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麽說,但是要想真的帶走管湘雲還是得看烏圓國王上的意思。


    李樂賦擔心在這期間左丘嵩離會派人來殺管湘雲。


    薑天冬道若是想救管湘雲便要在這期間看好管湘雲,不得讓可疑的人靠近,這些事情他也一一交代給了管和豫。


    管和豫自然沒問題,讓他保住女兒的性命自然是比什麽都重要的。


    李樂賦也道這些天便待在管湘雲身邊,時時刻刻守著她。


    .


    今夜下起了小雨,薑天冬去了宮內,李樂賦便在管府住下了。


    她去了趟管湘雲那。


    管湘雲正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中的自己,見李樂賦來了之後道:“謝謝你們。”


    李樂賦笑道:“不用謝。”


    管湘雲看了看她問道:“你們為什麽要幫我?”


    李樂賦答:“自然也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沒有刻意的要救你,隻是為了雪離鳥的事情罷了。你不要多想,等到了靈邑國之後就會放了你,到時候,你想去哪去哪,隻是不能被左丘嵩離發現了。若是他知道你還活著,就一定會殺了你。”


    管湘雲點了點頭道:“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


    李樂賦點了點頭道:“對了,我一直想知道你和左丘嵩離是什麽關係,方便說一下嗎?”


    管湘雲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告訴李樂賦。畢竟如今也沒什麽可隱瞞的了,她能不能活著離開還不知道呢。如若現在不說,可能過些時日便會會被左丘嵩離派來的人殺死。


    她想活著。


    屋內的燈光忽明忽暗,管湘雲道:“我和左丘嵩離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了。那個時候,我們算是朋友?知己?我不知道,可能他從來都沒把我當成朋友或者知己吧。”


    李樂賦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所以,你是喜歡他?”


    管湘雲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喜歡也可能不喜歡吧。”


    李樂賦這時忽然想到之前因為在花燈宴會上的事情,左丘川柏因為心中有著小賦便沒有選擇管湘雲,管湘雲那時迴來後便似乎很生氣,那是為什麽呢?


    她現在又說自己或許喜歡左丘嵩離,那她之前為何反應那麽激烈?


    “可是你之前不是喜歡的是左丘川柏嗎?”李樂賦終於問道。


    管湘雲道:“那不過是假的罷了,我隻是當時為了混淆視聽,不被你們發現端倪,才費勁了心思想要成為二皇子的女人,但是二皇子根本不吃這套,他喜歡的一直是那個被叫做‘小賦’的姑娘。”


    管湘雲無奈的笑了笑,接著說:“我當時可真是夠蠢的。”


    李樂賦搖了搖頭道:“那之後呢,你和左丘嵩離是如何認識的?他不是之前便不在烏圓國嗎,可看你的樣子,你們似乎認識很久了。”


    管湘雲點頭道:“我和他確實很早之前便認識了。”


    “那個時候,三皇子左丘嵩離的母妃離世,在離世之前,我父親常常帶我入宮玩耍,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遇見三皇子左丘嵩離,也算是青梅竹馬吧,我們一起玩的很好。那是兒時最快樂的時光,直到三皇子左丘嵩離的母妃離世。


    “那一日,左丘嵩離哭的很傷心,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隻能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那日他從我身邊走過時,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走了。後來的幾日我再也沒有在宮內看見他。


    “我問了許多宮內的人,他們道三皇子左丘嵩離去給他的母妃守陵去了。這件事他沒有告訴過我,我也在那之後沒有找到過他。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了,宮內有棵花樹,開了花又敗,敗了又開,我等了好久,他都沒有迴來。在之後我也就漸漸淡忘了,但是我知道,我心裏其實都在一直渴望著他迴來。


    “那個時候,年幼的我不知道什麽是喜歡隻當是不想失去這麽一個玩伴。他走了之後我也就這麽過來了。


    “再再後來,宮裏沒有人再提起他了,我也就不再想了。一日我同父親去了烏圓國外的一個地方,在那裏我又一次碰見了左丘嵩離。”


    “那是我自從他走後第一次遇見他,當時我的心情你應該體會不到,一個想念了幾年的人,忽然就出現在你的視野裏,那麽突然。”


    “父親當時在屋內,並不知道,我和他像是才分別幾日一樣,我跟著他去了湖邊,他長大了,長高了,也很俊郎,或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才發現我是喜歡他的吧。”


    “他笑著喊我的名字,那段時間,又是我很開心的一段時間,但是後來一次,他來找我,讓我幫他。左丘嵩離告訴我他要迴宮內了,不過幾日便會有人來接他,我很奇怪,他不是一直都很反感迴宮嗎,我之前同他說過幾次,他都不願意,可是如今卻突然又願意迴去了。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說高興也是有的,說難過也是真的。我其實私心裏並不希望他迴到宮內。我想和他一直這樣,迴宮之後他就會麵臨著勾心鬥角,要在眾多皇子中為了一個王位爭的頭破血流。”


    “我不想他這樣,他告訴我不必擔心,他對王位根本沒有興趣,打算迴宮不過是有別的事情。我信了他。”


    管湘雲說到這看了看李樂賦,李樂賦道:“之後呢?”


    “之後便是這些事情了,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著了他的道。”管湘雲自嘲。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從他迴到宮中的那天嗎?”李樂賦又問道,腦中又細細的想著這些事情的經過。


    管湘雲點頭道:“是,我當時並沒有多想,隻是想幫他,誰知道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


    “所以鬼影的事情和雪離鳥的事情,都是左丘嵩離指使你做的?還是他自己做的,但是讓你替他承擔下來?”李樂賦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皺了皺眉,如果真是左丘嵩離做的但是他卻想讓一個女人替他承受這些罪名,那左丘嵩離也真夠惡心的。


    他不配。


    管湘雲苦澀的笑了笑道:“沒有。這些不是我做的,也不是他做的。”


    李樂賦歎了一口氣,心道這管湘雲到現在還是在替著左丘嵩離說話,左丘嵩離指不定現在還在想著怎麽殺她呢。


    可憐這個管湘雲一腔深情最後卻換來這些,李樂賦猜測,左丘嵩離從那次在烏圓國外碰見管湘雲的那次就是他一手策劃而成。


    他很早就開始籌備這一切了。


    左丘嵩離早就料想到管湘雲會愛上他,替他做這些事情。


    不過管湘雲說,左丘嵩離也不是做這些事情的人,那麽管湘雲是否在說謊呢?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左丘嵩離背後的那個人又是誰?


    這一切似乎又變的更加複雜了。李樂賦覺得頭疼。


    “好了,今日你便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情記得叫我,這個給你拿著。”李樂賦從袖中掏出來一顆珠子遞給管湘雲。


    “這是什麽?”管湘雲問道。


    “珠子,別看它很普通,但是可以預感到周圍危險的氣息,如果你身邊有危險的話,它會發亮來提醒你。”李樂賦道。


    管湘雲半信半疑的道:“怎麽判定周圍是有危險的呢?”


    李樂賦答:“有殺意時,如果珠子沒有提醒,那你便更要小心了。”


    “我記住了,謝謝你。”管湘雲收下珠子道。


    不過管湘雲覺得這個珠子或許沒有用,如果真正的左丘嵩離來殺她,他一定會隱藏住所有的殺意,甚至可能還會同她說一番好聽的話來,最後再在她出其不意之時將她殺死。


    管湘雲在李樂賦走後自己一人在屋內,她不再多想什麽了,左丘嵩離要殺她便殺吧。隻是希望父親不要太傷心了。


    出了昨日那些事情後,父親管和豫沉默寡言,他沒有去問女兒管湘雲為何要那麽做,他現在也無心管這些,管和豫現在隻想保住女兒的性命。


    .


    薑天冬這會又去了趟宮內,烏圓國王上此時已經聽說了此事。


    “薑國師,真是抱歉出了這種事情,管湘雲本王一定好好罰她。”烏圓國王上道。


    薑天冬道:“王上,薑某想要將管湘雲帶迴靈邑國聽候發落,畢竟事關靈邑國的事情,交給烏圓國恐怕不妥。”


    看樣子烏圓國王上也並不知曉這其中的細節,隻是聽人來報罷了。


    三皇子左丘嵩離沒有告訴烏圓國王上這事情的全部。薑天冬心道。


    烏圓國王上思考了一會緩慢道:“這事情終究是我烏圓國對不住靈邑國,既然薑國師都這麽說了,想必鄙亦王上也是這個意思。既然如此,那薑國師便將管湘雲帶走吧。”烏圓國王上倒是沒有拒絕,反而很快便答應了。


    “隻是希望靈邑國鄙亦王上不要怪罪烏圓國,這事情事發突然,本王也是今日才得知,若不是三皇子前來告訴,恐怕等到小國被滅了本王都不知道這事情。”烏圓國王上開玩笑的道。


    薑天冬知道,他心裏一定也不好受,隻是誰也沒有辦法。


    到現在為止,烏圓國王上一定還不知道三皇子左丘嵩離答應迴到烏圓國的真實原因吧,三皇子左丘嵩離才是這烏圓國的重大隱患。


    薑天冬再一次向烏圓國王上表達謝意後離開了大殿,出去時在大殿外碰到了左丘嵩離。


    薑天冬看了一眼左丘嵩離,徑直走開。


    “薑國師請留步。”左丘嵩離在身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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