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祗念也不想多說什麽,便是道。


    “還請誅祖在這裏稍等片刻,如何?”


    陸生自無不可。


    隨即他便是看到大長老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被神祗念拖入五行古殿中。


    “父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


    片刻之後,陸生就聽到了一聲慘叫。


    隨即就是一聲怒吼。


    “頑固不化的老東西!死了還不安生!”


    “轟!”


    巨響在五行古殿之中響徹,讓得陸生都是咂舌。


    “我要是收拾不了你這個孽子,第一軍統帥我就不要做了!”


    神祗念清冷的聲音響起。


    “第一軍第一軍,你口口聲聲的第一軍,其後裔是我在保護!”


    大長老的聲音如期而至。


    但迴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骨裂之聲。


    “哢嚓!”


    “啊!”


    大長老的慘叫餘音繞梁,經久不散。


    “你用來殺人族的法與道,都是我教給你的,我是人族的罪人啊!”


    神祗念的聲音似哭似笑。


    “現在,我要拿迴來!”


    “都拿迴來!”


    如同囈語一般的聲音,讓得陸生都是忍不住遍體生寒。


    “啊!”


    大長老在慘叫。


    “我的手!”


    “你的體術我教的,我拿迴來!”


    隨著神祗念的聲音落下,陸生聽到了細碎的骨裂之聲,密密麻麻。


    “你的法,也是我教的!”


    神祗念似乎在笑。


    “那時候的你真聰明,隻不過十歲,便是明悟我的法。”


    “第一軍的同袍說,你一定能接掌我的位子,帶領第一軍守衛祖地。”


    “噗嗤!”


    似乎是肉身直接被撕開了。


    “你不能這麽做!”


    大長老的聲音滿是驚恐之色。


    “吧嗒吧嗒吧嗒!”


    滴血聲響徹大殿。


    “元神?是了!你當年渡過三災,是我護的法!”


    “我怎麽會為你這樣屠戮同族的人護法呢?”


    “我真的傻,太傻了!”


    “砰!”


    一件事物仿佛被直接捏爆了。


    “還有你的血,你的骨,都是我給你的,現在……我都要拿迴來!”


    “……”


    數個時辰之後,坐在秘境一顆巨石上的陸生聽到了大殿的開門聲。


    神祗念滿臉倦色的走了出來。


    原本頗為晶瑩的身軀,此刻變得血色一片。


    “久等了。”


    神隻念開口。


    隨即也不等陸生詢問,便是直接道。


    “當年我第一軍為戰場正麵,壓力很大,又聽聞真龍一族內亂,第一軍拚盡全力撕開一個口子,讓第一軍預備隊突圍去平定真龍族。”


    “而當時,那個孽子便是預備隊統帥!”


    “可數個月之後,真龍族覆滅,預備隊也不見迴應,我以為他們盡數戰死了,沒想到……”


    神祗念眼中折射寒光,仿佛要忍不住再迴殿中一趟。


    陸生倒是聽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真龍族覆滅了?”


    這一下,倒是讓得神祗念遲疑了。


    “當初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但如這孽子一般的瞞天過海,也不是不可能。”


    見到陸生沉思,這位當年的一軍統帥道。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我第一軍與其他幾軍正麵硬抗諸多異族,由真龍為首,統領元鳳、麒麟兩族,從敵人背後發起攻擊。”


    “計劃很簡單。”


    陸生評價。


    神祗念微微搖頭,“到了那等程度,計謀的作用已經很小了,實力決定一切。”


    “可惜最終計劃還是失敗了……”


    他握緊了拳頭,將一切罪責都是放在了大長老的頭上。


    若不是他叛逃離去,真龍族說不定不會覆滅,說不定人族還有希望!


    “知道真龍為何內亂嗎?”


    陸生詢問。


    “似乎是因為祖龍戰死了吧?”


    神祗念一時間也是不敢確定。


    “在當時,人族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許多傳送蟲洞被異族占領,消息不通。”


    那個時候,人族內部甚至有一種聲音。


    認為真龍內亂是異族放出的假消息,想要將人族分割,各個擊破。


    但最終是他力排眾議,派人去救援。


    原因很簡單:唇亡齒寒。


    若是真龍等三族真的有變,人族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人族賭不起,也不敢去賭。


    於是,他為了慎重起見,甚至派上了自己的親子。


    可是沒想到……


    恰恰是這個親子叛族了。


    “然後呢?”


    陸生詢問道。


    神祗念收拾好心情,便是繼續道。


    “那孽子暗中與道祖有交易,他們以第一軍援軍的名義,騙取在外執行任務的其他軍袍澤!“


    “然後屠戮了他們,以換取道祖對他們的既往不咎!”


    神祗念的聲音滿是寒意。


    陸生一瞬間便是想到了大日族的那一支風氏人族。


    看來那一支並沒有遇見神族。


    也是,那一支人族走著走著,就走到光祖大墓附近。


    別說是神族,恐怕就算是道祖,恐怕也算不到這支人族在哪兒。


    “和哪一尊道祖交易的?”


    陸生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那神隻念譏諷。


    “不知道,那孽子甚至連道祖的麵都沒見過……。”


    這樣的話讓得陸生都是愕然。


    “不知道?”


    神隻念都不想多說什麽,隻是繼續道。


    “至於那天庭遺址……”


    “當年我等戰敗,天庭也是被諸道祖劃分,其中一份也是被道祖給了那孽子。”


    陸生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神祗念也沒有賣關子,而是繼續道。


    “那遺址就在深淵之中!”


    “深淵……”


    陸生有些驚訝,“怎麽去那兒了?”


    “因為那孽子害怕人族有另類的存在,死而不僵,然後循著天庭的氣息找他們麻煩。”


    神隻念冷笑一聲。


    “所以,他們將遺址丟入深淵之中,隻有那個地方,才能遮掩住天庭神聖的氣息。”


    “懂了。”


    陸生點了點頭。


    神祗念看著陸生,輕聲道。


    “隻不過據那孽子說,那已經不剩下什麽東西了。”


    陸生笑了笑,拍了拍神祗念的肩頭。


    “就算是隻剩下地基,也是我族的東西,終究是要收迴的。”


    神祗念一下子沉默了。


    “你那兒子……”


    陸生看向大殿,殿門處,已經有鮮血流淌出來了。


    “他罪大惡極,按律應該交由人族而今的執掌者處置,可終究是我之孽子,請誅祖看在我戰死的份上,將他留給我!”


    還不等陸生說話,神祗念便是立刻保證道。


    “我不會讓他出殿門一步的,我會好好改造他,將他身上的罪盡數洗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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