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吾所知,麒麟胎有兩種,一種是寶石,寶石之中有形如麒麟,故謂麒麟胎;一種是養魂術,利用己身之血,煉就養魂種,將親屬魂體引入其中溫養。”妖主解釋到這裏,真相已浮出水麵,結合師道任務的特性,此處麒麟胎的解釋必定是第二種了,是一種養魂術。


    “也就是說,《師道》此次發布的是要一個名為赤夏的人,學會養魂術?”西部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妖主點了點頭,初步看來,應當是如此。


    前次《師道》發布任務,是因為靠近了季青,才發布了“季青《論語》”的任務,也即是說《師道》感受到了當事人的需求,才會發布任務,並且這個感受是有一定距離限製的,當事人距離太遠則不會觸發任務。


    初步理清了任務的含義,首要之務當然是確認身前兩名朱髯宗弟子中,有沒有一個叫赤夏的。妖主一揮手,撤去結界。


    到底有沒有,這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


    對於《師道》任務,兩人自是急切得很,完成任務帶來的好處,那可是實實在在的,並且這次任務顏色是大紅色,比前一次任務顏色深重得多,也就是說完成的賞賜也會更豐厚。


    朱髯宗那兩位,見結界撤去,自然都朝妖主與西府看來。就見林西府徑直走到他們麵前,恭敬地拱手:“二位仙人,即然問題已經澄清,我們便沒有必要再綁著你們了,我這就放了你們,至於你們的師伯為什麽算出你們失蹤的前輩須著落在我身上,我也實在不解,想必你們也能看得出來,我不過是剛剛走入修仙界,不可能能製得了你們的那位失蹤前輩的。”


    朱髯宗兩位互視一眼,衝西府點了點頭。他們的修為都遠在西府之上,自然能看得清西府的修為,不過是入門級的水準,人自然不是她製住的,但是不是那位白發妖怪就不好說了。但他們也不敢深究,畢竟現在在人家手中。


    “不過,你們可要幫我保守他的秘密。”西府說著朝妖主抬了抬下巴。


    二人看了一眼妖主,眼神裏俱是敬畏,對方修為深不可測,他們哪有說不的權利。


    妖主走到二人麵前,“丫頭,不能就這樣放了他們。”說罷也不等西府反應,便走到朱髯宗二人麵前,“結下心誓,方可離開。”


    心誓,對西府而言是個新名詞,對兩位朱髯宗弟子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就是取結誓之人的心頭精血滴在合約之上,並將合約祭給天道,違背誓約者,天道便會降下懲罰。這是修仙者之間普遍使用的方法。心誓要求結約雙方必須都是修仙者,並且雙方俱是自願,否則天道是不會受理的。


    聽完妖主的講解,西府自然對修仙者的驚詫又多了一份,了不起,竟然可拉天道來為自己服務,修仙者就是牛。


    朱髯宗二人自知自己不是眼前妖人的對手,且撞破了人家的大秘密,人家自不會甘休,所以對簽署這份心盟血誓自然沒有異議,忙不跌地點頭。


    那急切的樣子,與普通凡人在麵對強大對手時的痛哭求饒沒有什麽異樣,就是那一直貌似淡然的師兄,也是點頭如搗蒜,原先的仙人風骨已蕩然無存,連帶著那副俊美的麵龐在西府心目中也減色不少。


    倒是那圓臉少女夠硬氣,雖然臉上有恐懼之色,但自始至終都沒有顯出一絲卑顏,反而隱含有一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少年野望。令西府對這任性的丫頭,多了那麽一絲絲尊重。


    整個締結心盟血誓的過程並沒有西府所想象的那般神秘,不過是妖主取來紙筆,在紙上寫了誓詞,然後將自己胸口紮破,取了一滴心頭血滴在上麵,讓朱髯宗二人同樣取出心頭血滴在上麵,然後將紙焚掉,就是如此簡單。


    大致誓詞內容如下:今朱髯宗弟子赤夏、赤鬆發與妖主立誓,絕不對世間人、妖、仙、吐露妖主存世及任何與之相關的信息,若有泄露必遭天譴,神魂俱滅。


    很明顯,這是不平等條約,沒有對條約的另一方妖主作為任何約束,但沒辦法,朱髯宗二人沒得選擇,並且天道並不以公平與否來判斷條約有效與無效,隻要雙方自願立約,便被天道視為有效。


    待心誓儀式結束,妖主現出銀槍,槍頭的荷箭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朱髯宗二人的繩索便化為白光,鑽入荷箭之中。


    這二人被鬆了綁,舒展了一下身體。


    西府衝那任性少女問道,“你知道什麽是麒麟胎麽?”通過剛才的締結血誓心盟的過程,西府已然知曉這二人種果然有個叫赤夏的,便是那任性小師妹,而那師兄便叫做赤鬆。


    赤夏頓了一頓,轉而搖了下頭。


    西府皺了皺眉,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緊接著問了一個問題,“那失蹤的前輩,可是你的血親?”她相信《師道》此時發布任務,必是有的放矢,而這二人前來是為失蹤的宗門前輩,或許其間有所關聯。


    赤夏微睜大眼,與師兄赤鬆對視了一眼,然後衝西府點了點頭。這妖女如何斷定失蹤者為自己父親,莫不是她與父親的失蹤真的有關?


    見赤夏點了點頭,西府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大聲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赤夏圓目含怒,什麽意思?我說我父親失蹤,她說很好,是什麽個意思?


    西府自然感受到了赤夏目光中的不友好,“仙子莫誤會,我說的很好的意思是,我有一法可助你尋得父親。”


    赤夏的雙眸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姑娘所言是真?請問是什麽方法?如果姑娘能助我找到父親,我就我就……任你差遣……我就……”我就了半天,也沒說一個令她自己滿意的條件。


    “好了,好了,仙子不必再想報答之法。我這法子很簡單,就是要你學會麒麟胎之術,所謂麒麟胎乃是一種引魂養魂的法子,以你之血結成麒麟胎,吸引你父親魂魄入內,將養時間之後,你父親便可借著麒麟胎身重返人間。”


    引魂之法,世間不說成千,也有數百,所以赤夏赤鬆二人對此術並不太過驚奇。隻是依據他們的理解,任何引魂的法術,必須在魂體未歸地府時才有效,若是已然入得地地府或投胎轉世,一切引魂法術便失去了作用物。


    而且也不見得,父親就已去世了啊,若是他還活著,冒然引其魂離體,便與殺人無異啊。


    赤夏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西府自然也給不了她滿意的解釋,隻有一個法子令她相信了,那就是告訴她這是《師道》發布的任務,而《師道》從不會無的放矢,這引魂法術必然指向其尋父之事。


    西府望了一眼妖主,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師道》便放在那裏。


    這動作在赤鬆師兄妹看來,自然是一頭霧水,不得其解,但妖主與西府早就心有靈犀。妖主衝她搖了搖頭。


    傳音道,“二人雖立下血誓,主觀上不會泄露秘密,但據他所知,世間至少有十幾種神通,可以直接進入人的腦中察看他人腦中信息,更不用說殺人取腦複刻死者腦中信息的神通了,更是多如牛毛。”


    話已至此,西府自然明白妖主顧慮所在,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說服赤夏學習麒麟胎術的理由。


    “我們有何理由騙你?若是想害你,直接殺你便了,何必還要你締結血誓?相信我,學習麒麟胎術,必然可助你找到父親!”西府的語音裏,夾帶了著急與憤怒。


    人都是感情動物,包括修仙者在內,也不能完全擺脫情緒的左右。西府的著急與憤怒,令赤夏赤鬆都生出一種直覺——她確實沒有騙我。這直覺來得莫名其妙,沒有理由。


    其實在旁觀者看來,西府的話語裏充滿了邏輯漏洞,但此情此景之中,西府的話語顯出了強大的可信度。


    妖主朝西府多看了一眼,哎喲,這丫頭師道之力的威勢有所增加啊,說出了這麽段簡單的話,卻令聽者立即聽入腦中,認同她,這就是師道的威勢啊。


    而且更關鍵的是,對象還是修仙者,而且還是修為比她高的修仙者,可見這丫頭在《師道》一途的還是相當有天份的。


    突然天空中一道黑影掠過——傳音鴉,麒王府的傳音鴉,這家夥陰魂不散,怎麽又來了,看來這是對西府已經起了相當牢固的的懷疑之心,必須馬上處理。


    西府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妖主,妖主舉起銀槍,自槍尖的荷箭之中,射出一股白光,直衝那傳音鴉而去,彈指之間,那鳥還沒來得及發出叫聲便已化為零星火光,隨風飄散而去。


    這一擊的速度之快,如果有凡人在場的活,他隻能看到那傳音鴉突然不見了,就是以赤鬆赤夏的目力,也隻能看到那傳音鴉突然化為火鳥、緊急著碎裂不見,僅憑這驚鴻一瞥,便能窺見妖主修為之高深,當真深不可測。


    就是連一向任性的赤夏,臉色都愈加變得煞白起來,原有的對妖主的敬畏之心愈加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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