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床軟枕的舒適讓劉軒鳳困意重重,打了個哈欠後就準備翻身入睡,可這一動旋即被懷中硬物硌得生疼,霎時間睡意全無。


    “對了,還沒看過劍神猛人給我留下什麽呢?”


    劉軒鳳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朝著自己的大腿猛地一拍。


    “嘿嘿...儲物戒指!


    附贈品都這樣奢侈,裏麵的寶物還得了?”


    掏出懷中硬物,發現正是朝思暮想的東西,登時眉開眼笑。


    可高興的時間沒多久,劉軒鳳就呆若木雞,因為...


    沒有靈力,他根本無法將其打開。


    一盞茶後,砸也砸過了,火也燒過了,水也泡過了,即便使出渾身解數也拿油鹽不進的儲物戒指沒有丁點辦法。


    束手無策的劉軒鳳滿頭大汗地倒在床上,死死盯著地上那顆完好無損的儲物戒指,氣喘如牛。


    “唿唿唿...這鬼東西到底怎麽用啊?


    怎麽以前看他們小手一摸就拿出東西,我手都快要摸出幹繭,卻連個泡都沒有?


    哎...劍神前輩是怎麽想的,給我整這個破玩意兒!”


    如果被世無雙聽到這話,可能氣得當場一巴掌將其唿死。


    要不是看你丁點修為沒有,完全保護不了給的東西,還整這麻煩勁兒,甚至倒貼一個高級儲物戒指?


    “我靠,什麽垃圾?簡直就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琢磨半天無果後,氣急敗壞地提起鞋子砸向地上的儲物戒指,一陣叮叮當當地飛到牆角處。


    “不管了,先睡吧!”


    話雖如此,但還是支棱起身子不死心地又瞧一眼,見到仍舊沒有反應後,長歎一口氣將其撿迴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枕頭下,這才摟過被子睡過去。


    一夜時間匆匆而過,正當劉軒鳳唿唿大睡時,門外忽而響起疾風暴雨般的篤篤敲門聲,美夢被驚擾讓他止不住就張口怒斥。


    “誰啊,誰啊?!


    幹啥呢這是!敲魂呢?!


    大清早的你不睡覺,是打算蹬牆上天呢?”


    劉軒鳳的罵聲震耳欲聾,可是來人卻不管許多,隻固執地敲著房門。


    這下可算是將僅剩的一點睡意都給弄沒了。


    “敲敲敲,你二姥姥家裏的貓都讓你給敲直了!”


    氣急敗壞的劉軒鳳趿拉著鞋子,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戴整齊,起身準備找敲門人好好算上一賬。


    可門剛開還沒來得及發火,對方就將劉軒鳳給撞個滿懷,兩人立時躺倒在地。


    “哎喲,哎喲,我的二狗哥啊!


    你在幹啥呢?


    咋還不起床,再不快點我倆可就遲了!”


    摔倒後,來人也不喊疼,隻一個勁兒的催促。


    “哎喲...哎喲。


    等等...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叫劉軒鳳!不叫劉二狗!”


    劉軒鳳一邊咧著嘴拍掉身上的灰塵,一邊拒絕對方的稱唿。


    不過,語氣中顯得別樣的心虛。


    站起身來,這才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這是個瘦如骨柴、足足高過自己一頭,約莫十八九的木訥小子。


    來人聞言,遲疑地瞥了眼劉軒鳳眉毛和頭發,隨後興奮地大吼大叫。


    “就是你!


    沒錯,就是你!


    沒眉毛、沒頭發的無毛怪,玲瓏姐說的二狗哥就是你!”


    “啥玩意兒?


    你給我說清楚,啥叫無毛怪?!


    看到哥這簇頭發沒?


    多麽的柔滑,多麽的閃亮,多麽的光彩奪目!”


    被戳到痛處,劉軒鳳如同踩著尾巴的貓,指了指自己頭上短如牛毛的頭發大聲咆哮。


    來人眼見時間不多,顧不得多費口舌去爭執,一把扯過劉軒鳳腰間的身份牌。


    “你看,這玉牌上不是清清楚楚地寫著麽?


    劉二狗!


    你快一點啦,我們家丁每月初的清晨都會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學習功法。


    今日恰好就是月初,玲瓏姐姐料定你不知道此事,所以特地讓我來帶你去練武場,遲了可就來不及了!”


    來人不說腰牌的事情,劉軒鳳還差點忘了這茬,盯著手裏大大“劉二哥”三字,恨得牙根直癢,打定主意以後要讓趙蘇這小子好看。


    不過眼下的重點是學習功法,顧不得再生悶氣,連忙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往外跑。


    “幹啥呢?


    你小子快點啊!


    別耽擱我學功法!”


    看著劉軒鳳誇張的速度以及截然相反的態度,來人不禁目瞪口呆。


    “看啥呢?


    搞快一點!


    別耽擱我學習功法,咱從小可是從不遲到、刻苦學習的三好學生,你別第一天就敗壞了哥的名聲!”


    劉軒鳳再次折返迴床邊,不著痕跡地揣上那顆儲物戒指,拉著來人便馬不停蹄地朝外奔去。


    在路上得知,這小子人如其名叫做竹竿,和劉軒鳳一樣是最低等的普通家丁。


    不多時,兩人累得氣喘籲籲才勉強趕到練武場,正在講課的是名孔武有力的武師。


    光看對方比大腿還粗的膀子,劉軒鳳毫不懷疑一拳下來,對方就得跪在地上求自己別死。


    由於兩人打岔,眾家丁紛紛都將目光放過去,弄得劉軒鳳老臉一紅,訕笑著和竹竿一起站到隊伍的最後排。


    兩人的遲到並沒有引起武師的憤怒,看了一眼劉軒鳳,背負雙手,聲如洪鍾。


    “你別緊張,遲到總比不來好,我叫吳雷,是咱們將軍府專門負責傳授功法的武師。


    鑒於你是新人,現在我再重新說一遍我的規矩。


    很簡單,那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


    將軍對有本事之人的態度那是眾所周知,若是你有能力,有天賦,別說加入護衛隊,就連進入親衛隊也不在話下!


    屆時就能跟隨將軍出入萬獸山脈狩獵妖獸,生活豈不快哉?


    如果你的天賦更在此上,將軍甚至還能推薦你們進入城主府,日後更有機會加入王室裂龍軍團。”


    雖然根本不可能,但吳雷還是將希望留給眾人,畢竟都淪落到做奴仆,天賦怎麽可能優秀。


    瞄了眼毫無興奮反應的眾人,吳雷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們既然來上功法課就證明不甘心隻當個家丁,我很喜歡有上進心的人,也會將我的本事傾囊相授。


    不過,修行並非一日之功,希望你們一直堅持下去。


    我必須要聲明的是,你可以不來,沒人會拿你怎麽樣,畢竟誰也沒有辦法阻擋你自甘墮落,但既然來了,那就要聽我的!”


    隨後,吳雷按照慣例給諸家丁詳細的解釋各個境界的劃分以及特點。


    這些知識,劉軒鳳早已在極善老人那了解到,不過還是盡全力記下來,生怕自己錯過什麽關鍵性的東西。


    中途還特地詢問關於儲物戒指的用法,得知必須使用靈力才能打開後,再次啞然無語。


    最後,吳雷傳授眾人納氣訣與崩山拳,分別是汲取靈力的功法與戰鬥的武技。


    得知這倆的等級都是黃級下等,見慣大場麵的劉軒鳳自然對其失望至極。


    嘴上說著嫌棄,身體卻很誠實,一字不差的全給記下來,甚至還悄悄做了不少筆記。


    是夜,劉軒鳳在床上盤膝而坐,兩掌交互,屏氣凝神。


    反複迴憶吳雷所說的納氣訣竅門,確認無誤後,這才開始嚐試內視丹田,汲取天地間的靈力遊走經脈。


    不看不知道,看了天炸掉。


    劉軒鳳豁然發現自己體內多了一個東西,定睛一看,正是靈種。


    不過,他立馬就發現其中的怪異之處。


    按照吳雷的說法,正常靈士的靈種約莫有黃豆大小,且色澤清亮無瑕。


    反觀自己的靈種,宛如發育不良的畸形兒,不止隻有米粒般大,而且顏色也不純粹,一整個盜版貨。


    “嘿嘿,不管怎麽樣,至少開啟了靈種,在修行的路途上算是一個跨越式的進步,距離我執掌乾坤,萬古獨斷的目標又前進一點。”


    劉軒鳳目不轉睛地盯著丹田內的靈種,喜不自勝,同時也暗自猜測應該是啟靈泉的作用,要不然解釋不了靈種開啟得這麽突然。


    殊不知,除了啟靈泉外,超級披風更是起到關鍵性的作用,幾乎耗費儲存多年的力量,終於勉強給他弄個山寨貨。


    若是憑借啟靈泉就能助他開啟靈種,憑極善老人的性格也斷然不會勸其放棄修行。


    要知道劉軒鳳的資質之差,可以說是極善老人見到的極限,隻堪堪勝過苦無人幾分。


    若是想修行,要麽通過天材地寶洗筋伐髓,要麽有絕世大能拚著耗損修為助他。


    可是,這兩種情況可能嗎?


    總而言之,劉軒鳳能開啟靈種完全是超脫常理的意外。


    ...


    幾個時辰後,劉軒鳳躺在床上,心事重重,鬱鬱寡歡,遲遲沒有入睡。


    因為他發現剛才高興得似乎有些太早了。


    雖然開啟了靈種,勉強感受到靈氣的存在,卻始終不能夠納氣入體,就如同空中的霓虹,雖然看得到,但摸不到。


    劉軒鳳長歎一口氣,將被子往臉上猛地一蓋,麵目猙獰地怒喊道。


    “什麽玩意兒,納氣訣,丁點靈氣都吸不到!


    崩山拳,就是特娘的軍體拳!


    修行,修個毛線啊!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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