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再見!”


    顧厲衍的笑容徹底龜裂在臉上,好半晌,才緩和了過來,算了,還是不要對唐慕兮抱希望的好。


    他去泡了一杯蜂蜜水,將不情不願的唐慕兮拉起來喂了下去,才為她蓋好被子,退到了床邊看著唐慕兮的睡顏。


    走是不太願意走的,一則是擔心酒醉後的唐慕兮會有什麽事情,二則是舍不得離開。


    顧厲衍歎了口氣,“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情?”


    ……


    第二天早上,唐安寧難得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她坐在位置上,輕車熟路地將手機點開,唐慕兮的賬號被徹底封停,相關的視頻全部下架,而她這邊陸續將視頻上傳,熱度每天都在飛快地上漲,不得不讓她心生愉悅。


    唐安寧刷著自己的視頻,看著那些數據,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直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才撇了下嘴,接起了電話。


    “寶貝,我們好久沒見了,我來找你好不好?”周令臣的聲音傳了過來。


    唐安寧眸光微閃,從上次周令臣讓她一個人坐牢以後,雖然她沒有跟周令臣直接翻臉,但關係一下子就差了很多,甚至於現在是各玩各的狀態,連微光慶典上的一些安排都是她通過電話直接跟周令臣聯係的,距離上次見麵,已經有將近兩個來月的時間了。


    “有事?你知道我最近挺忙的,你有什麽事情電話裏說吧!”


    話筒那頭安靜了一會兒,才傳來周令臣的聲音:“寶貝,你能不能轉一點錢給我,慶典的時候我有不少人需要打點,這一下來,手頭就有點緊,很多事情不太好放開去做!”


    提到錢的事情,唐安寧的神色更冷,“你需要用錢打點人嗎?周令珪的名頭不管用了?他可是微光的股東之一!”


    “可周令珪上迴也說過,不讓我繼續用他的名頭,所以這樣一來,我這邊做事就挺難的,我這手頭緊也都是因為幫你做事嘛,是吧,寶貝!”周令臣的語氣隱隱透著幾分討好!


    唐安寧撇了下嘴,不由地動了一個念頭,如果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周令珪,哪裏需要她出錢出力,這個周令臣之前畫了個大餅給她,實際上,簡直無用至極!


    “我給你轉五十萬過去!”


    “寶貝,五十萬哪夠啊!我還要幫著你打點微光,多給你拿一點推薦過來,對不對!這可是為了你的未來啊!”周令臣笑著說道。


    “那你要多少!”唐安寧還是想要更多的推薦的,所以鬆了口。


    “五百萬。”周令臣說道。


    唐安寧猛地提高了聲音,“五百萬,你瘋了吧?”


    “這可是為了我們倆共同的將來,更是為了你啊,寶貝!”


    唐安寧的臉色微微發青,“最多給你兩百萬,我手頭也沒有那麽多錢!”


    “那行,你趕緊轉過來,我馬上就去微光一趟,幫你把事情給辦下來!”


    唐安寧應了一聲,掛了電話之後肉疼地將錢給轉了過去,她對周令臣已經十分不耐煩,周令臣看樣子很難分到周家的家產,她是不是也該為自己好好地考慮考慮了!


    念頭即此,唐安寧猛地睜大了眼睛,立刻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不等對麵的人開口,她直接問道:“我讓你們查的事情,你們查到沒有!”


    “唐小姐,我們這不剛好想聯係你嘛,你得知道你查的是顧厲衍的私事,這種調查必須小心,不然讓顧厲衍知道,我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我知道事情輕重,用不著你來教我,你算算現在過了多少時間,我要的答案呢?”唐安寧冷笑了一聲。


    話筒對麵的人是私家偵探木三,早年是做狗仔發家的,手段十分惡劣,最後得罪了人才給踢出了那個行業,他幹脆轉到地下去當偵探,隻要給錢,什麽消息他都願意去查,手段比原先要下流,裝隱藏攝像頭和竊/聽,什麽時候都幹得出來。


    木三笑了兩聲,“調查結果剛剛到手,隻是這價錢唐小姐看是不是加一點,畢竟這可涉及到顧厲衍,除了我,誰還敢接你的單子啊!”


    唐安寧的麵色發沉,從宋繁星告訴她顧厲衍不能人道的消息是假的之後,她並不是完全信了,一直讓木三去調查這件事情的真假,時間過了幾個月,現在答案也要出來了。


    “我加兩萬給你!”


    “唐小姐大氣。我查過顧厲衍的就診記錄,為了能夠重新站起來,他幾乎將全世界有名望的骨科醫生都請了一遍,可奇怪就就奇怪在這裏。”木三刻意地頓了一下,賣著關子。


    “直接說,除非你不想要錢了!”


    “誒!我仔細查過他的就診記錄,沒有發現他找過哪位醫生看過那些私人的毛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那方麵受損可比腿重要多了,顧厲衍的做法不是很反常嗎?”


    唐安寧眉間狠狠蹙起,“沒有他的體檢單嗎?”


    “這裏就剛好有一個問題,顧厲衍每年都會至少做一次體檢,可沒有任何的體檢項目是關於那個方麵了,是不是顧厲衍在隱藏一些東西呢?”


    “諱疾忌醫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嗎?”唐安寧嘴上雖然是這麽說的,但心裏已經是波濤洶湧,結合宋繁星告訴她顧老爺子在給未來孫子取名這件事情,那個結論已經是唿之欲出了!


    “諱疾忌醫確實有可能,我不能排除掉。”木三說道,“可是當初顧厲衍被宣布那方便有毛病的時候,是在帝盛醫院,眾所周知,帝盛醫院是秦家名下的產業,而秦家的繼承人秦宇,跟顧厲衍是發小,而當時顧厲衍手術的時候,秦宇和裴燁等人都在。有傳言說顧厲衍遭遇的那場車禍是仇人特意安排的,說不定這裏頭就一點故事在。唐小姐,你說呢!”


    唐安寧的心頭震動,已經完全相信了顧厲衍那方麵根本沒有問題的這件事情,隻是嘴上還是說道:“你給我全部都是推測,我要的是直接的結果,你在拿我尋開心嗎?”


    木三笑了,“唐小姐,你讓我調查的是顧厲衍,顧厲衍出入都是有保鏢隨行的,對隱私的保護更是做的極致,我能查到這些東西已經算的上僥幸了,你說呢?”


    “成,我知道了!錢等會轉你!”


    掐斷了電話,唐安寧的眸中精光乍現,又有諸多懊惱的情緒生起,要是顧厲衍那方麵沒有問題,那她憑什麽將顧厲衍讓給唐慕兮?


    念頭即此,唐安寧心潮湧動,所以,一切歸到原來的軌跡上去,才是最合適的,是不是?


    ……


    唐慕兮的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中午十一點,肚子突然翻江倒海的疼起來,她才睜開了眼睛,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唐慕兮捂著肚子,臉都皺到了一起!


    顧厲衍推開房門進來,目光觸及唐慕兮蒼白的臉色,他的神色猛地變了,倉促地靠近了床邊,“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跟自己的額頭溫度對比了一下,確定沒有發燒才鬆了口氣。


    “肚子疼!”唐慕兮稍微一動,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好像是……大姨媽來了!


    “很疼嗎?我讓醫生過來!”顧厲衍的神色慌張。


    唐慕兮想也不想地拽住了顧厲衍的手,本來蒼白的臉頰上染開一抹紅暈,“不是,不用叫醫生過來了,我就是…那個來了!”


    顧厲衍沒明白,“還是叫醫生吧,肚子疼不能強忍著,你等一下就好!”


    “不是!”唐慕兮提高了聲音,“我大姨媽來了!”


    顧厲衍沒有吭聲,唐慕兮豁出去了,“生理期,我生理期,初中課本上教過的,就那個來了!”


    顧厲衍有些不自在,“我懂大姨媽的意思。”


    唐慕兮鬆開了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的姨媽巾好像沒有存貨了!


    唐慕兮有點懵,“顧厲衍!”


    “嗯?”顧厲衍很是拘謹。


    “我姨媽巾沒有了。”


    “那……那我去給你買嗎?”


    “那不然,我憋迴去啊?”唐慕兮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厲衍下意識地迴了一句話:“憋不迴去的嗎?”


    唐慕兮:“……”


    顧厲衍後知後覺地說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唐慕兮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望著顧厲衍,“我給你打個比方,你上大號的時候,突然洶湧澎湃,你上到一半的時候還能憋迴去嗎?”


    顧厲衍:“……小兮,你這個例子比較有味道。”


    唐慕兮:“……”


    四目相對,顧厲衍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動作,唐慕兮的臉都黑了,“去!給!我!買!姨!媽!巾!”


    顧厲衍心頭咯噔了一下,對上了唐慕兮不善的目光,求生欲突然暴漲,趕緊推動輪椅出去了,公寓樓下就有便利店,上下快的話耽誤不了幾分鍾的時候。


    唐慕兮看著顧厲衍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收迴了目光,她還是有點生氣,忍不住哼了一聲,小聲咕噥:“憋迴去?嗬嗬!你憋一個給我看看!”


    唐慕兮努力一動不動地躺屍,以免刺激到大姨媽,讓它的情緒過於波動,隻是肚子疼的翻江倒海,讓她莫名地就十分生氣。


    過了七分鍾左右,顧厲衍拎著一個巨大號的袋子迴來了,唐慕兮躺在床上瞅他,“我東西了!”


    顧厲衍將手中的袋子遞過去,唐慕兮微微挑眉。


    顧厲衍幹脆將袋子裏的東西全部都倒在床上,簡直就是各式各樣的姨媽巾,花花綠綠,五彩紛呈。


    唐慕兮都被他整懵了,她眼尖,還看到了幾包特別大的姨媽巾,外麵還標注著“產後專注”,她現在好像不隻是肚子疼了,連帶著腦仁都開始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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