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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學館休假,秦洵和陸鋒是住迴驚鴻山莊的,此刻時辰太晚不便迴去,四人便打算在此叫幾間客房住上一宿。


    “隻叫了三間房?”四人停在二樓一排客房外的走道上,陸鋒奇怪問道。


    “是啊,阿洵膽小,不敢自己一個人住一屋。”齊璟胡說八道起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撥下秦洵纏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阿洵,今晚你同你恣意師兄一屋。”


    秦洵反常地沒有撒嬌糾纏,順從地應了,一手哥倆好地勾過陸鋒的脖子一手去推房門。


    齊璟暗自欣慰,他的阿洵到底是很聰明的,看到巷口他們藥鋪的馬車時大概就同他很有默契地知道出了點異常狀況,因此很是懂事配合不要他多操心。


    推開了房門的秦洵卻忽然迴過頭來笑道:“表哥啊,待會兒我想要去你房裏沐浴,你可得叫人給我備好熱水。”


    “……依你。”行吧,就不該太高估他的懂事。


    秦洵勾著陸鋒的脖子將他帶進房裏,迴手帶上了門,走道上剩下的齊璟和秦淮交換了眼神,也各進了旁邊的兩間房裏。


    秦洵進房後鬆開了陸鋒,從袖中掏出孫嬸給他的桂花糕紙包放到桌上:“看,我就離開半天都還記得給你帶吃食迴來,我好不好?”


    “少來了,看看你跟你的歸城表哥那黏糊勁,還能記得你師兄我姓甚名誰就算不錯了,你說是歸城惦記著帶迴來的我還信一信。”陸鋒毫不客氣地拆穿他。


    當師兄的了解他歸了解他,可惜還是猜錯了,也並不是歸城惦記著帶迴來的。


    隻是孤舟相關的事自是不能同陸鋒說,秦洵隻笑道:“已經涼了,待明早叫廚子熱上一熱,大家分吃了。”說著倒了兩杯茶,遞給陸鋒一杯,自己捧著一杯喝。


    陸鋒接過茶杯,終於想起自己為何總感覺他身上缺了點什麽:“你那花扇子呢?”


    “掉地上踩壞了,順手就丟了。不礙事,得空了再買把來玩。”秦洵想想又糾正他,“什麽叫花扇子,說得跟花樓姑娘的玩意一樣,折扇可是說書戲文裏頭的翩翩公子哥常備物什。”


    “你可拉倒吧,人家翩翩公子哥的折扇上不是詩文題詞就是水墨佳畫,你玩的那上頭是個什麽鬼畫符,每次都挑五顏六色最花哨的買,庸俗!”


    “哈哈,可不是,從市集小攤買的粗糙玩意兒,本就庸俗,那攤上賣的便宜貨能是什麽名家上品的詩文題詞水墨佳畫?都是胡亂塗了糊弄人的,買那個來裝樣子真真叫附庸風雅貽笑大方,矯情的庸俗倒不如我玩花哨扇麵的實在庸俗。”


    “就你歪理多。”陸鋒說不過他不同他辯,打量了一圈屋內情景,解下腰間佩劍放置在床邊,低頭撣了撣自己衣裳道,“本沒想著在外留宿,都沒帶換洗衣物出來――你在做什麽?”


    秦洵將喝了一半的茶杯放下,起身去將窗邊放置的小竹榻挪近了床,口中道:“我不習慣跟人睡同一張床,今晚你睡床上,我就在這竹榻上湊合湊合了,待會兒我去齊璟房裏洗澡的時候師兄可要記得叫人來給我往這上麵鋪層被褥,這時節夜裏涼氣重了,我怕睡上頭冷。”


    “你大少爺今天這麽好心,居然讓我睡床?”陸鋒一臉狐疑地過去按按床板,“這床怕不是有什麽陷阱吧?”


    “我可是你師弟,你居然這樣想我?”秦洵做悲痛捧心狀。


    “實在反常,不得不防。”


    秦洵往那光滑的竹榻上重重一躺,竹榻猛然吃重“嘎吱”一聲,他將雙手墊枕在腦後,一條小腿翹在另一腿弓起的膝蓋上,散漫笑道:“我過幾日啟程迴長安了,想著這些年欺負你不少,心中愧疚難當,就想補償補償對你好點呀。”


    他說得漫不經心,陸鋒卻聽得一愣,脫口問道:“迴長安?是迴去待一陣子還是就……迴去了?”


    “當然是迴去了,就是說啊,我在你們平州這裏玩的日子,結束了。”秦洵瞧了眼陸鋒神色,調侃道,“師兄這是舍不得我了?”


    “人之常情。”陸鋒歎道,雖然自這小子來平州跟在他身邊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老媽子一樣操勞得都老了十歲,但這麽多年疼愛照顧他早成習慣,突然說走就走了總是會覺得身邊空落落的,“往後……還會迴來看看嗎?”


    “大概會的吧,畢竟我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沒什麽正經事做,說不準一個心癢就又跑出來玩了。”老實說還真不一定,此去還不知長安光景如何,秦洵也說不準迴去後會被如何安置,況且他其實更願意與齊璟待在一處,往後齊璟大約並不會常離長安,他自然也會一並留在長安,這麽說大半是在安慰陸鋒不至於叫其太過傷懷。


    陸鋒卻是信了,點頭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得了空也是可以去長安看你的,我長這麽大還沒去過長安呢,正好長長見識。”


    秦洵自然地接話:“那也好啊,你若是來了,我做東,定帶你將大街小巷吃個遍。”


    “你滿腦子都是吃!”陸鋒嫌棄了一句,“對了,說起來,歸城為什麽叫你與我一屋睡?你都這麽大個人了,平日也沒見你不敢一個人睡一屋啊。”鬼才信他秦洵不敢一個人睡,給他獨自分一間房占一張床他能四仰八躺快活地睡成死豬。


    秦洵從竹榻上坐起身,指了指房門:“怎麽,我大哥沒同你說?”


    “你說大堂那一行人?那到底是些什麽人,你們怎麽會被他們盯上?”


    “還能是些什麽人,齊璟這迴光明正大亮了三皇子督巡的名頭,還敢撞上來找事的,會是普通人嗎?”秦洵嗤笑,“指使那些人的最上頭的主子,不是齊璟他爹,就是齊璟他弟。”


    確認自己沒聽錯“齊璟他爹”、“齊璟他弟”幾個字,陸鋒驚得半天才迴神。


    “他們這是要做什麽?這……若是做些什麽,算得上是行刺了吧?行刺皇子,要殺頭的!不對,殺什麽頭,你說奉的是……怎麽會奉的他們的命?而且你們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仍要留在這裏住下,剛才我們一道迴山莊去躲開了不是就安全了嗎?”


    “師兄啊。”秦洵歎了聲,靠近了些,壓低聲音笑道,“你以為,那些人會不知道我們已經察覺他們了?”


    陸鋒汗毛倒豎。


    “早在換馬車那會兒這些人八成就知道齊璟察覺他們了,還這麽不依不饒,那避了也沒用,隻能迎上去。”秦洵又躺了迴去,閉上眼道,“也正是因為這樣,不用太擔心,他們不會做太出格的事,不過是他爹或者他弟閑不住手,想試試齊璟的反應探一探他的心思罷了,無聊透頂。”


    “那指使的人到底是……皇帝還是皇子?”陸鋒遲疑了一下,到底沒敢像秦洵那樣不正經地叫著“他爹”、“他弟”。


    “我們也不確定,所以這就是齊璟叫我跟你一屋的原因了嘛。”秦洵笑起來,“我跟齊璟不待在一處,方才在外頭分房間說的話也是說給他們聽的,那些人行動起來,若是衝著齊璟去,就是他爹使喚的,若是衝我來,那八成是他弟。至於叫我跟你一屋,這不我是個不會武功弱不禁風的嬌少爺嘛,萬一是衝我來的,傷著了我怎麽辦。我其實猜啊,十之八九是他弟,他爹一把年紀了還日理萬機的,哪會這麽幼稚無聊。所以好師兄啊,我這麽柔弱,就全仰仗你保護了。”


    陸鋒被他最後一句話嗲得牙酸,差點懶得同他講話,卻還是克製不住好奇心問道:“為什麽衝歸城去就是皇帝,衝你來就是皇子?你跟那位皇子有過節?”


    “是啊,有過節。”秦洵掀掀眼皮看他,嘖了一聲,“你還是別知道了,怕嚇著你,你不適合聽這些事。”說完又兀自笑了兩聲,“其實是說來話長,我太懶了不想動嘴皮子,你要是真好奇明日得了空可以找我大哥問,他反正鐵石心腸不會不忍心嚇你。”


    陸鋒在腦中過了一遍秦淮笑盈盈的模樣,不知他為什麽就被自家弟弟冠上“鐵石心腸”的形容了。


    “對了師兄。”秦洵又喚他。


    “什麽事?”


    “雖說我們跟那些人互相間心裏敞亮,他們隻會例行公事來探一探,但是嘛……”他彎著眼睛笑,聲音卻陰陰沉沉,“我討厭有人擾我清夢,今夜若是對上他們,師兄不必顧忌留手,能傷就傷,能殺就殺,殺光作數。”


    陸鋒被他吐出最後幾個字時的狠毒勁驚得心尖一顫,卻見他閉口不言後笑得一如往常明媚,不禁懷疑是自己錯覺。


    秦洵噙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他:“師兄啊,說了這麽久,你好像還是沒發現一件事。”


    “什麽?”


    “今晚注定沒個安生,覺是別想好好睡了,所以嘛,睡床睡竹榻都沒差,我才這麽大方的嘛,哈哈哈哈……”


    “……”小兔崽子!


    秦洵翻身下榻避開陸鋒踹過來的一腳,正好聽見送熱水來的店小二敲門,順勢去把門開了,自己也往齊璟房裏沐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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