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和三位大爺走進屋裏,一眼就看到屋子裏。


    木桌上,一口銅鍋擺在當中。


    滾燙的湯底在鍋中沸騰,肥而不膩的羊肉片在湯中翻滾著,桌上還擺放著各種蔬菜食材還有五盤沒下鍋的羊肉片。


    更過分的是,郝建設左手旁還放著一瓶紅星二鍋頭。


    郝建設兄妹倆跟前各擺著一個麻醬碗,一個海鮮蘸料的碗,兄妹二人正吃的不亦樂乎。


    妹妹看到有人推門,下意識的扭迴頭看了一眼。


    而郝建設麵對著門口,卻依舊大口吃著肉,看都沒看傻柱一眼,仿佛沒看到有人進來似的。


    實際上,就在賈張氏哭天喊地召喚賈東旭的那一刻,郝建設就隱約聽到了中院的動靜。


    隻不過,郝建設對四合院裏這些破事沒什麽興趣,所以也就沒當迴事兒。


    可當易中海和傻柱領著一群人烏泱泱的往後院走來時,郝建設就猜到了這群禽獸多半是衝著他們兄妹倆來的。


    隻不過,郝建設依舊沒當迴事兒。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任你有千條歹計,也不能打擾我郝建設吃肉。


    吃涮羊肉,講究的就是一個鮮。


    肉要是煮的時間長了,可就不好吃了。


    至於這群禽獸的目的,郝建設壓根兒就不關心。


    反正,他已經準備吃飽喝足之後,挑個不順眼的禽獸,立個威。


    不論他們有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這麽一大群人闖入他家,要是不好好教訓一頓,真當我郝建設是病貓了?


    “嘿!還真是你小子躲在屋裏吃涮羊肉!”


    傻柱瞥了一眼桌上的銅火鍋和紅星二鍋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我在自己家裏吃肉,和你有關係嗎?”


    郝建設抬起頭,看了一眼傻柱,隨即端起酒杯,品了一小口白酒,滿臉享受,聲音卻很平靜的說道。


    傻柱一聽這話,一時有些語塞。


    郝建設說的沒毛病,人家在自己家裏吃肉,確實和他沒什麽關係。


    “開全院大會,你為什麽不去?”


    傻柱怔了一下,瞅著郝建設問道。


    “我不知道,沒人通知我。”


    郝建設嘴上說著話,手上也沒停下,拿起筷子從鍋裏夾了片肉,放在海鮮蘸料的碗裏涮了涮,張開嘴巴,一口吞下。


    “郝建設,既然你說沒人通知你開全院大會,那現在我們三位大爺一起來通知你開全院大會,這下你總知道了吧?”


    易中海一看傻柱說不過郝建設,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劉海中和閻埠貴,朗聲說道。


    郝建設抬起頭掃了一眼易中海四人,然後看向門口圍觀的眾禽獸,最後落在桌子上的銅火鍋上,意有所指的說道:“三位大爺是來通知我開會的,那門口的這些位呢?難道是聞著味兒來的?”


    “嘿!郝建設,你嘴巴放幹淨點兒!你罵誰是狗呢?”


    站在門口看戲的許大茂一聽這話,頓時就火了,直接衝進屋裏指著郝建設叫囂道。


    “我罵人了嗎?”


    郝建設瞥了一眼許大茂,淡淡說道。


    “郝建設,有本事你別慫!剛剛是不是你說的,說我們是聞著味兒過來的?人有聞味兒過來的嗎?隻有狗才聞著味兒過來呢!”


    許大茂梗著脖子,一臉不忿的說道。


    “你非要對號入座,我也沒辦法。”


    郝建設翻了個白眼,就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許大茂,然後朝妹妹擺了擺手,招唿妹妹繼續開吃。


    聽到郝建設說話這麽損,許大茂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自從上次被郝建設抽了一巴掌之後,許大茂就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郝建設的對手,打是打不過了,現在連嘴皮子都幹不過郝建設。


    要想教訓郝建設,隻能請外援。


    縱觀屋子裏,隻有傻柱一個人能揍得了郝建設。


    可傻柱除了愛揍自己之外,也沒有隨便動手打人的習慣。


    除非,有什麽不得不讓傻柱動手的理由!


    許大茂瞥了一眼易中海,瞬間就有了主意。


    自從何大清跟著寡婦跑了之後,傻柱就被易中海洗了腦,平日裏最尊重易中海。


    要是郝建設懟了易中海,傻柱那缺心眼的暴脾氣肯定控製不住會為易中海出頭。


    到時候,隨便挑撥兩句,說不準傻柱就能和郝建設打起來。


    整個四合院裏,許大茂的腦子絕對是轉的最快的。


    也正因為他的腦子轉的最快,心眼兒最多。


    當郝建設拐著彎兒的罵這群禽獸是狗的時候,院子裏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許大茂就已經衝進了屋子裏。


    “一大爺,賈東旭死了,我們這些連窩窩頭都快吃不起的人可都捐了款,您說這吃涮羊肉的主兒,得捐多少啊?”


    許大茂看著易中海,掃了一眼滿嘴流油的郝建設,陰陽怪氣的說道。


    “沒錯!今天涮羊肉,昨天白菜炒肉,蔥花餅!郝建設這麽有錢,就該多出點兒力!”


    門口,一群大媽嘰嘰喳喳的附和道。


    ......


    聽到賈東旭死了,郝建設兄妹皆是一怔。


    “哥,他們說賈東旭死了,是和和媽媽一樣......死了嗎?”


    郝建花衝到郝建設身邊,哭著說道。


    三年前,郝建花隻有七歲。


    可媽媽離世時的場景,這輩子,她都忘不了!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一張黑白照片,一個簡易的靈堂,她的媽媽躺在裏麵,再也迴不來了。


    可悲的是,身為子女,她們兄妹倆連一副薄皮棺材都給媽媽買不起。


    媽媽是用草席子裹著入的葬,這儼然成為了郝建花兄妹倆心中永遠的痛。


    “小花,不哭。”


    郝建設放下手中的筷子,心疼的撫摸著妹妹的小腦袋。


    他知道,妹妹是想媽媽了。


    其實,這些年來,四合院裏離世的人有很多。


    最近的一次,就是三年前,郝建設養母郝任氏病故。


    養母病故的時候,妹妹隻有七歲,其實對於小時候的記憶,妹妹能記住的並不多。


    甚至,再過幾年,就連母親的音容,她都未必能想起多少來。


    可,小小年紀,遭此大變。


    那場白事,怕是終生難忘了!


    如今,觸景生情,情緒有些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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