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門後聽牆角是吧。


    齊瑤搖著頭連聲拒絕:“不行不行,我生氣歸生氣,表哥你不許欺負從戟!”又趴上桌煩亂道,“可是還是好生氣,啊,我好生氣啊,怎麽辦!”


    “那罵他吧。”秦洵握著酒壇口提起晃了晃,估摸著裏頭還剩多少酒液,又給自己和齊瑤各倒了滿杯,“來,我教你,你就罵他混蛋、王八蛋、鵪鶉蛋。”


    酒氣上頭的齊瑤果然不管不顧地重複著他的話大聲罵:“堂從戟你混蛋!王八蛋!鵪鶉蛋!”


    “大豬蹄子、紅燒羊腿、糖醋雞翅。”秦洵勾著笑小抿一口酒。


    “大豬蹄子!紅燒羊腿!糖醋雞翅!”


    齊璟已經在門後輕咳數聲,秦洵當沒聽見,繼續笑眯眯道:“很好,再來,腎虛、不舉——”


    “你適可而止啊。”齊璟總算沒忍住截斷他的話,從門後繞了出來。


    跟他一同踏入庭院來的還有……


    秦洵看到驃騎大將軍那張本就古銅深色的臉愈發黑如鍋底,差點被剛入口的酒液嗆死。


    他就說齊璟今日怎麽有聽人牆角的無趣心思,原來不是齊璟想聽牆角,是他在陪著妹夫聽妹妹的牆角。


    齊璟的神色看上去似乎也快憋不住笑,礙於顏麵堪堪維持了正經的儀度,走近後給秦洵拍背順氣,對齊瑤道:“好了,酒也喝了,人也罵了,跟你表哥吐完了苦水,讓堂將軍送你迴昭陽殿去,你跑出來這麽久,母妃都差人來問過兩迴了,你總不至於還在我殿裏留宿一夜。”


    齊瑤將秦洵最後給她添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賭氣不說話。


    堂從戟低聲喚她:“公主。”


    齊瑤不理他。


    嗆酒兩迴的秦洵總算再次咳盡嗆在嗓子眼裏的酒液,緩過氣來,見堂從戟被齊瑤冷落神色似是尷尬,又想著自己方才圖個好玩引導著齊瑤罵他那些話,心虛地忙從托盤裏再取一隻沒用過的幹淨酒杯,倒入酒液往堂從戟麵前一遞:“堂將軍請。”


    堂從戟接過酒杯,客氣道:“多謝秦三公子。”卻隻端在手上並未入口。


    齊璟掩著口輕咳一聲遮住上揚的唇角:“堂將軍放心。”這裏頭沒下巴豆一類的東西。


    秦洵隨著他這句話,想到堂從戟八成是在顧慮自己方才說的給他茶飯裏下藥的話,心虛地摸摸鼻子。


    有了齊璟的保證,堂從戟才放下心來,將小杯中的酒液一口飲盡,再度頷首道謝:“多謝殿下、秦三公子。”


    等到堂從戟總算把齊瑤哄走,天色已然黑透,秦洵今日喝酒過癮,討好地抱著齊璟碎碎親吻,因著明日還要早起念書,二人互相撫慰一番便早早歇下了。


    緊隨著殿試放榜的還有審職調官的名單,大多都是常規變動,牽連無多,秦洵能放心上過一遭的幾個熟人,章華侯沈庭讓確是赴任金陵知府,原金陵知府調任胥州,而原平州東郡郡令許文輝果是如他們預計那般,晉任了平州知府,原平州知府調往別地大州任職。


    禦書館午休時辰,秦洵將罩衫一脫躺上宿房的床榻,雙手交疊墊在腦後,笑道:“小師叔一赴任官職,驚鴻藥鋪就沒個掌事的了,我看師祖八成是讓述懷師叔過去吧,她可沒法總是偷懶了。”


    齊璟同樣脫下罩衫,在他這邊床沿坐下,將自己跟他的罩衫都疊好放置一旁,拍拍他道:“剛用過午膳,別急著躺,不好消食。”


    “唉,這樣躺躺我已經快睡著了。”秦洵嘴上抱怨著,還是聽話地坐起身,與他並坐床沿,軟綿綿地側靠上他肩,問,“那楚家呢?”


    齊璟沒迴話,秦洵疑惑抬頭,對上齊璟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討好地張臂把齊璟整個人一圈:“我可不是在關心楚慎行啊,你別亂醋。”


    齊璟順勢摟住他:“楚勝雄的事如今明麵上並無消息,但近日父皇與我商談政事時,我大約能摸清他的意思,他是打算把楚勝雄調入長安,隻是還沒想好給他個什麽樣的官位。”


    如今他們宿房是二人一間,這間房隻有他跟齊璟,但防隔牆有耳,他們交談時話音都放得很輕。


    秦洵略一沉吟:“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陛下怎麽會突然想起楚勝雄這號人物,畢竟他除了是當年楚正弓將軍的親族,並沒有什麽值得過多關注的出彩處,可別告訴我是陛下在調官這樣的事情上心血來潮。”


    齊璟低下頭附他耳邊:“曲伯庸。”


    殺雞焉用宰牛刀,當然不會是曲右相親自去跟皇帝說楚勝雄的好話,但齊璟在他耳邊吐出曲伯庸的名諱,秦洵自是明了,楚勝雄調官這事恐怕是曲伯庸在背後一手推動。


    稀奇,曲伯庸那心高氣傲的權臣居然看得上一個遠在江南的小郡令,若是僅僅看在楚正弓將軍為自己三女兒曲采蘅亡夫的麵子上,有心幫扶一把楚家親族,在秦洵看來,這個理由的說服力遠遠不夠。


    他低聲道:“齊璟,容我妄自揣測,當年楚正弓將軍的事,恐怕真與楚勝雄脫不了幹係了。”而楚勝雄,披著個無名小官的外皮,恐怕與曲伯庸這樣的權臣、甚至是……龍椅上的那位,都關係匪淺。


    罷了,事已至此,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秦洵身子往後一倒又躺迴床上,心想眼下他在數著日子


    急於應付的,一是自己的春末考核,二是新晉狀元郎田書彥。


    齊璟欲從他床沿起身,躺在床上的秦洵忽然從背後圈住他腰不讓他動作:“別去你床睡了,跟我睡一張床嘛,我又不擠你。”


    禦書館宿房內是一人一床,既是學館宿房,床榻自然是人人相同的一人獨臥寬長大小,都不比上乘些的客棧床鋪寬大,兩個肩寬體長的男子同床共枕顯然是擁擠了,因而很多時候在禦書館宿房午休時,秦洵跟齊璟都不圖這一時的親昵,而是各睡各床。


    齊璟一挑眉:“如何不擠我?”


    秦洵把他摁躺上床,自己大半身子都趴去他身上:“看,像這樣,就不擠著了。我重不重?”


    “還好。”


    “還好?”秦洵忽然不依,輕輕推搡著鬧他,“以前我這樣問你你都說不重不重,怎麽現在變成還好了?你是不是嫌棄我長胖了,啊?我就知道,七年之癢嘛,我們都有十七年了,日子越長我就越要失寵……”


    他念叨起來沒完沒了,齊璟抱著他微微撐起身,利索地給自己和他都解了腰帶扒了外衫,扯過被子蓋住,將他手腳都箍住不讓動:“別亂動了,睡覺,再不睡你下午聽學又沒精神。”


    床就這麽點大,兩具軀體嚴絲合縫地擠在一起,再亂蹭就要出事了。


    秦洵臉埋在他頸窩裏,睡意襲來時忽而福至心靈,想起了關乎“欺負哭”這件事的緣由。


    前年夏初他能感覺得出齊璟其實很在意楚天問跟他之間的事,但齊璟自己沒直說,他也不好先挑明,隻在齊璟陪伴的幾日裏故意逾矩露骨地撩撥他,有心逼齊璟先在他二人尚且曖昧不清的關係裏投降。


    果然有一日夜裏,二人並躺床上都還沒睡時,齊璟忍不住開口問他:“你跟你那位楚姓同窗,關係很好?”


    “楚慎行?玩得挺好的。”


    “很好嗎?”


    “挺好的。”


    “有多好?”


    “啊?”秦洵偏過頭來,似是不明白他為什麽執意糾纏在這個“好”的程度上。


    齊璟自己也察覺幾分:“……沒什麽。”


    秦洵卻湊近他:“你不喜歡我跟別人玩得好?”


    “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哦。”秦洵有些失望。


    隻是不喜歡你跟別人肢體接觸太親密,更不喜歡你跟別人好到傳出曖昧流言,或者說,隻是在介意在關乎你的這種流言裏,楚慎行占據了本該屬於我的角色。齊璟動動唇,忍住沒將在心頭翻滾的後話說出口。


    倒是秦洵安靜片刻,主動向他坦白了自己與楚天問不過是與陸鋒相同的同門兼同窗的關係,楚天問怎麽想的他不好說,但他對楚天問絕無半點越軌的心思。


    他收了平日裏


    調笑的語氣,說得很是認真,齊璟暗自放心,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僅僅“哦”了一聲,秦洵笑嘻嘻往他身體上蹭:“好哥哥,全給你坦白了,別生氣了。”


    齊璟下意識想反問他“我為什麽要生氣”,想著算了別鑽他的套,閉了目假意睡覺不搭理他,卻被他貼緊磨蹭的身子逼得不得不再次睜眼開口:“嘶——你亂動什麽,別這樣擠著我……”


    秦洵眨巴著眼睛毫無自覺地問他:“齊璟,前天早上你跟我說那種事很正常,你是不是也有過?”


    “……嗯。”怎麽忽然又提這事,還是在這種時候。齊璟翻了個身背對他,不想麵對他直勾勾看來的那雙眼眸。


    秦洵不依不饒地貼上他背,手在他身體上胡亂摩挲:“為什麽會這樣,你是對什麽有反應?我像這樣摸摸你,你有反應嗎?”


    他手順著衣邊直接觸上了齊璟的腰腹皮膚,齊璟頭皮發麻,一把攥住他的手:“沒有!睡覺!”


    秦洵頓了一頓,不怕死道:“我不信,除非你讓我摸摸看。”他在心裏撥著小算盤,齊璟啊齊璟,讓我摸一下你那裏,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絕對繃不住。


    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齊璟無名火起,語氣不自覺沉了幾度:“你再跟我鬧!”


    秦洵跟他僵持片刻,鬆了力道躺下,失望地念叨:“就是隨便逗逗你嘛,看你氣得,我小時候你都不兇我的,唉,日子久了,失寵了……”


    他碎碎念了許久,見背對他的齊璟毫無反應,不知是否真睡著了,磨著牙根在心裏暗罵,齊歸城你不是男人!


    誰知靜默良久,久到秦洵都泛上倦意,齊璟忽然很輕地開口說了一句:“你以後再像這樣跟我胡鬧,我或許真的會欺負你的。”


    那會兒秦洵已然困倦,意識不大清明,喃喃道著:“怎麽欺負我……打我嗎?你舍得對我下多重的手呢?會弄哭的那種嗎……”


    沒說幾句他便被睡意淹沒,朦朧中不確定是否聽到齊璟低低“嗯”了一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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