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小道童衝封江天略一彎腰點頭,便告辭了。


    封江天將西府引進房間,這個房間從外麵來看,不過一丈見方的大小,但走進房間去,卻發現整個房間大得很,足足有十幾丈見方。


    “小洞天?”與其說是在提問,不如說是在表達驚訝,房間竟然都用上了別有洞天的法術,這可真是大手筆啊,須知開辟小洞天,可是要大能耗費大量真力才可開辟的。


    “伯父,您的狀態很不一樣了,身體更挺直,麵色不再陰沉,咳嗽好像也消失了!”封江天之前說幾句話就要咳嗽一兩下,我此刻完全沒有咳嗽。


    封江天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之前練功時留下內傷,我師兄,也就是這東山觀觀主幫我診治了一番,好多了!”


    “哦,原來如此。若是早些時候過來診治就好了!就少受些罪了。”西府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可能多嘴了,他不早些過來診治必有不得己的苦衷,而且八成還不方便對她說。


    “確實、確實。”封江天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正如西府所料。


    “我看這裏的道童穿的也是紅袍,與赤夏也就是酒仙朱羽的女兒,幾乎穿得一模一樣,這裏也是朱髯宗的產業麽?”


    “正是。這是我宗給熟胡建立的香火觀,為熟胡收集香火信仰!”


    “那熟胡會在這裏顯形麽?”西府很想再見見它的真身。


    “很少,幾乎不會。熟胡常年居於庸城北邊的熟胡山,山上有他的道觀。”


    “哦,”西府略有失望,“對了,伯父,反正現在封虎已放棄了挑戰熟胡的打算,您也就可以迴去了,不必為他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這兩天也打算迴雲,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伯父您有什麽打算?是否同我一起迴去?若是同迴最好,我可以蹭蹭你的轉移符!”西府臉上顯出甜甜的笑意。


    “哈哈,你這丫頭很是通透,話也說得直接任性,要是你阿弟也想如你這般,就好嘍,要讓人少操多少心。”封江天望向西府的目光帶著淺淺的笑意,有讚賞,也有落寞,歎了口氣說道,“不過事情恐怕沒有你想的這般順利,熟胡的事沒那麽簡單。”


    “怎麽啦?”西府的心裏猛跳一下。


    “我來此,並不全然是為了為自己療傷,也是就挑戰熟湖的事來請求觀主幫忙。”提到觀主時,封江天都會往斜空中雙手抱拳,“觀主說,熟胡作為庸城守城聖獸,神聖不可侵犯,所有敢公然宣揚挑戰熟胡的人,都會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不可能說不挑戰就能順利全身而退。幾百年來,凡是挑戰過熟胡的人,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勇敢地戰死,一種是逃跑的儒夫,被投入祭爐中燒死。”


    封江天說這些話時,眉頭緊皺,語調沉重。


    “用轉移符帶封虎離開庸城,不行嗎?”


    封江天搖了搖頭,“沒用的,從他宣稱挑戰熟胡的那刻起,他便被熟胡鎖定了氣息,他無論用什麽辦法都不可能逃離庸城!在絕對的法力麵前,什麽智計都顯得多餘而可笑!”


    “那應該有解決的辦法吧?”西府不是個容易認命的人。


    “有!但是很難……就是找一個人替他去做祭品,而且是要心甘情願地替他做祭品!”


    “有沒有可能以替死類法器作替代,比如替死傀儡什麽的?”這個希望很渺茫,但不問又不甘心。


    封江天搖了搖頭,“堂堂一城的聖獸,怎麽會這麽好胡弄。”


    西府一下子跌坐在木凳上,她要好好想一想,必須好好想一想,肯定還有哪裏被忽略了,沒有想到,從而沒有看到那個潛藏的生機。


    “好在,熟湖並沒有要馬上報複封虎的跡象,它要來找封虎的話,會提前發出通知。你可以去找酒仙朱羽試試,如果他能說動宗主向熟胡求情,便就還有轉機!不過,幾乎沒有可能。據說宗主已有百餘年沒有下過山了。”


    從封江天的描述中,西府得知,這熟胡是朱髯宗第一任宗主降服,並與之談好契約,它為庸城行使守護之職,朱髯宗會將庸城的所有信仰之力交付於它。所以,若是朱髯宗現任宗主能出麵,或許熟胡會給麵子。


    西府有心要問問酒仙朱羽在朱髯宗的地位,但又不方便問封江天,問了封江天便等於向他傳達了一個信息:她與朱羽的關係可能並不是真的那麽好。一旦讓封江天起了這樣的念頭,或許對封虎就不那麽上心了,也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封江天對封虎是一片真心,但作為一介散修,她不能不小心些,還是以後直接問赤夏更為方便。


    赤夏曾經贈送給西府一麵小銅鏡,僅巴掌大小,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卻有個很牛的名這,叫千裏眼,西府用它便可隨時聯係到赤夏。


    西府立即掏出那麵小銅鏡,以右手中指輕輕在鏡麵了叩了三次,鏡麵上便出現了微微的光波流動,如一根羽毛落在了水麵引發了一圈圈漣漪。光波停止流動以後,鏡麵又恢複為先前的普通鏡麵。


    這是西府第一次用,她用點懷疑是否是自己的使用方法不對,導致沒能連接上。於是又叩了三下鏡麵,這一次叩動的間隔手勢都盡力還原赤夏教她時的動作,這一次叩擊三次之後,鏡麵裏閃過一張圓圓的臉,略帶嬰兒肥——正是赤夏。


    “西府,有事快說,我們正在打怪啦,師兄替我頂住,對,是西府”,銅鏡裏的赤夏氣喘籲籲,最後那句話是對旁邊一個男子說的。她身旁的樹木石頭不停地閃過,同時還能聽到吵雜的叫喊聲,還有獸吼聲。


    “你、你現在方便嗎?要不晚點?”


    “方便方便,長話短說,我要試煉兩個月,每天都是這樣,哎呀,滾,你個畜生……啊不是對你說的……兩個月你能等得起嗎?”赤夏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我阿弟挑戰了庸城聖獸,能不能請你爹爹出山,請他說服你們宗主下山,說服聖獸放了我阿弟!”西府三言兩語,便說明了關鍵。


    “什麽?庸城聖獸?你阿弟有病吧!我等下就通知我爹爹,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好啦,就這樣!啊~”,在赤夏奮力說完啊之後,銅鏡鏡麵一黑,轉而又恢複為普通的銅鏡模樣。


    究竟赤夏會傳來什麽樣的信息呢?西府與封江天都顯得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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