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說不夠好看,可拍成電視劇總不是那麽吸引人,有一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感覺,的數據那麽好,跟作者的文筆有相當大的關係。


    想到這裏,林斐爾又笑了,“白靜花了兩千一百萬了買下了的影視版權。”


    唐慕兮有種瞠目結舌的感覺,“她瘋了?”


    聽著話筒對麵林斐爾的笑聲,唐慕兮也跟著笑了,“我有點好奇,你說說看經過。”


    林斐爾輕咳了一聲,娓娓道來:“我本來是想要采取廣撒網的方式買的影視版權,先買著,誰知道哪一部我就看上要拍的,反正不值錢,所以我將排行榜上麵的從前到後買了一遍,唯一在這本種田文的作者那邊碰了釘子。”


    林斐爾沒好氣地開口:“我給的價格原先是五百萬,很良心的價格了,但人家要價八百萬!嗬!姑娘我雖然有錢,但也不是冤大頭啊,本來就想說算了,反正仔細看過也不是改拍電視劇,但突然想起了白靜,就動了一些念頭。”


    “繼續!”


    林斐爾笑著說道:“然後我讓團隊表現出雖然有點貴,但我還是很想買的態度,私底下再找了兩個朋友接洽作者,假裝也很有興趣,給出的價格嘛自然是一個比一個高,作者還真有點奇貨可居的心態,直接給我們開出了一千萬五百萬的價格。”


    這位作者吃相也有點狠啊!


    “然後你故意讓人造勢,將價格提到了兩千萬?”唐慕兮好奇地問道。


    林斐爾笑聲清脆,“對啊,到了兩千萬這個價格之後,我覺得差點可以收網了,所以讓我假裝買家的朋友紛紛表示價格太高,承受不住退場了,而我的團隊態度也含糊起來,這下一弄,作者不就抓瞎了,我估摸著對方都有點猶豫是不是應該降低價格,然後白靜就“砰”的一聲撞了上去,兩千一百萬,成全了那位作者,當然,才成全了我的這一出戲。”


    唐慕兮輕聲笑起來,“你自己想的法子,還是艾琳給你出的主意。”


    “小瞧我了是不是,當然是我自己想的法子了!”


    “嗯?”唐慕兮的語調上揚,分明就是不太相信,林斐爾的性子比較直,轉一個彎坑別人一把好說,這麽九曲十八彎的法子,她想不出來。


    林斐爾有點懊惱,“好吧,那艾琳多多少少也提供了一些建議嘛!”


    “那是多少啊?”唐慕兮故意揶揄她。


    林斐爾的臉上掛不住了,“你很煩誒!”


    唐慕兮嬉笑了一聲,然後才正經問道:“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讓白靜知道?”


    “當然是等她的劇組成型。”


    唐慕兮不悅地皺眉,“不能吧,白靜找編劇改編的時候,一定能知道這本不適合改編成電視劇的。”


    林斐爾笑得高深莫測,“白靜鐵公雞一個,偏偏還愛打腫臉充胖子,兩千萬多萬她都砸了,一定不會讓這錢直接打水漂,怎麽樣都得聽個響聲不是!”


    “林斐爾,你太壞了!”唐慕兮說道,但語氣十分輕快。


    林斐爾無辜地說道:“我哪裏壞了,明明是白靜自己撞上來的,她要是對我沒有壞心思,我的魚餌也勾不住她,這叫願者上鉤好嗎?怎麽說都是她活該!”


    道理確實是這樣的,之前白靜下手搶林斐爾的資源時可沒有絲毫的手軟,這迴白靜要是沒有壞心思,也不至於被林斐爾這樣擺上一道,總之是咎由自取。


    唐慕兮轉了話題,說道:““我隻喜歡你”果然爆了!”


    林斐爾得意地笑起來,“也得謝謝你不遺餘力地在蹦蹦豆上給我做推廣啊!”


    在“我隻喜歡你”開播之後,唐慕兮每天都會追,追完之後親自做剪輯,然後放在蹦蹦豆上做推廣,初衷是想要幫林斐爾做宣傳,可沒有想到反而吸引了一波,到了後麵,也不用唐慕兮自己再剪輯,劇迷們自發地開始宣傳轉發。


    “我隻喜歡你”大概還有半個月結局,這一部劇每一集都不注水,完全是高質量的水準了,唐慕兮估計到結局那天,還能給蹦蹦豆吸引一波的流量。


    唐慕兮問道:“我之前讓你在蹦蹦豆上麵開常駐賬號的事情,你想好沒有?”


    “沒問題啊!”林斐爾灑脫地說道。


    “那我就當真了,明天找你簽合同,怎麽拍我已經有想法了,到時候讓曉曉跟你,她是我們蹦蹦豆最好的攝影師了,她帶隊跟你沒有問題。”


    林斐爾卻沉默了。


    唐慕兮有些疑惑,“斐爾?”


    “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你進入這一行的初衷。”林斐爾忍不住提醒道。


    她的話讓唐慕兮沉默了下來,林斐爾在電話那頭認真說道:“從你投入去做蹦蹦豆,你有碰過短視頻的策劃嗎?”


    唐慕兮突然就卡殼了。


    林斐爾很認真地說道:“我知道現在蹦蹦豆還在起步階段,你可能脫不開身,但我提醒你,你曾經說過的,你想成為的是行業最頂尖的短視頻策劃師,而不是最好的管理者吧?”


    唐慕兮有些怔忪,她很長的時間都在學習企業的管理和宣傳中度過,這樣想想,她竟然是很久沒有碰過做短視頻策劃的事情了。


    “我……”


    “行了啊,反正現在事情涉及到我,我希望由你來做我短視頻的策劃,但如果你真的覺得可以放棄夢想了,就當我沒有說過吧!”林斐爾平靜地說道。


    唐慕兮的心頭狠狠一震,放棄夢想?她怎麽舍得放棄。


    “我找艾琳有事,先掛了啊!”


    唐慕兮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頭一次出現了迷茫的感覺,她的初衷是為了做最好的短視頻,怎麽就一門心思地去做平台去了。


    倒不是說做平台不好,畢竟她要公平創作是需要這樣的一個機會的。


    唐慕兮嘴唇抿緊,靠在椅背上,目光有些發散。


    在做蹦蹦豆之前,她每天都會堅持做短視頻的策劃,這麽長時間沒有接觸短視頻策劃這一塊,對她而言幾乎是不可置信的。


    過了一會兒,唐慕兮勉強收斂了心神繼續工作,可林斐爾的話卻猶如是在她平靜的心湖中投入了一塊小石頭,蕩起的漣漪層層疊疊,範圍越來越廣。


    唐慕兮的情緒並不太好,到下班的時候坐上顧厲衍的車,神色仍舊有一些迷茫。


    顧厲衍牽著她的手側眸看向唐慕兮,又喊了她一聲,依舊沒有任何的迴應。


    顧厲衍伸手碰了碰唐慕兮的臉頰,唐慕兮下意識地一躲,才朝著顧厲衍看了過去,目光漸漸有了焦距,“怎麽了?”


    “我該問你怎麽了?你上車就發呆?”顧厲衍摸了摸唐慕兮的長發,“工作不順利?還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唐慕兮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抬頭說道:“今天被斐爾提醒了一下……”


    她有些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才突然記起來,自己剛開始的夢想是想要當最頂尖的策劃師。”


    顧厲衍的目光在唐慕兮身上頓了頓,朗笑出聲。


    唐慕兮本能地朝著顧厲衍望去,後者是真的在笑,笑容明朗,十分有趣地看著她。


    “你笑什麽啊?”


    顧厲衍一下又一下地輕輕順著唐慕兮的頭發,“我還在想你需要多長時間才反應過來,現在可算是反應過來了,可還是被人提醒的。”


    唐慕兮瓊鼻微皺,有些氣惱地看了顧厲衍一眼,“你早就知道了,幹嘛不早點提醒我啊!”


    顧厲衍的笑聲明朗,緩緩說道:“怎麽能說,我家小姑娘之前創業連睡覺的時間都犧牲掉了,我提醒你,讓你徹底不用睡覺?”


    唐慕兮反駁不了,“那你也可以稍微遲一點提醒我嘛,不用等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


    “你什麽時候不忙?現在還是忙的,每天把工作帶迴家做,那工作狂的樣子比我都過分,為了工作我都被你冷落了,你再做點短視頻的策劃,我的地位還要往後挪啊?”


    唐慕兮:“……”


    顧厲衍伸手戳了一下唐慕兮鼓起的腮幫子,“老婆,人的精力有限,你不能指望著將管理上的事情完全兜住之後,還要做最頂尖的策劃吧?這個時候,取舍就相當重要了!”


    唐慕兮側眸看了顧厲衍一眼,又低垂下眼簾。


    顧厲衍的意思她怎麽會不懂,做短視頻策劃本身就需要花掉很大占比的時間,她幾乎是沒有辦法一邊琢磨短視頻,一邊複雜繁雜的管理工作的。


    “你支持我做短視頻,還是支持我做管理?”


    顧厲衍的笑聲低沉醇厚,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老婆,那是你的夢想,你的心裏有答案,不是嗎?”


    唐慕兮的手指不自覺地蜷了蜷,確實就如同顧厲衍說的那樣,怎麽卻取舍,她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唐慕兮看著顧厲衍,心頭卻覺得輕鬆了下來,將腦袋靠在顧厲衍的肩膀上,“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就是現在還不行,等我們蹦蹦豆徹底打壓下微光再說!”


    “嗯?我老婆真有底氣。”


    唐慕兮故作傲嬌的模樣,“那當然,所以你娶到我,你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好嗎?”


    顧厲衍忍不住失笑,一本正經地應了一聲,“嗯,確實是我占便宜了。”


    唐慕兮忍不住大笑起來,她偷偷地朝前排的王叔看了一眼,見後者十分認真地開車,她飛快抬起腦袋,在顧厲衍的嘴角親了一下。


    顧厲衍的笑容更深,唐慕兮的心情也十分的愉快,她跟顧厲衍說了一通,她的情緒就徹底得到了緩解,麵包反正早就有了,她還是繼續追求自己的夢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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