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陽,你過來。”宋然喊出了異常肉麻的稱唿,差點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師父你叫我?”王重陽滿頭黑線,這稱唿也太那個了吧。


    “對,你過來我有事同你商量。”


    王重陽靠了過來,宋然低聲問道:“你能打得過對麵那個帥哥嗎?”


    “什麽帥哥?”王重陽對這種稱唿完全沒有概念。


    “喏,就是對麵騎馬那個。”宋然朝著拓拔野望那邊努了努嘴。


    “估計是打不過,師父,我以前沒學過武,這幾年也是因為看到這匪盜四起,學文沒什麽用才棄文從武的。”王重陽倒也老實,有什麽就說了什麽。


    “不想試試?”宋然像極了一個壞蜀黍,他第一次遇上王重陽正是這小子攔路比武的時候,這要是敢攔路比武,至少有兩項是合格的,一是這手底下確實要有點能力,再者就是有一顆爭強鬥勇之心。


    “嗯,師父,我想試試。”小陽陽在宋然的誘導之下果然中招,掉坑裏了。“不過,師父,要是這打不贏給師父你丟臉就不好了。”


    “沒關係的,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沒有了勇氣,就是身懷絕技也是注定要失敗的……這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宋然胡亂的支吾著,他也沒忍心就讓王重陽這孩子直接上去火拚,他正在盤算著要怎樣才能有得一些勝算。


    “這個……好……我就跟他去比劃一番。”王重陽感覺這要是再聽下去更找不到北了,索性就豁出去了。


    “等一下,聽我的安排。”宋然總算沒有白研究,他想到了一些可能會有用的方法。


    “喂,拓拔野望是吧,咱們先定定規矩,這要是總分不出勝負也不是辦法,我看這樣吧,咱們定三局兩勝,馬戰一局,步戰一局……”


    “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拓拔野望心中還在猶豫這是要打贏呢還是故意打輸。


    宋然是看到對方的瘦小黑馬才想出些點子的,他準備先拿下第一局再考慮其他。


    “小陽陽……我呸……還是叫你陽哥兒吧,你會騎馬嗎?”


    “會啊,我們這裏的人大都會騎馬。”王重陽答道。


    “那就行了,你附耳過來,我與你交代一番。”宋然問清了這個自己最擔心的問題之後就做出了安排。


    一番交代之後,宋然示意王重陽去騎自己的那匹馬,王重陽將信將疑的翻身上了馬,宋然投過去鼓勵的眼神,小陽陽這才用勁的點了點頭。


    馬戰即將開始,怎奈雙方都沒有馬戰專用的武器,王重陽拿的是宋然一直隨身帶著的龍鱗劍,而拓拔野望還是拿著他那兩把大號的砍刀。


    吃瓜群眾們自覺閃開了場地,兩馬兩人相對而立,中間隔著十數米的樣子。


    “聽我號令……預備……開始……”宋然充當了發令員的角色。


    兩馬相向,肯定是宋然的馬要快上一些,不對,現在騎手是王重陽,對手的馬就要差上很多,一則是原本就瘦弱,再則是馬背上的人身形可比王重陽好魁梧得多。


    馬蹄陣陣,掀起一陣灰塵,幾個唿吸之間,兩馬已經接近,拓拔野望一手橫刀一手高舉,借助馬匹往前的衝勢,想把王重陽抵翻下馬,因為他看到王重陽是立劍在胸,這樣的話,隻要雙方一有接觸,肯定是自己的優勢要大一些,另外這舉起的砍刀也在為應變做出些準備……


    事宜願為,拓拔野望的想法落空了,因為王重**本就沒有想要接觸的意思,在兩馬靠近之後,王重陽俯下身子,雙腿一夾,反倒是加速了馬匹的速度,就這樣,轉瞬之間,兩馬已經錯過。


    “第一局,陽哥兒獲勝。”宋然看拓拔野望還想調轉馬頭繼續衝殺,趕緊喊道。


    不單單是拓拔野望懵了,吃瓜群眾們也懵了,這才一個迴合,怎麽就已經定了輸贏,說好的戲碼完全沒有,能不能退票?


    “咳咳……這個……這高手過招,勝負就在毫厘之間,這陽哥兒確實是贏了。”宋然站出來說話。


    “解釋解釋唄。”吃瓜群眾們顯然是接受忽悠,他們要個說法。


    “這個嘛,我就告訴你們,來,這個帥哥,呸,拓拔那啥來著,你轉過身子給大家看看。”


    還在一臉懵樣的拓拔野望也完全是稀裏糊塗的,依照宋然索然撥馬把後背亮給了吃瓜群眾。


    “什麽嘛?啥都沒有啊……”群眾們眼睛是雪亮的,可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宋然示意拓拔野望下馬,待到下馬之後他來到了拓拔野望的身邊,伸手指著拓拔野望後背的一個白色的印子說道:“這就是原因,這是剛才陽哥兒打中的地方。”


    群眾們開始竊竊私語,因為沒有誰真的去注意剛才發生的事情,可是這莫名其妙的白印究竟之前有沒有大家也搞不清楚,討論完畢,群眾們等著宋然解釋。


    “剛才你們可能沒有注意,兩馬相錯之後,陽哥兒迴手打出了一擊,正擊中這個位置。”宋然笑了,要的就是大家迷糊的效果。


    “是暗器嗎?”有群眾表達了自己意見。


    “要是暗器的話這哥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宋然反問。


    “哦,原來是這樣啊……”群眾們開始了下一輪討論。


    拓拔野望這時候似乎弄明白了,他疑惑的看了看宋然,又看了看王重陽,這後背上所說的位置確實在兩馬相錯之後有一點感覺,可是他並沒有在意,現在聽宋然一說,好像有些個道理。


    “你是說剛才他擊中了我?”拓拔野望指著王重陽問宋然。


    “那是當然,聽說過袖裏箭、飛蝗石、飛鏢什麽的嗎?”宋然引著話題問道。


    “沒聽說過,是不是飛刀、飛斧之類的東西。”


    “就是了,要不是陽哥兒手下留情,現在你已經躺地上了,你還不感謝一下陽哥兒手下留情。”宋然繼續忽悠著。


    “這個……不對啊……多謝手下留情。”拓拔野望腦子裏轉了數圈,好像沒有什麽好爭辯的,隻能接了這話茬。


    “這就對了嘛,下一局……”宋然繼續控製著節奏。


    原來,宋然交代王重陽的時候就是這樣安排的,不直接衝撞對敵,而是錯馬之後朝對方後背扔悄悄塞給他的石頭,反正也沒有規定不能這樣做,隻要是能留下個印子也就達到了目的,還別說,這王重陽扔得蠻準,正中拓拔野望的背心。


    拓拔野望似乎還想要爭辯一下,這完全沒有準備,誰料到還會有扔石頭這招,不過他現在還在糾結這比賽到底是想贏還是想輸,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輸這一局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就在拓拔野望猶豫的當口,宋然接著說道:“第二局,拓拔那個啥獲勝。”


    這不科學,太不科學了,大家都還沉浸在上一局之中,怎麽這第二局就提前結束了?


    除了宋然,所有人又一次陷入漿糊模式,這迴連王重陽都懵了。


    “我還沒有比呢,怎麽就算他贏了?”王重陽最先從漿糊中掙紮出來,他根本不能理解宋然為什麽會這樣安排。


    宋然給了王重陽一個眼神,中二少年還是沒能領會,宋然指了指還在陷馬坑裏麵的某人,王重陽才隱約明白了什麽,也不爭辯了,默認了這個結果。


    確實,現在宋然最關心的還是在坑裏麵的完顏齊,也不知道這狀況如何,原來這第二場比試也能試一試,可是那得花費不少的時間,再說了,王重陽也沒有把握就一定能取勝,這憑運氣的事情可不是宋然喜歡做的。


    吃瓜群眾繼續要解釋,宋然直接告訴他們,這半大孩子跟成年人比武,主動認輸才是正確的選擇,要是誰有什麽意見可以自告奮勇上來比,沒人攔著,吃瓜群眾就是吃瓜群眾,圍觀可以,要真要站出來還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拓拔野望也完全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輸了一局,又莫名其妙的贏了一局,基本都沒有怎麽動手,他現在關心的是第三局究竟是什麽,因為剛才宋然一直沒有提及到這最後的比試是什麽。


    “那接下來怎麽比?”拓拔野望也想通了,這輸贏都不重要了,也就是走走過場,要是第三局有些為難他也準備主動認輸了。


    “接下來嘛,就比比你們兩個的氣力吧。”宋然說道。


    “什麽?比氣力?”拓拔野望以為宋然說錯了,這成年人跟半大孩子比氣力,這不是笑話嘛,那個幹瘦的陽哥兒也看不出來有什麽天生神力,錯愕之中,拓拔野望的性子被撩撥起來了,總不能在這個上麵認輸吧,要真這樣都驕傲不起來了。


    “什麽?比氣力?”王重陽跟吃瓜群眾們也都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無論怎麽看上去,這根本沒有什麽贏麵,當事人王重陽更是摸不出門道,“這要怎麽比?”


    “簡單啊,你們誰能一個人把裏麵的人馬都拉上來就算是贏了。”宋然指著陷馬坑裏麵還在昏迷的完顏齊跟受傷的馬說道。


    完顏齊昏迷著,這要抬拉上來倒也不是很難,即使是王重陽都有可能辦到,可是那站都站不起來的馬要怎麽弄上來,這就為難了。


    所有人再再一次陷入了迷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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