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陰影在海麵投下一片黑暗,暴雨傾盆而下,雨水狠狠地砸在甲板上。


    碧海流星號劇烈搖晃,仿佛隨時都會被掀翻。


    銀月立刻衝向船舵:“所有人立即進入船艙!”


    緋櫻一把抱起勿忘我,希洛拉著桃夭,一行人迅速跑向船艙。


    而紫羅蘭和茉莉跟在她們身後。


    海麵突然炸開,巨大的浪花四處飛濺。


    一條通體墨綠,覆蓋著厚重鱗片的龐然大物從海底騰空而起。


    它的身軀足有數十丈長,布滿倒刺的脊背如一道凸起的山脊,猙獰的巨爪劃破海麵,激起滔天巨浪。


    那是一隻形似蛟龍般的巨型災獸。


    它的雙眼泛著幽綠色的光芒,眼中充滿了瘋狂與暴虐。


    每當閃電劃過天際,都能清晰地看到它身上斑駁的傷痕和猙獰的獠牙。


    “怎麽迴事?為什麽它不害怕妖精的氣息?”


    桃夭皺眉,加大了妖力的輸出。


    茉莉站在船艙門口,神色嚴峻:


    “那是深淵蛟,和魔淵龍同級別的災獸。”


    “都是曆史記載當中,很強大的絕望級災獸。”


    深淵蛟在海麵瘋狂翻騰,巨大的尾鰭拍打海麵,掀起一陣又一陣駭人的巨浪。


    它不斷地盤旋遊動,在船隻周圍製造出一個巨大的漩渦。


    閃電撕裂天際,照亮了深淵蛟扭曲的身軀。


    它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狂躁,震得人耳膜生疼。


    狂風怒號,巨浪滔天。


    碧海流星號在這場混亂中搖搖欲墜,船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勿忘我掙脫緋櫻的懷抱,跑到甲板上。


    她也釋放出了自己的妖力,試圖驅散這隻可怕的災獸。


    然而深淵蛟非但沒有退卻,反而變得更加亢奮。


    “桃夭媽媽...我的妖力嚇不退它...”


    勿忘我擔憂地喊道。


    這種情況確實非常反常。


    妖精向來是讓災獸聞風喪膽的存在。


    弱小的災獸會因為妖精散發出的敵意而倉皇逃竄,就連那些稍強的災獸也不敢輕易接近。


    即便是魔淵龍這樣的強大災獸,在麵對妖精時也會保持警惕,從不會貿然發起攻擊。


    災獸雖然兇殘。


    但它們的求生本能會讓它們遠離真正的強者。


    但眼前這隻深淵蛟卻完全顛覆了這個認知。


    它不僅無視了妖精的威壓,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變得更加狂暴。


    船身猛地一震,深淵蛟的尾巴重重地抽在船底。


    銀月死死握住船舵,試圖在這場風暴中穩住船隻。


    ……


    暴風雨中,整艘碧海流星號上亂作一團。


    水手們四處奔走,驚慌失措地抓住任何可以攀附的物體,以免被海浪掀翻。


    “所有人立刻固定好船帆!”


    白浪的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洪亮,“不要慌!按照防風暴預案各就各位!”


    大副白浪沉著冷靜地組織著船員。


    但麵對這種巨型災獸的襲擊,普通的防風暴措施顯然收效甚微。


    船身在狂暴的海浪中顛簸,船帆被狂風撕扯得獵獵作響。


    深淵蛟環繞著船隻不斷遊動,每一次尾鰭的拍打都讓整艘船劇烈搖晃。


    水手們的呐喊聲、海浪的咆哮聲和船隻吱呀的聲響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末日般的交響樂。


    “可惡!這家夥太囂張了!”


    緋櫻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戰意的火焰,“讓我去把它宰了!”


    災獸是這世間最為殘暴的生物。


    它們不懂得憐憫,不知道同情,隻會遵循本能帶來無盡的破壞與殺戮。


    妖精可以口吐人言。


    能夠稍微交流。


    可災獸卻根本無法交流。


    而對於這樣的存在,大多數人類應對處理的方法。


    也是掏出武器。


    就在這時,深淵蛟突然仰天長嘯。


    那聲音既不是憤怒的咆哮,也不是勝利的嚎叫。


    而是一種充滿痛苦的悲鳴,仿佛受傷的野獸在向天地傾訴著自己的苦楚。


    “等等!”


    桃夭一把拉住正要出手的緋櫻,“它不是在攻擊,它是在向我們求救!”


    緋櫻眨了眨眼睛,臉上寫滿了困惑:“求救?”


    桃夭凝神觀察著眼前這頭龐然大物的一舉一動。


    隨著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她敏銳地發現在深淵蛟的腹部,一柄斷劍深深地插在那裏。


    劍身周圍不斷滲出幽綠色的血液,順著鱗片流淌而下。


    “你們看那裏。”


    桃夭的聲音溫柔而憂慮:“它身上插著一把劍,傷口一直在流血。”


    “它並不是想傷害我們,隻是太痛苦了,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狂暴。”


    眾人順著桃夭指引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把深深刺入災獸體內的斷劍。


    劍身上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每當深淵蛟劇烈移動時,翠綠色的血液就會從傷口處噴湧而出。


    “這可憐的小家夥......”


    桃夭轉向緋櫻,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緋櫻,能請你幫忙把那把劍取出來嗎?”


    其實桃夭完全可以親自出手解決這個問題。


    但在這個奇妙的遊戲世界裏,作為主角的緋櫻就是最稱職的工具人。


    與其自己動手,不如讓緋櫻去做。


    而跟緋櫻待久了。


    說實話,她也逐漸能夠體會到那些遊戲npc的樂趣。


    “交給我吧!”


    麵對桃夭的請求,緋櫻斷然是不可能拒絕的。


    她拍著胸脯保證,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說完後,她毫不猶豫地運轉妖精之力,整個人化作一道紅光躍向深淵蛟的背部。


    這項任務,比看起來要困難得多。


    深淵蛟劇烈扭動的身軀讓緋櫻難以站穩,幾次差點被甩進海裏。


    當她好不容易抓住斷劍的劍柄時,深淵蛟突然一個俯衝,帶著她一起潛入了深海。


    冰冷的海水瞬間包裹了緋櫻全身。


    但她死死抓住劍柄不放。


    深淵蛟在水下瘋狂翻騰,試圖甩開這個“騷擾者”。


    就在緋櫻快要支撐不住時,她猛地發力,伴隨著一聲巨響,斷劍終於被拔了出來。


    失去了折磨自己的異物,深淵蛟狂暴的氣息逐漸平息下來。


    它不再瘋狂地攪動海水,而是緩緩遊到船隻旁邊,發出一聲低沉的鳴叫,仿佛在表達謝意。


    暴雨依然在下,但深淵蛟平靜下來後,海麵的波濤也漸漸恢複了平靜。


    天空也逐漸放晴。


    桃夭緩步走向船舷,深淵蛟巨大的頭顱正浮在水麵上,幽綠的雙眼不再充滿暴戾,反而流露出幾分溫順。


    她伸出纖細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深淵蛟布滿鱗片的額頭。


    深淵蛟微微眯起眼睛,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像是在享受這難得的溫柔。


    “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


    桃夭的聲音輕柔似水,“你受傷了對不對?讓我幫你治療吧。”


    她的掌心泛起柔和的金色光芒。


    原初之力如同春風化雨般滲入深淵蛟的體內。


    那道猙獰的傷口開始緩緩愈合,翠綠色的血液不再流淌。


    深淵蛟舒服地低吟一聲,龐大的身軀在海麵輕輕擺動,濺起細碎的水花。


    它的眼神中流露出感激,小心翼翼地用腦袋蹭了蹭桃夭的手掌。


    甲板上的水手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在他們的認知中,災獸向來是狂暴嗜血的代名詞,是需要全力消滅的可怕存在。


    而此刻,一隻堪比魔淵龍的強大災獸,卻如同溫馴的寵物般親昵地依偎在桃夭身邊。這種反差讓他們難以置信。


    銀月站在船舵旁,眼中閃爍著驚訝與困惑的光芒。


    她張了張嘴,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災獸竟然也能交流嗎?它真的能聽懂我們說話?”


    勿忘我、希洛以及蔓珠學園的緋櫻、茉莉、紫羅蘭卻顯得淡定從容。


    她們早已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災獸,深知這些生物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船員們麵麵相覷,眼中寫滿了困惑與不解。


    他們從小就被灌輸災獸是邪惡化身的觀念。


    此刻的一切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桃夭轉過頭,目光掃過眾人:


    “我很好奇,這就是你們對災獸的全部印象嗎?”


    “在你們眼中,它們就隻是一群瘋狂、墮落、毫無理智、不可交流,隻知道破壞與殺戮的怪物?”


    銀月微微點頭:“是的...在我們海之國的曆史上,災獸就是人類最大的天敵。”


    “它們摧毀城市,吞噬生靈,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這些都是曆史書上記載的事實。”


    聽著銀月所說的話語。


    桃夭麵色平靜,她繼續輕撫著深淵蛟的鱗片,柔聲說道:


    “並不是所有的災獸,都像你們眼中那般邪惡。就如同並不是所有的妖精,都是因毀滅而生一樣。”


    “在你們眼中兇殘可怕的災獸,也有著屬於它們的情感。”


    “它們會愛護同伴,會為同類療傷,會在受傷時尋求幫助。”


    “它們也會感受痛苦,也渴望得到溫暖與理解。”


    說到這裏,桃夭微微停頓的片刻。


    隨即,才不緩不慢的繼續開口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人類應該也曾探索過災獸的來曆。”


    “隻不過從我了解到的消息來看,應該是失敗了。”


    “因此,時至今日,沒有人知道災獸最初來自何方。”


    “在人類眼中,它們是突然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並且帶來了狂暴與混亂。”


    海風輕輕吹拂著她的發絲,深淵蛟依舊溫順地依偎在她身邊。


    巨大的身軀在海麵上輕輕起伏,濺起片片水花。


    那雙幽綠的眼眸中不再有暴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溫馴的平靜。


    “但我始終相信,它們並非無緣無故地誕生。”


    “或許在遙遠的彼方,有著屬於它們的世界。”


    “那裏可能比我們所處的位麵更加混亂,更加殘酷。又或者......”


    她輕輕撫摸著深淵蛟的鱗片,透過掌心能感受到這龐然大物身上傳來的溫度。


    “又或者那個世界早已毀滅,它們無處可去,隻能流落到這個世界。”


    “在穿越裂隙之門的過程中,它們的靈魂逐漸扭曲,最終變得瘋狂。”


    “就像迷失在異鄉的旅人,找不到歸途,也無法適應新的環境。”


    船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認真聆聽著桃夭的話語。


    甚至連那些最害怕災獸的水手,此刻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銀月靠在船舷邊,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航海者,她見過太多次災獸的襲擊。


    那些畫麵至今都深深刻在她的記憶中。


    可此刻,看著眼前這頭溫順的深淵蛟,她開始對自己過往的認知產生了動搖。


    “有時候我也在想,災獸或許並沒有做錯什麽。”


    桃夭微微低下頭,聲音愈發輕緩,仿佛在訴說一個難以啟齒的真相,


    “適者生存,物競天擇,這本就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殺戮對它們而言,可能不過是生存的本能罷了。”


    深淵蛟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仿佛也在附和她的話語。


    它緩緩抬起頭,那雙幽綠的眼眸中似乎也蘊含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哀傷。


    “它們隻是適應不了人類的世界,不該出現在這裏而已。”


    “換個角度想,它們本身並不存在對錯。”


    “就像人類不會指責一頭獅子捕食羚羊是邪惡的行為一樣。”


    “在它們的世界中,這或許就是最正常不過的生存法則。”


    桃夭的一席話,讓眾人相互對視,紛紛陷入了沉思。


    而說到這裏,桃夭緩緩收迴了手上的原初之力。


    金色的光芒漸漸消散,深淵蛟腹部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她轉向還握著斷劍的緋櫻,輕聲道:“緋櫻,把那把斷劍給我看看。”


    “好的!”


    緋櫻連忙將斷劍遞了過去。


    桃夭接過斷劍,仔細打量起來。


    這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通體呈現出暗銀色的光澤。


    劍身已經斷成兩截,斷口處參差不齊,像是經曆過劇烈的碰撞。


    劍身上布滿了神秘的符文,那些符文以某種特殊的規律排列,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劍柄處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寶石,寶石的表麵有著細密的裂紋,似乎承受過巨大的衝擊。


    握柄上纏繞著一圈圈精致的花紋,每一道紋路都刻畫得極為細膩。


    看得出來,打造這把劍的工匠非同一般的技藝。


    隨著深入觀察,桃夭的眉頭越皺越緊。


    自從成為了掌握三朵妖精之花的強大存在後,她對妖力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


    此刻,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柄斷劍上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妖精氣息。


    那氣息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陰冷感。


    “這上麵有妖力......”她輕聲呢喃道。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誒?!”


    勿忘我瞬間跳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藍白的小裙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


    “桃夭媽媽的意思是說,這頭小蛇蛇是被某個妖精襲擊了嗎?”


    桃夭搖了搖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柄斷劍之上。


    “暫時還無法確定具體情況。不過這把斷劍上,的的確確殘留著妖精的氣息。”


    她收起斷劍,將目光轉向身旁的深淵蛟。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會受傷呢?”


    深淵蛟聽到這句話,頓時發出一陣低沉而委屈的“嗷嗚”聲。


    它那雙幽綠的眼眸中流露出驚惶與不安,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畏懼,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在訴說自己的遭遇。


    船上眾人麵麵相覷,完全聽不懂深淵蛟在說些什麽。


    就連緋櫻、勿忘我和紫羅蘭這幾位妖精也是一頭霧水。


    雖然緋櫻曾經和魔淵龍相處過一段時間。


    但那頭貪吃的家夥現在正在蔓珠學園享受美食,根本不在這裏。


    而即便魔淵龍在場,緋櫻也不敢說自己能完全聽懂它的語言。


    而這頭深淵蛟的叫聲,對她們來說更是天書一般難懂。


    那些低沉的嗚咽聲此起彼伏。


    雖然聽起來情緒豐富,卻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但桃夭不同。


    作為掌握原初之力的存在,她能夠輕而易舉地理解深淵蛟想要表達的一切。


    原初本就包容萬物,萬物的語言自然也在其中。


    她靜靜聆聽著深淵蛟的訴說,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它說,在火山那裏遇到了一位君王。”


    桃夭緩緩開口,“那位君王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它不敢打擾,本想悄悄離開。”


    “沒想到那位君王突然掀起了可怕的風暴,天空中降下無數劍雨。”


    “雖然它已經逃得很遠,卻還是不小心被擊中了。”


    “君王?”緋櫻疑惑地歪著頭。


    桃夭點點頭:“這應該是災獸們對妖精的稱唿。在它們眼中,妖精即為君王。”


    勿忘我立刻警覺起來,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照這麽說的話,珊瑚她們提到的終末之花,真的在那座火山上不成?”


    “而且,如果它真見到了君王,那豈不是意味著……”


    “終末之妖精,已經在那座火山上複蘇了?”


    桃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具體情況如何,親眼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她又將目光轉向深淵蛟,聲音依舊溫柔如水。


    “能帶我們過去嗎?”


    深淵蛟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那雙幽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


    它似乎對那個地方充滿了畏懼,龐大的身軀不安地扭動著,顯得十分猶豫。


    桃夭輕輕撫摸著它的鱗片,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麵:


    “放心吧,有我在這裏,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深淵蛟聽到桃夭的承諾,龐大的身軀漸漸停止了顫抖,恐懼與不安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


    桃夭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種奇妙的魔力,仿佛能撫平一切傷痛與不安。


    “我知道你害怕,但請相信我。”


    桃夭繼續安撫道,“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在她的耐心開導下,深淵蛟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龐大的身軀緩緩調轉方向,開始朝著某個方向遊動。


    桃夭轉向銀月,輕聲說道:“出發吧。”


    銀月點點頭,立即下令起航。


    帆船在深淵蛟的帶領下,朝著未知的海域駛去。


    水手們熟練地操控著船隻,與深淵蛟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曾經令她們聞之色變的災獸,此刻卻成了她們的向導,這種感覺讓人有些恍惚。


    幾天後。


    深淵蛟突然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巨大的身軀在海麵上微微顫抖。


    它不安地迴頭看向桃夭,發出低沉的嗚咽聲,顯然不願意繼續前進。


    銀月仔細觀察著四周的海域,神情凝重地開口道:


    “這裏就是那片傳說中的海域了。這片區域有很多島嶼,你們要找的火山就在其中的某一座島上。”


    桃夭將目光轉向銀月,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再往前的話,情況可能會變得相當危險。不如你先原路返迴?讓深淵蛟帶你們迴去。如果真的遇到了妖精,恐怕事態會遠遠超出我的掌控。”


    “在踏上這趟航程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要迴頭!”


    銀月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必須要查清當年探險隊在這片海域迷失的真相。這些年來,那些未解之謎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桃夭看向船上的其他水手,輕聲問道:


    “那你的這些手下呢?她們難道也願意為此出生入死?“


    “讓她們先迴去。”銀月說道,“我跟你們一起登島。”


    “大姐頭!”大副白浪立即跳了出來,“你這是什麽話?我們怎麽可能丟下你自己迴去?”


    “這是命令!”銀月厲聲喝道。


    一時間,甲板上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桃夭並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著她們得出結論。


    她其實並不希望帶這麽多人一起前往。


    雖然她擁有係統,但在麵對女神的神之造物時,她也不敢保證能夠守護所有人的安全。


    ……


    許久之後,爭吵終於平息。


    水手們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堅持要在這裏等待。


    即便不能一同前往,她們也絕不會就此返航。


    無奈之下,銀月隻得做出讓步。


    桃夭再次安撫了一下越發緊張的深淵蛟,隨後帶著眾人登上了它的背部,繼續向前方駛去。


    一天後。


    一座巨大的島嶼漸漸出現在眾人麵前。


    遠遠望去,茂密的叢林覆蓋著整座島嶼,鬱鬱蔥蔥的植被一直延伸到海岸線。


    島嶼的中央矗立著一座巍峨的死火山,漆黑的火山口如同巨獸的獠牙,直指蒼穹。


    濃重的火山灰在空中飄蕩,遮蔽了部分陽光。


    即便是在白天,這座島嶼也籠罩在一層詭異的陰影之中。


    不時有陣陣熱浪從島嶼內部湧出,帶著一股硫磺的氣息。


    桃夭凝視著這座充滿危險氣息的島嶼。


    她能感覺到,妖精的氣息越來越強烈。


    深吸了一口氣,桃夭緩緩開口。


    “登島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人權卡!剛出卡池,刀哭全世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床前明月地上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床前明月地上霜並收藏人權卡!剛出卡池,刀哭全世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