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諸位姐姐們,不要再吵了。”風縉一臉無語的上前打斷眾人含沙射影的交流。


    眾女聞言不在吭聲,依舊怒氣衝衝的盯著馬夢露,後者此時倒是頗為淡定,撅著小粉唇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麵對十餘位花魁的怒視置若罔聞、絲毫不怵。


    看著針鋒相對,大戰一觸即發的眾女,夢一天驚人的挺身而出,一臉莊嚴肅穆的表情,沉聲道:“小姐姐咳咳咳......姑娘們,此情此景,絕非休閑嘮嗑的好地方。


    方才那夥賊子竟然敢在警......咳咳,竟然敢在司法署公然起刀兵之事,簡直是目無囯法!膽大包天!


    我們如今要討論的應該是如何將他們繩之以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他們明白,什麽叫天道有輪迴,因果有報應!”


    話落,一群人沉默起來,常念春突然喃喃道:“這怎麽好好地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有一種莫名的喜感呢?”


    夢一天聞言頓時臉色一垮,不複之前的那個正義淩然的表情,雙手合十朝常念春哀求道:“春叔,您還是捧哏的嗎?能不能好好地。”


    常念春聽罷揮了揮手姍姍道:“得了吧別叫叔了,一句話一個叫法的,就叫老哥吧。老哥就是感覺,這話不應該你說,你是不是念這兩位小兄弟的台詞了?”


    此言一落夢一天如遭雷擊、萬箭穿心,頓時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狀態,嘴裏一直重複念叨著:“我是...我是...我才是......”


    正在眾人交談之間,陣陣馬蹄與車輦的聲音傳來,聲勢浩蕩,隨後沒過多久,大院的正門便打開了。


    隻見一群身著紅色官府服飾的人,押著一群身著黑衣和青藍武服的人陸續進入了院中。


    就在他們發現院中還有其他人時,頓時紛紛抽出了腰間長刀,一臉驚疑不定的看向風縉他們。


    此時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身著一襲玄色官袍,上麵繡著三條點睛真龍,此時一臉陰沉的走向眾人,寒聲道:“何方小賊,安敢偷入司法署!爾等可知此處乃是南境司法總署?公文檔案數不勝數,若是少了半冊,那都是要砍頭的罪過!”


    這中年男子帶著一群持刀署役,向眾人緩緩走來,但是走進之後仿佛見到鬼了一樣,驚唿道:“這...這...桃花大家?牡丹大家?梅花大家......你們怎麽會在此,這是怎麽一迴事?”


    風縉看著這個一臉驚疑不定的中年男子,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中充滿了嫌棄,撇嘴道:“官人,裝的挺像呢。”


    眾人聞言一愣,全部向風縉看過來,不明白他為何出得此言,隻見後者輕輕地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那個中年男子的身前。


    已經足有七尺之高的風縉絲毫不比這中年男子矮多少,隻見其一臉嫌棄兮兮的看著這人,輕聲道:“祭天大典,能上去的都是境堂四京以上的大臣,你尚居三京,應是司法大夫吧,怎麽可能不在署中坐鎮。


    長水城滿街閉門鎖戶不假,但不可能連官署都空無一人,想必是那個泰聖之子提前和你打好招唿了吧。


    此刻文武百官護送平襄公入城,你見形勢不能再拖了才現身,隨便抓捕了幾個行兇的替罪羊,還有所有萬蓮教的弟子,在這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要麽就是那個泰聖之子要連你一塊棄掉,要麽就是你一直藏於暗處,實則什麽都知道,你是哪一種呢,司法大夫閣下?”


    話落,一群人看風縉的眼神全部變了,這位司法大夫許是惱羞成怒,一把掐住了風縉的脖子,死死地瞪著他,暴喝道:“黃口小兒,你放屁!什麽泰聖之子,胡言亂語誹謗京官,你可知你這是死......啊——!”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寒光乍現,這位中年男子掐著風縉脖子的手突然崩出一道血線,滋了兩三丈那麽遠。


    隨著中年男子的驚天哀嚎,其身影向後撤了數步,神情猙獰地盯著風縉身後的那個布衣少年。


    那布衣少年抖了一下手中的四尺長劍上的絲絲血跡,隨後插迴鞘中,站到了風縉身前,殺氣騰騰的看著那個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個徇私枉法的渣滓,你怎麽敢用你的髒爪子來碰我弟弟?!”


    這布衣少年,正是風某,本來他還尋思區區徇私枉法的三京小官怎麽可能敢動手,沒想到其竟然如此的“膽大包天”。


    從小到大,除了與江南歌和殷布他們的嬉笑打鬧,還從未有外人碰過風縉的一根毫毛,見此一幕他頓時血氣上湧、怒不可遏的拔劍而去,直接挑了這人的手筋,廢了他這條手臂。


    突如其來暴戾的一幕,讓眾人再次刷新了對這個明王次子風某的認知,而這時院中的無數持刀署役們經過短暫的迷茫後,紛紛舉刀殺向了風某,一陣陣怒斥傳來。


    他們並不知道風某的身份,隻知道他大庭廣眾之下,傷了大夏的三京大臣,傷了自己的直屬上級,他們又怎麽可能對此無動於衷。


    見此情景風縉不由得有些慌了心神,這些署役們可是無辜的,若是風某將他們打殺了,那可就造孽了。


    風某看著這一個個剛剛踏入修行之路的三腳貓武夫,徒然發出一陣暴喝:“我乃風氏明王之子,哪個敢動?!”


    此言一出,無數署役們皆是陰晴不定,這少年的話比捅了馬蜂窩還可怕,什麽鬼?一個樸素布衣的少年,稱自己是整個天下最頂端之人的子嗣?!


    一群人此刻皆是止住了腳步,雖然非常離奇,他們也一點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但還是被風氏明王這幾個字給鎮住了。


    人的名,樹的影。有些存在,雖然與他們的世界毫無關係,但是卻真真切切的與他們同在一片天下,站在天頂處俯瞰著他們。


    哪怕九成九的幾率都是假的,但若有那麽一丁點的渺茫幾率,隻要沒有相當服眾的證據,他們也不敢去賭。


    賭贏了,他們上去也不一定打得過這位少年,輕則受傷,重則殉職。


    賭輸了,這少年若是有一根汗毛是被他們蹭掉的,哪怕天花板上那位一聲不吭,下麵隨便挑一個“小鬼”也足以夷他們九族了。


    能在堂中做事,沒有一個傻子,都是成年人需要養活家人的,總需要衡量一些東西。


    一眾署役突然止住了腳步,連個別幾個年輕氣盛的,見眾人都止住腳步了之後,也不再上前了。


    一時間,院中的氣氛詭異無比,隻有那位司法大夫的哀嚎之聲迴響著。


    這位司法大夫見眾人遲疑不定,神情非常猙獰,暴喝道:“看什麽?這少年怎麽可能是明王之子,明王之子可是真龍!他怎麽可能是真龍?!快拿下他啊!”


    署役們聽聞此話再次將目光放在了風某身上,神情各異,攥著刀的手皆是緩緩收緊了一些,想要再次動手。


    就在此時,一道嬌喝傳來:“夠了!拿下這個司法大夫,押進大牢,待城外戰鬥結束,我會告訴瑕禦史叔叔親自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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