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燈影交錯,撲鼻低劣的酒水碰撞音,惹人生厭。


    顧燁掃了一眼酒吧的環境,實在想不通就王尹灝那豪門大少爺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他人在哪?”祁鬱眉頭斂著,莫名有些手癢,摸了摸口袋。


    連根煙的影子都沒有。


    “702包廂。”顧燁嘴唇翕動著,餘光忽地直直落在一個地方,看了會,陡然話鋒一轉“兄弟你看那是不是你未婚妻啊?”


    “霧霧來了?”祁鬱一怔,未經思考的,視線順著顧燁的方向看過去。


    隻一抹暗影,但女孩的外貌實在出彩,周圍若有若無的視線打量讓人無法忽視。


    這也不怪顧燁一進來就先看到她。


    祁鬱隻看了一眼,就收迴眼,沒太大興趣,淡聲“婚約已經解除了。”


    “什麽時候解除的?這麽漂亮的未婚妻你都舍得,你是不知道最近夜大小姐風頭多盛啊!就那幅畫都拍出天價,價值三個億,你敢信。”


    “關我屁事。”男人的聲音冷淡又無情。


    “行,當然不關你的事,你腦子裏隻有你的霧霧。”


    祁鬱不置可否。


    跟在祁鬱身後,忽地,又想到什麽,顧燁出聲,八卦的湊過去“那你說夜大小姐來這幹嘛啊?不會是找男人的吧!”


    “想知道?”祁鬱忽地腳步一頓,似笑非笑的看過去。


    “想啊!畢竟仙女的心事誰不想猜猜。”


    祁鬱眸色更冷“自己去問。”


    “……。”


    “我不敢。”


    畢竟夜大小姐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差,除非顧燁不要命了。


    待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場景淫靡到讓顧燁恨不得自戳雙目。


    王尹灝靠在衣衫半褪的女人懷裏,姿態親昵奢靡,周身刺耳振聾的音樂響徹雲霄。


    舞台上貼身熱舞的男女緊緊纏著,醉在獨屬於他們的世界。


    場麵一度瘋狂刺激。


    “挺會玩啊!”顧燁看了許久,才找迴自己的聲。


    祁鬱眸色很淡,黑眸裏暗色湧動,要是沒有昨夜夢到的事,對於王尹灝如何玩女人,玩多少女人,他一點興趣都沒。


    但如今……動了他的寶貝,他就讓他一輩子都玩不了女人。


    就當做好事,為民除害。


    頓了會,祁鬱抬腳,步子走的很慢,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裝扮,但就是存在感強到讓人無法忽視。


    幾乎一瞬間,舞台上貼身熱舞的男女順勢停下。


    所有人的目光全全落在少年臉上。


    酒吧燈影變換交錯,將少年英俊精致的五官勾勒的更加詳盡,一筆一畫都像是上帝精心描摹的,完美到近乎與現實割裂。


    仿佛是階級之間與生俱來的差距,幾乎沒有人敢說話,最後由著祁鬱走上台去,將刺耳吵鬧的音樂關了。


    場麵靜下來,落針可聞。


    王尹灝是現在才發現有人進來了,還不要命的將音樂給關了。


    霎時間,他就控製不住暴烈的脾氣,罵出聲“誰他媽……。”


    尾音未盡,他跟祁鬱對上視線。


    少年眸色很黑。


    被那樣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王尹灝一度不敢唿吸。


    “鬱哥,鬱哥,你怎麽來了?”沒有思考的,他推開躺在自己懷裏喘氣的女人,起身扯了扯衣服,迎上去“有事你打電話啊!小弟我親自去接你啊!”


    祁鬱掃他一眼,抑製不住的戾氣翻湧而上。


    “沒什麽大事,就是想找王少借樣東西。”


    “借什麽東西,你招唿一聲,我讓人送去,還用你親自跑一趟。”


    王尹灝跟在祁鬱身後走到卡座裏坐好。


    祁鬱眸子照樣淡,讓人看不出情緒,聞眼,嘴角扯出點冷笑“這東西不能別人送,隻能我親自來拿。”


    “什麽東西啊?”顧燁興趣也被吊起來了,隨即走到祁鬱身旁坐下。“你沒跟我說啊!”


    包廂裏不知何時,人隻剩下他們三人。


    少年漂亮的眼睫輕快的顫了下,嗓音似笑非笑,如深淵裏魔鬼的低吼“現在說也不晚啊!”


    “到底什麽啊?”王尹灝明顯興致也被勾起來了。“鬱哥現在還學會…賣…。”


    後半句話未盡,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直直插進王尹灝兩膝之間的褲縫中間…隨即穩穩插上…頃刻間,血液翻湧。


    動作快到另兩人壓根沒看到祁鬱是什麽時候揮刀的。


    劇烈的疼痛,讓王尹灝甚至一度忘記出聲尖叫。


    愣了半晌,才垂眸向下襠看去。


    祁鬱拿了個幹淨的杯子,抿了口烈酒,從頭到尾連臉色都沒變,“我說了,這樣東西,隻能我親自來拿。”


    “現在…拿到了。”


    杯子落桌的聲音刺耳振聾,王尹灝從愣怔中抽神,麻木過後的疼痛讓他近乎承受不住“祁鬱,你他媽瘋了……”


    “你敢這麽對我。”


    “你想死……是嗎?”


    “……。”


    王尹灝覺得自己從未這麽狼狽過,下體不停的流血,疼到他唿吸艱難,感覺快要死了,名貴的衣服上全是血。


    整個人狼狽不堪的縮著身體。


    抽咽抖動。


    顧燁顯然也被驚到了,“你……。”


    祁鬱又抿了口酒“我說了,我找王少借樣東西。”


    顧燁“……。”


    這是借東西嗎?這是借人家王家的命根子。


    “走吧。”做完這一切,祁鬱全然沒有再待下去的耐心,包廂內罵罵咧咧的咒罵聲,從小到大,他聽過太多次,甚至比這更惡毒的他都見過。


    但……那又如何呢?


    隻有他在祁家一天,隻有他還是祁鬱,祁家唯一的繼承人,再不服,也憋著。


    “你不怕王家報複啊?”直到包廂的門關上,顧燁才問出這個答案。


    畢竟祁鬱動手,又是專門往那個地方插,王尹灝往後基本做不了真男人。


    準確來說,廢了。


    祁鬱掃了眼時間,迴答的漫不經心卻又不容置喙“報複又如何?”


    “你覺得王守仁會為了兒子的根不要命的跟祁家鬧掰。”


    據上一世的印象,祁鬱很清楚,王家如今在競標祁家在南城的一塊地。


    用十八個億換他王家的根,很值。


    畢竟聰明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兩人走的很慢,直到出了酒吧門,湧進去的醫護人員才一擁而上。


    祁鬱涼薄的勾唇一笑。


    他要拿走的東西,誰都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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