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文石無恥到了這種地步,唐慕兮的心中仍舊是半點波瀾都沒有,曾經對唐文石徹底失望,所以現在,唐文石對於唐慕兮而言,不比一個陌生人好一點。


    “唐先生,我提醒你一句,你早就為你的女兒舉辦過葬禮了,你現在是想舉辦過葬禮的女兒負責給你養老嗎?你還不如直接做夢來的比較快!”


    唐文石的麵色黑沉,咬了咬牙威脅地說道:“唐慕兮,你現在是顧厲衍的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應該懂,現在神眸的問題剛剛處理好,接著就爆發出顧氏集團總裁夫人棄養老人的新聞,對顧厲衍的影響不好吧!”


    唐慕兮的眸色微沉,早就知道唐文石沒有底線,“威脅我啊?”


    “不是威脅,而是現在要看你怎麽表現了,不然我可管不住我的嘴能怎麽說!”唐文石笑著說道。


    “說吧,你想讓我怎麽樣?”唐慕兮問道。


    唐文石已經唐慕兮是知難而退了,所以趕緊說道:“一個月一百萬的贍養費,還有給我們提供一個住的地方。”


    “現在是白天,怎麽,唐先生還在做夢不成!”唐慕兮的嘴角扯動一下,神色十分的譏誚。


    唐文石的臉拉了下來,“你盡管嘴硬,但你要知道,你現在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直接去找媒體爆料!”


    “那你隨意!”唐慕兮的話音落下,她轉過身,越過唐文石徑直往前走。


    唐文石的神色一變,沒有想到唐慕兮的態度會這麽固執,他拉了唐慕兮一把,“五十萬,我要一個月五十萬!”


    唐慕兮將手抽了出來,“唐先生應該不想被保安趕走吧,畢竟那樣是挺丟人的!”


    唐文石陰狠地盯著唐慕兮,“你就不怕我把事情給鬧大!”


    “那你試試!”唐慕兮的目光一寒。


    唐文石的心頭咯噔了一下,有些忌憚地望著唐慕兮,“我是你親生父親。”


    “從你幫我辦葬禮之後就不是了!你的女兒你就當真的死在葬禮上了多好?”


    “唐慕兮,你盡管嘴硬,我現在就去聯係媒體曝光你的嘴臉。”


    “行啊,你試試!我的話放在這裏,你要我贍養你,可以啊,上法庭告我,不過你的年齡好像也還沒有到需要我贍養的地步,總之,就算你上了法庭,你一個月能從我這裏拿走一千,就算我輸!”


    唐文石的手揚了起來,蹦蹦豆的保安已經衝了出來,虎視眈眈地在一旁瞪著唐文石。


    唐文石的神色微微一變,手隻能放了下來,有這麽多保安在,他今天是別想動唐慕兮一下。


    “好,唐慕兮,你等著!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脾氣能不能一直這麽硬下去。”唐文石落下一句狠話,將手中的豆漿油條狠狠地往地上一砸,轉身氣衝衝地走了。


    唐慕兮目送唐文石離開,眉間微微蹙起。


    “唐總,您沒事吧?”


    唐慕兮收迴了目光,對著保安們笑了笑,“謝謝你們,都迴去工作吧!”


    ……


    答應了替傅焰白去見顧厲衍之後,江向笛沒有立刻就動身,反而是等了幾天,選取了一個穩妥的時間,獨自一人去顧氏集團。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嗎?”


    江向笛指腹推了一下金絲邊眼睛,笑得溫潤無害,“我找顧厲衍,麻煩幫我傳達一下,就說傅先生要見他!”


    前台有些疑惑,可江向笛的氣質溫潤優雅,她猶豫了片刻之後就點了點頭,“您稍等!”


    很快,前台就跟總裁辦取得了聯係,對著江向笛的態度更客氣了幾分:“顧總請您上去!”


    “謝謝!”江向笛溫柔地笑了笑,才在前台的帶領下,到了顧厲衍的辦公室。


    房門打開,江向笛不疾不徐地走了進去,目光落在顧厲衍身上,眼角微微收斂。


    顧厲衍的氣場內斂,可偏偏就算是如此,也不敢讓人對他有絲毫的小覷,江向笛的腳步幾不可見地一頓,抬步走了過去,隔著一張辦公桌,站在顧厲衍的麵前。


    在江向笛打量顧厲衍的同時,後者也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江向笛這個人,江向笛並不怯場,反而是主動開口:“恭喜顧總接手了整個顧氏!”


    豪門分家,向來是民間很喜歡議論的新聞,所以顧家這一次的分家也不另外,顧家二房接手了顧老爺子幾乎全部的財產,而顧厲衍,則是拿到顧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這些資產對於尋常人而言多的已經不太實際,所以一個個化身檸檬精,一邊羨慕嫉妒,一邊十分積極地參與對這次分家的討論中。而這個時候,明眼人還是多的,顧老爺子分為兩份的財產,很明顯還是顧家二房這邊占了便宜,可偏偏顧家二房還在操控輿論,營造出自己這邊吃了大虧的假象!


    顧厲衍這次也不客氣,隻是在接受主流媒體的采訪時狠狠地懟了顧家二房一波,要股份還是要其他的東西是顧盛昂可以自由做的選擇,他選擇了不要股份,就不必在做出委屈的姿態。


    顧厲衍對這次分家的風波隻迴應了一次,可一刀見血,顧家二房灰溜溜地連開口的勇氣都沒了,而網上的輿論完全倒向了顧厲衍這一邊。


    此刻,聽到這一聲恭喜,顧厲衍不置可否,“請坐!”


    江向笛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這會兒功夫,秘書已經送了茶水進來,放在了江向笛的麵前。


    “傅先生找我是為了什麽?”顧厲衍平靜地問道。


    江向笛仔細地觀察著顧厲衍,沒有在他的眼中發現任何波瀾,他抿了抿唇,或者是因為顧厲衍真的不在乎,又或許是因為顧厲衍城府太深,所以他才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無論是哪個原因,顧厲衍都不容小覷,畢竟傅焰白是技術鬼才,他曾經能想到神眸這個點子,也能想到其他的東西,顧厲衍若是不在乎傅焰白,那他真的是相當有底氣了。


    江向笛收斂了心思,說道:“老師讓我過來詢問顧先生幾個問題!”


    顧厲衍微微挑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當年老師的女兒失蹤,顧氏集團有份參與嗎?”


    顧厲衍輕笑,“沒有,但保護不力,我們確實是責任。”


    江向笛點了點頭,“顧先生給老師的資料我看過,老師的女兒失蹤是因為竭視的人動了手,可是老師這些日子查過,沒有在竭視找到關於她的信息。”


    顧厲衍並不意外,當初傅晴雨失蹤的事情他父親費了相當多的時間和精力才找到了一點線索。


    “傅小姐的運氣不錯,竭視的人是動了手,我估計本意是為了讓傅先生為他們做事,隻是中間大概出了什麽差錯,傅小姐跑了。我們唯一能確定的是傅小姐在逃離竭視時人還安全,但不能確定她的準備方位。”


    江向笛點了點頭,沒有說信或者是不信,這些到時候交給他的老師去評判就好。


    “老師曾經說過,想要去投入完成神眸的這個項目,牽涉到的資金巨大,一個不慎可以拖垮整個顧氏,所以顧先生的父親當時是猶豫的,老師不明白的怎麽後來他離開之後,顧先生的父親反而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神眸項目上麵?”


    顧厲衍的眼簾微顫,眸光晦暗地望著江向笛。


    江向笛的背脊發涼,勉強定住了心神,“顧先生?”


    顧厲衍收迴了目光,“當年傅先生的計劃確實周全,我父親對他的死沒有任何懷疑,保不住傅小姐在前,而後麵傅先生又出了事,我父親將傅先生的死和傅小姐的失蹤都歸咎到了自己頭上,他的人尋不到傅小姐的下落,隻能是將希望寄托在神眸上麵,也算是對傅先生有一個交代了!”


    顧厲衍低笑了一聲,“隻是我父親的運氣不好,神眸項目剛剛開始,他並遇到了意外去世,將神眸做好是我父親的遺願,我身為人子自然得滿足。”


    江向笛的心頭震動,來之前,他怎麽都想到,顧氏集團做神眸這個項目的初衷,竟然是為了找尋傅晴雨。


    不過隻有是這樣,才能去解釋顧厲衍這些年為何頂多來自股東的壓力,將神眸做了出來。


    江向笛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躁動,問道:“那麽顧先生,老師的女兒你有下落了嗎?”


    江向笛緊緊地盯著顧厲衍,想要分辨出顧厲衍是不是在說謊。


    顧厲衍似笑非笑地看了江向笛一眼,“五千九百十六個人。”


    “什麽?”


    “這些年我們找到跟傅小姐相似的人數,但沒有一個對的上。”


    江向笛驚疑不定地望著顧厲衍,這個基數太龐大了一些,顧厲衍真在找尋傅晴雨這件事情上費了這麽多的心思?


    隻是如果顧厲衍堅持完成神眸項目的原因是為了找到傅晴雨,那他一定也不會介意再花費時間和經曆去全國各地找人。


    顧厲衍打開抽屜,拿出了一枚鑰匙放在了江向笛的麵前,“二十二樓有一個專門屬於傅小姐的檔案室!”


    江向笛的心頭震動,想到傅焰白的話,以顧厲衍的驕傲,大抵是不屑於在這些事情上說謊的。


    江向笛將視線從那枚鑰匙上移開,“我代替老師謝謝顧先生這麽多年來的費心!”


    “你沒有謝我的必要,我是為了我父親,傅小姐當初會失蹤,這裏麵確實有我們顧家的原因!”顧厲衍平靜地說道。


    江向笛看了顧厲衍一眼,顧厲衍不是在說反話,而是真心如此考慮。


    顧厲衍問道:“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江向笛搖了搖頭,顧厲衍說道:“關於傅小姐的信息,傅先生是最清楚的,傅先生如果方便去警局提供一下關於傅小姐的資料,那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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