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天冬停下腳步迴頭看了看左丘嵩離。


    “三皇子有何事?”薑天冬停下腳步看著左丘嵩離。


    左丘嵩離跟了上去,道:“薑國師,結果如何?”


    “你是說王上是否同意我帶走管湘雲了?”薑天冬微微挑眉,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的氣息。


    左丘嵩離點了點頭,很顯然,他也看得出薑天冬在耍他,但是礙於他是靈邑國國師的身份,他便不得不忍氣吞聲。


    薑國師假意想了很久悠悠道:“烏圓國王上一開始似乎有些猶豫,但是最後呢,還是決定將管湘雲交給我們靈邑國,本來我想著如果烏圓國王上不願意,我也可以向鄙亦王上說明此事,也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呢,烏圓國王上說這事情確實是你們對不起我們靈邑,便執意要將管湘雲交給我們,我沒辦法拒絕,便同意了。”


    薑國師說完勾起嘴角笑了。


    左丘嵩離臉色發黑,他明明知道最終的結果是這樣,還偏偏要來自討苦吃。薑天冬心中冷笑,左丘嵩離不是個好人。


    那他薑天冬也不是個好人,隻是薑天冬的黑或許比左丘嵩離還要黑,畢竟,薑還是老的辣。薑天冬忽然想起來這句李樂賦對他說過的話,不禁覺得好笑。


    是什麽促使了左丘嵩離敢這麽對他?


    薑天冬想了想,或許是因為常年不在宮內,與世隔絕?


    左丘嵩離看了看薑天冬道:“薑國師,我知道了,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他笑了笑,心說隻要在你們帶管湘雲去靈邑國之前將她殺死,便什麽事都沒有了。


    可是薑天冬猜到了他的心思道:“如果此時有人要去殺管湘雲,我想不會有人放過他的。這件事無論是誰做,隻要被王上發現了,這位子還想不想要了?”


    薑天冬知道,左丘嵩離之前在打算迴到烏圓國時並沒有想著要王位,但是那之前是有管湘雲在幫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如今管湘雲要離開了。左丘嵩離不會允許她活著離開,她手中掌握著許許多多的線索與證據,一旦被任何人發現,他三皇子左丘嵩離便完了。


    如今管湘雲要走,左丘嵩離現在便除了王位無他選擇。他的目的是什麽?薑天冬還沒能猜的到。


    莫非是為了報仇?那當年他母親的死


    左丘嵩離聽了薑天冬的話後道:“薑國師,您在說什麽?我隻是提醒你不要掉以輕心,萬一有人想要殺管湘雲,那起不是要完了?不要相信身邊任何一個人,隻要你們還沒有到靈邑國,那麽一路上管湘雲的安全可都是隱患。”


    左丘嵩離這句話說的不假,薑天冬也點了點頭道:“不過呢,與其管好我們,不如三皇子也管好自己吧。”


    如果那個神秘人不是左丘嵩離,那麽藏在左丘嵩離與管湘雲身後的那個人不會放過管湘雲,自然也不會放過左丘嵩離。


    到時候,左丘嵩離是否能夠活著登上王位還是個未知數。薑天冬想道此處冷笑。


    左丘嵩離臉色陰霾,但仍舊彬彬有禮的道:“多謝國師提醒,嵩離自然謹記在心。”


    “話已至此,本國師便出宮了。”薑國師道。


    他不再同左丘嵩離有多餘的話,徑直繞開他往前走。


    左丘嵩離笑了笑,那張略微稚嫩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絲迷茫與惆悵。


    左丘嵩離大概是不希望管湘雲死的,隻是手上的權利和管湘雲的死活之間,他還是覺得還是權利更重要。


    他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去了大殿。


    .


    薑天冬迴到客棧後,通知了史貞鑲半個時辰後出發離開烏圓國。他們得越快越好。


    左丘嵩離的話對於他來說確實是個提醒,他們得盡快,趕在有人要殺管湘雲之前迴到靈邑國。


    左丘嵩離身後的那些人,左丘嵩離不去指使,想必也會自己行動去殺人。


    左丘嵩離無所謂,可是那群人卻不得不那麽做。


    一夜相安無事。


    路上去管湘雲那時,李樂賦碰見了管和豫。


    “管大人,你怎麽在這,不去看看管小姐?”李樂賦很奇怪,管和豫這猶猶豫豫的樣子實在是好笑,那就是她的女兒,他現在在此處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去看管湘雲。


    管和豫幹笑了兩聲道:“李公子可別說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湘雲,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湘雲做了那些事情,我知道是我管教無方。”


    李樂賦道:“管小姐已經知錯了,她現在一定也是希望您能去看看她,她不肯找你,也是怕你不肯接受。”


    管和豫笑了笑道:“李公子,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怕說了一些話她又會難受,湘雲的性子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現在不見我也是好的,想必也不知道該如何和我這個父親開口吧。”


    管和豫一直都知道,管湘雲犯了錯,尤其是這種大錯,她是不希望管和豫來看的,這一次她知錯了,後悔了,所以她更不想見到管和豫,她怕見到他會更加難受。


    管湘雲雖然平時對父親也是不冷不熱的,但是心中也還是牽掛著管和豫的。


    這次事情之後,管湘雲唯一的願望便是希望父親不受自己牽連。


    李樂賦皺了皺眉,覺得很是可惜:“管大人,就算管小姐之前如何如何,但是這一次她一定也是希望見到你的,她心中和你一樣猶豫不決。”


    管和豫歎了一口氣,道:“我這……唉。”


    李樂賦看了看管和豫又道:“管大人,你可得抓緊時間了,我們明日便要走了。”


    這一次前去靈邑國後,管和豫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她到女兒了,管湘雲走了,管和豫還得留在這烏圓國,除非他自願免去官職隨同一起前去,可這樣隻會增加嫌疑,引火上身。


    管和豫點了點頭,最後道:“我知道了,李公子,我一會便去湘雲那和她說些話,勞煩李公子在湘雲那也說幾句。”


    李樂賦忙點頭答應。


    .


    管湘雲醒後沒多久李樂賦又來了。


    她得時時刻刻的看著她。


    “你來了?”管湘雲看著李樂賦笑了笑,“真是麻煩你了。”


    李樂賦笑了笑不說什麽。


    沒過一會,管湘雲安靜的在書桌旁連著字。


    李樂賦猜測,她這是在寫信給管和豫。


    終於,李樂賦故意假裝不經意的一問。


    “管小姐,你和管大人這些日子有聯係嗎?”李樂賦問道。


    聞見這句話的管湘雲停下正在寫字的手,毛筆懸在半空中,半晌道:“還沒有。”


    接著,她苦澀一笑:“其實,我也在想,隻是我不願意去找他,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父親一直都是一個對我很好的人,我不想讓他太傷心了……”


    李樂賦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你這是在給管大人寫信嗎?”


    管湘雲看了看寫下的幾行字,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是,隻是這封信他或許看不見了……我不會交給他,放在這裏,但願他能夠看見。”


    李樂賦歎了一口氣又道:“管小姐,你不要那麽傷感,管大人他會來找你的。隻是為什麽,你不肯親自去?”


    “我沒有這個臉麵去……”管湘雲繼續提筆在紙上寫下字來。


    “我今日早晨來時,在花園那看見了管大人。”李樂賦說道。


    管湘雲聽到此處抬起頭看了看李樂賦,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期待:“是這院子內靠近涼亭的那個花園嗎?”


    李樂賦點頭答道:“正是。”


    這個靠近涼亭的花園正是離管湘雲房間最近的地方。


    這說明父親管和豫曾想要來看她,可是礙於之前的原因,便又迴去了。


    “你和同父親說些什麽沒?”管湘雲問道。


    李樂賦道:“他剛開始確實很猶豫,不知該不該來看看你,因為你之前最討厭在這種情況下與他見麵。所以我勸說了很久,他最後決定一會便來。”


    管湘雲點了點頭,感激的看著李樂賦:“還是要謝謝你。”


    “不過你與管大人之間還是隔閡太多,你們這一次就將心中話都說出來吧。這一次一走,還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你父親……”李樂賦看了看管湘雲,這屋內透進了一絲光芒。


    “隻要左丘嵩離還活著一天,我就隻能膽戰心驚的過日子。”管湘雲無奈的笑道。


    可是她也沒辦法不是嗎?她隻能這麽做。


    “其實……如若你父親也願意和你一起走,放棄烏圓國的這些,你們也還是能夠在靈邑國見麵的。”李樂賦看了看管湘雲道,隻是管和豫怕是為了保住女兒不肯。


    不過他要是願意,薑天冬應該也有辦法。李樂賦這時忽然想到了薑天冬,不禁笑了。


    他還真的是無所不能。李樂賦心說。


    管湘雲笑了笑道:“我知道,但是我並不希望這樣,我希望父親可以在烏圓國好好生活下去,忘記我這個女兒。”


    等以後,以後她會想辦法見他的,父親管和豫不需要冒這麽大風險。


    李樂賦點了點頭,心說也是,管和豫要是真跟過去了,烏圓國王上起不得氣死。


    “你在這好好等著吧,管大人很快就來了,”李樂賦說了一句,“對了,你昨晚沒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吧?”


    管湘雲迴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放心吧。”


    李樂賦這才點了點頭出去。


    .


    管和豫在大廳坐了好一會。


    這天氣倒是不錯,隻是在他眼中,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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