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大人!”老頭趕忙扔下手中大勺,費力的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來到身前桌子旁,拉開抽屜,翻出一個木盒,從木盒中取出幾張紙張顫巍巍的遞了過去:“大人,都在這了...”


    領頭的治安長一把奪過紙張翻看起來,一邊念叨著:“交易買賣證明、材料進購清單、品種證明、英格柔特稅務證明、地區交易證明...”


    這時一名在旁士兵上前低聲說道:“大人,沒有搬運稅務證明!”


    老頭聽到這話連忙低著頭,顫巍巍的說道:“大人,我每天跑很遠才努力辦下來這些證明,搬運稅務證明的大人我身上實在沒有錢了,求求您寬限幾天,我...我錢夠了立刻就去辦理...”


    “那治安隊長不屑的笑了一聲:“你怎麽辦和我無關,你,現在缺少證明,我要罰款五枚銀幣並且立刻收拾好你的鋪子滾蛋!”


    “五枚銀幣!”老頭張了張嘴,無奈的說道:“大人,小人實在沒有這麽多錢,求求您大人,小人隻靠做這些小買賣生活呀,大人,我真的很努力的辦理證明了,家裏已經實在沒有錢了!”


    周圍逐漸圍觀起了群眾,那治安隊長看著是在聽老頭求饒,實則聽出了這個商販拿不出錢來,頓時臉色一沉,一腳踹翻了桌子,湯水紙頁撒了一地,老頭也被撞到在地,隻敢輕輕喘氣,不敢大聲喊叫!


    無比繁瑣的證明與賦稅,條條壓榨著人民,治安隊的出現隻是增加了人們的恐懼與痛苦,完全沒有維護一點秩序,他們那笑或是怒的嘴臉直讓赫爾特德忍不住想作嘔,想到這裏,赫爾特德又猶豫的看向身後,隻見洛塔和以諾都在向他示意,直到看到莫棱克也點點頭,赫爾特德才徹底放下了猶豫,帶著怒意大喊一聲:“你們這群畜生!”


    “你說什麽!放肆!”


    剛剛那名低聲提醒的士兵直接走上前去一拳揮了出去:“多管閑事,愛逞正義,信不信讓你在地牢裏啃老鼠!”


    啪


    赫爾特德不知哪裏來的力量,一把抓住了士兵的拳頭!


    “就是你們這些人!就是你們這些蛀蟲!你們這些雜碎!”


    一字一句,無不散發著赫爾特德的憤怒,治安隊長有些不悅的看著這個妄圖伸張正義的年輕人,身後的手下漸漸圍了上來,那被抓著拳頭的士兵也怒意上湧,另一手抽出腰間的劍就要砍下去!


    “伸張正義嗎...不...因為我也曾是他們的一員...”赫爾特德感覺自己複雜的情緒勾起體內的熱流直衝後腦,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無比:“你們這些垃圾,我要遠比你們更惡!”


    “啊!放開我!放開我!”


    士兵忽然掙紮了起來,卻怎麽也掙不脫赫爾特德的手掌,白煙呲呲的往出冒,周圍人都能聞到一股焦臭味來,隻見那士兵的手臂已經出現了焦黑,隨著他的慘叫,雙眼、舌頭、鼻腔,體內也被無名之火燒灼!


    “魔法師!是魔法師!”


    “魔法師和官老爺打起來了!”


    人群哄亂了起來,那治安隊長臉色終於變了,一邊謹慎的向後退一邊大聲質問:“這裏是英格柔特!你一個小小的魔法師以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赫爾特德看向治安隊長,手一鬆,士兵的屍體倒在了地上,口鼻都冒著黑煙:“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咯?”


    “你!”治安隊長此時掩下害怕,怒意上來厲聲說道:“你的行為已經犯下重罪,英格柔特不怕你一個小小的魔法師,你會後悔的!”


    說罷,治安隊長就要帶人離開,但是以諾早就攔在了去路上,他神態自若的站在那裏悠悠的說道:“侵擾了我們大人,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你!你想幹什麽!”


    治安隊長連連後退幾步,忙抽劍來大聲說道:“你們已經殺了一個士兵,已經是重罪!還想對我們出手,等監察長來了你們都要沒命!”


    但是沒人聽到他們的話,周圍人群熙熙攘攘,交頭接耳,卻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以諾、洛塔、赫爾特德還有莫棱克,就像在看籠中的猴子一樣看著自己,治安隊長忍不住又後退了幾步,突然脊背好像抵住了一麵牆,身後的衣服頓時就被染濕,他忙一迴頭,竟看到自己的鼻尖前,是一層透明的水幕。


    治安隊長隻感覺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讓他的害怕再也掩飾不住,不管手下的慌亂,他開始用力拍打著水幕,卻隻能被困在這四周的水幕之中哪也去不了。


    “一群小鬼自己撞上來怨誰呢?”以諾走上前來伸手探入水幕之中,將一個士兵抓住丟了出來:“滾吧,該告你哪個頭子告去,別讓我們等太久!”


    看著那名士兵連滾帶爬的跑走,莫棱克下了馬,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以諾也來到莫棱克身旁,敲了敲桌子,丟出一枚金幣,對著還躲在角落不敢出聲的老人說道:“老頭,你怕什麽,趕緊起來給我們做幾碗湯喝!”


    老人的小店前除了那些被困住的士兵,街道已經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周圍人都不敢靠近,隻敢遠遠的瞧著魔法師大人和官老爺們的衝突。


    “哈哈...你們也有今天呢?”赫爾特德愉悅的笑了起來,像蟒蛇一樣冷血的瞳孔掃過人群,他突然加速跑入人群,在一片慌亂聲中抓住了一個青年:“喲,別來無恙啊,弗魯克!”


    “啊!赫爾特德!我...我...”


    “你什麽?”赫爾特德擠著眼,嘲弄的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非常殷勤的為他們帶路吧?她的下落也是你欺騙了她然後揭發的吧?我記得,當時你好像喝彩起哄的相當帶勁呢?”


    “赫爾特德,你要怪就怪那些大人吧,我跟你一樣啊隻是個平民,我也沒殺過任何人啊!”


    “說得好!”赫爾特德大喊一聲:“說的太精彩了!繼續!”


    眼看赫爾特德沒有一點心軟的樣子,那名叫弗魯克的青年更加害怕的渾身顫抖,努力擠出一副哭相求饒著:“赫爾特德!我求求你!我隻不過是為了點賞錢,我也沒辦法啊!我也得生活呀!”


    “嘖嘖,對呀,你也得生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舉報,揭發,我尋思你也沒餓死啊,還有大把勁笑話我們呢?”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赫爾特德,求求你了,我也有家人,我也有心愛的想追求的人,看在大家都生活在同一個鎮子相識多年的份上,你放過我,我會每年都去祭拜你的家人,我每年都為他們磕頭!”


    “哦!那我可感動壞了!”看著在地上磕頭磕的滿額頭鮮血的弗魯克,赫爾特德驚唿一聲,大驚小怪的說道:“你太壞啦!你把我感動壞了!這讓我現在殺你的時候更快樂了!謝謝你!弗魯克!”


    “你!赫爾特德!你真的!”弗魯克忽然站起身就想跑,嘴裏還大喊著:“救命啊!救命啊!當街殺人了!”


    滑稽,可笑,卑劣,又惡心,無論何種身份,總是這麽的令人作嘔,赫爾特德一把抓住弗魯克的脖子,無形的烈焰已經得心應手的刺入青年身體裏,一點點燒灼著他的四肢內髒,甚至讓弗魯克慘叫著昏死過去又被刺激的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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