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樂意同框?


    現在看來,當初不樂意同框,可不就是怕被拉郎配,導致曝光戀情嘛!


    這下,好像真的是實錘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有自稱是航空公司工作人員的人曝光了遊年年的航班信息。


    間接告訴所有人——遊年年現在就在寧鶴之的老家,正準備迴京城。


    各大媒體得到信息,不管是真是假,總之是全都排了記者,扛著長槍短炮,把機場團團圍住。


    遊年年簡直避無可避。


    楚烈早在飛機剛剛落地時就聯係了相熟的安保公司,可是保鏢還沒到,就已經有人衝破機場保安的防線,把話題遞到了遊年年麵前。


    遊年年整個人被楚烈寬大的外套罩住,隻露出一雙眼睛,愈發顯得瘦弱,身形在推搡間不斷的搖晃,像是一葉扁舟,飄零無依。


    偏偏記者不覺,一個一個問題拋過來,簡直是往她的心口上戳:“遊年年,你和寧鶴之是真的在一起了嗎?”


    “你和他一起去裴瑜家吃了飯?”


    “你們從錄製《七十二小時》開始就在一起了?還是因戲生情?”


    “你知道粉絲對你的期望嗎?你知道現在有寧鶴之的粉絲在鬧著跳樓嗎?”


    “你為什麽裹著外套?”


    最後一個問題,簡直是撕開了遊年年的傷口,還順帶著撒了一把鹽。


    她大腦幾乎是空白的,耳邊嘈雜,好像什麽都聽不到,但確實什麽都聽到了。


    渾身血液都好似僵住,泛著刺骨的冷意,偏偏皮膚上灼熱難耐,像有萬千隻螞蟻在爬,啃噬著她的骨頭,幾乎讓她瘋魔。


    楚烈竭力護著遊年年,聽到這個問題也惱了,抬頭就罵:“說什麽呢你?誰規定機場裏不能裹外套了?”


    記者好歹也是混跡娛樂圈的人,個個嗅覺敏銳——怎麽問了那麽多問題,偏偏楚烈和遊年年對這個問題反應這麽大?


    有文章,這裏麵一定有文章。


    於是便更加急切的追問:“遊年年,你為什麽裹外套?是不方便見人,還是羞於麵對粉絲?”


    話筒幾乎搗在了遊年年臉上,要把她戳穿。


    她終於停住了。


    所有人都隨著她的動作停住。


    “我為什麽裹外套?”她很輕很輕的反問,幾乎沒有人聽到。


    “嗬。”


    她輕笑,那笑容極其悲涼,眼裏已經有了刺骨的澀意,淚意洶湧。


    “啪嗒。”


    楚烈的外套跌在了地上。


    外套下的遊年年,露出一張駭人的麵孔。


    本是白皙細嫩的肌膚,此刻全都被紅痕遍布,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教人倒吸一口涼氣。


    有靠的近的記者,當即喃喃道:“完了,毀容了……”


    所有人在度過一個詭異的平靜期後,都開始瘋狂按快門。


    楚烈護住遊年年,嘶吼:“別拍了!別拍了!我他媽叫你別拍了!”


    遊年年依舊平靜。


    她拉開楚烈的手。


    語氣涼的像冰,又靜的似水:“都看到了?”


    “過敏,很嚴重,要不了命,但能毀臉。”


    “都拍吧,多拍幾張,指不定迴去能讓主編給你們漲漲工資。”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但手上的動作都不停。


    也有遊年年的粉絲,站在最外圍,帶著哭腔喊:“年年!”


    遊年年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還抬手打了招唿:“我在,別哭。”


    見她如此好說話,隻是氣勢駭人,就有人開口了:“那遊年年,你和寧鶴之——”


    遊年年直接打斷他:“在一起了,沒打算瞞。”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隻是頂著那樣一張臉,實在讓人笑不出來:“現在被你們一鬧,可能要分手了。”


    她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傷口一條一條撕開:“我戴的那條手鏈確實是hold的,也確實遇到了粉絲,送了她們禮物。同款穿過,在劇組也秀過恩愛。”


    “我隻是想好好談個戀愛,順便好好拍幾部電影。”


    “現在戀愛不能談了,電影也不能拍了。”


    “挺好的。”


    楚烈站在一邊,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此時生生紅了眼眶:“年年,別說了……”


    遊年年卻依舊不停,道:“還是得給鶴粉們道歉,把寧鶴之拉下神壇,是我的錯。”


    “年年!”


    突然有人喚她,聲音很熟悉,緊接著,手腕就被抓住。


    有人推開人群,跌跌撞撞走到她麵前。


    “我帶你迴家。”


    四周的記者都沒反應過來,待迴過神,遊年年已經被來人扶住,往外走了好幾步。


    “等等!你是誰?和遊年年是什麽關係?”


    許歲安眼神很冷,薄唇輕掀:“滾!”


    發問的記者渾身一個激靈,不敢說話了。


    遊年年被許歲安小心翼翼護住,他正巧擋在她麵前,擋住她紅痕遍布的臉。


    他肩膀似乎一下子寬厚了不少,替遊年年擋去前路所有的風雨。


    他就這樣,以一種不可抵擋的姿態,把遊年年帶出機場。


    眼見著人要沒了,記者也急了,可是許歲安那尊煞神一看就難招惹,麵麵相覷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最後還是一個女記者,犀利發問:“遊年年,這是你的什麽人?新歡?”


    許歲安眼神很冷,戾氣暴漲:“爺是你爹!”


    女記者一噎,隨即開始撒潑打滾:“你這人怎麽能這樣說話?”


    “怎麽說話?”


    許歲安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女記者,帶著不可一世的睥睨:“更難聽的話,我還沒說呢。”


    火藥味漸濃,氣氛劍拔弩張,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機場入口湧入一群警察,個個身手利落,不過幾息,就成功將人群疏散。


    楚烈問身邊的工作人員:“誰報警了?”


    “我。”


    有人應聲,語氣很沉。


    遊年年下意識抬眼。


    卻又在下一秒,眼底的光亮熄滅。


    楚烈擰眉:“你怎麽來了?”


    楚亦謙沒理他,直直走到遊年年身邊:“我帶了醫生過來,先去處理一下臉?”


    “嗯。”


    楚亦謙頗有幾分領導風範,很快把事情安排好:“楚烈陪你去看醫生,我留在機場處理後續,我的團隊這會兒估計已經在幫忙控評了,年年,你放心,我還在。”


    遊年年抬頭,露出個勉強不已的笑容來:“好。”


    每個人都告訴她,他們都在。


    可是她想要的,哪裏是這句話。


    她隻想要那個人而已。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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