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聶安夏的匪夷所思,陸時琛的想法明顯更成熟,“既然沈淑婉不是衝動的人,那這件事背後一定另有原因,很可能她不是自殺。”


    這句話讓聶安夏聽得毛骨悚然,大白天裏都汗毛直豎,腦袋裏不禁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該不會又有人故意陷害我們?”她認為這件事最有可能,否則警方也不可能這麽快找到陸時琛。


    但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聶安夏歎了口氣,“如果真有人陷害我們,也是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接下來也隻能被動接招了。”


    當然,這隻是最壞的情況,真希望他們沒那麽倒黴。


    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兩人便立刻打算迴公司,沒想到聶安夏的口袋裏響起了電話聲。


    是丁常山打來的電話。


    “你先迴公司忙,我還有事要處理,等會就迴去。”聶安夏才想到這警局附近便是丁常山的醫院,剛好想順路看看他。


    “盡快解決。”陸時琛對這件事沒有意見,簡單囑咐一句便先迴公司了。


    看他的身影走遠,聶安夏才將電話接起。


    “爸,有什麽事嗎?我正在外麵辦事。”她盡量語氣平和,不讓丁常山覺察出異樣。


    沒想到電話對麵的人卻語氣緊張的說道,“聶小姐,您要是有空就盡快到醫院看看,您丁常山的病情非常嚴重,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聶安夏的心立刻懸了起來,慌忙的問道,“麻煩您說清楚些,我爸現在到底怎麽了?”


    明明前不久的狀況還不錯,現在情況卻忽然惡劣,一定是有原因的。


    “聶小姐,這些事不是隻言片語就能解釋清楚,您如果有空還是來醫院一趟吧。”電話裏的護士忙得手忙腳亂,根本沒空詳細解釋。


    知道她也不容易,聶安夏道謝之後便掛了電話。


    想到丁常山的病情惡化得如此之快,聶安夏便焦急地搭車前往醫院。


    等她到目的地時,二話不說便直奔丁常山的病房,進門邊看見醫生護士都將丁常山摁在床上。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聶安夏迫切的想了解情況,非常擔心丁常山的狀況。


    看見聶安夏來了,醫生護士都急忙解釋道,“聶小姐,您父親從昨晚開始便精神失常,甚至有夢魘的狀況。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現在還在仔細研究監控分析。”


    這些醫生對聶安夏的態度都非常好,很耐心的將丁常山的情況娓娓道來。


    聽了他們的話後,聶安夏眉頭越皺越深,“按照我爸現在的情況,我們該怎麽解決比較好?”


    聶安夏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丁常山,他渾身猛烈的顫抖著,把自己卷成一個蝦米。


    明明現在是光天化日的白天,卻不斷的在嘴裏胡言亂語。


    “別過來,你別靠近我!”


    “我當初把你要的都給你了,你答應要放過我,現在……”


    聽著丁常山口中的這些話,聶安夏的心都在抽痛,沒想到情況會如此惡化。


    “聶小姐別難過,我們已經在盡快分析結果了。隻不過您父親的情況實在惡劣,恐怕您這些天都要寸步不離的陪他。”醫生很頭疼的搖頭歎息。


    別的條件都好說,唯獨這個條件讓聶安夏有些猶豫。


    “醫生,我這幾天可能剛好沒空,你們看還有必要守在醫院嗎?我看這些護士小姐經驗也都不錯,在看護病人這方麵應當也沒問題。”


    她的話才剛脫口而出,便被麵前的醫生打斷,“現在病人已經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如果能得到家人的照顧是最好的。”


    “當然如果您的工作實在太忙,我們也不勉強,隻不過病人的恢複狀況可能不如人意。”


    醫生也將弊端都說明的很清楚了,至於該怎麽選擇就是聶安夏的事。


    她為難的看了眼床上的丁常山,看見他那麽痛苦的抱頭夢囈,簡直是心如刀割的痛。


    可陸時琛現在可能正麵臨危險,如果沒有他這個得力助手,很可能會被人陷害。


    現在到底該怎麽抉擇?


    就在聶安夏最無助時,身旁的醫生拍了拍她的肩頭,“我理解你的難處。如果實在不知怎麽選擇,我建議你留下來觀察一下午,病人的病情或許就會有想法了。”


    這個提議不錯,聶安夏很快便采納了這個想法。


    和醫生達成了的意見,聶安夏被打算先給陸時琛發條短信。


    她剛把手機拿出來,便看見通知裏跳出了一條消息。


    “驚!死者生前乃是心理醫生,平日裏接觸最多的便是陸時琛,兩人的來往記錄已被公開!”


    沒想到調查進度能這麽快,聶安夏忐忑不安的點進了新聞頁麵,很快便看見了最不想發生的事。


    先是有無良營銷號帶頭炒作這件事,宣稱沈淑婉和陸時琛有不正當關係。


    底下的評論也清一色都是支持。


    “早就看出陸時琛不是好人,隻是在立人設而已,現在終於被扒了!”


    “就連聶安夏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也隻是偷偷領證而已,根本沒舉辦婚禮,豪門子弟眼中不過是女人為衣服罷了!”


    看著這些熱心網友又開始操心。聶安夏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918


    所幸這些還隻是網友們的猜測,說白了根本不能當做證據,聶安夏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關掉微博,她正準備給陸時琛發條短信,又看見一條消息跳進通知欄。


    “歐陽岑岑發文力挺陸時琛,表示堅決相信夢中情人的人品!看來陸少果然是少女殺手!”


    這條消息倒讓聶安夏很感興趣。


    她特意找到歐陽岑岑的博文,看見她的微博首頁全都是轉發的微博,已經非常賣力的在支持陸時琛。


    而底下的評論也轟轟烈烈,除了少數人都是支持歐陽岑岑之外,其他更多的人卻是在嘲諷。


    “真是給家族丟臉,一個女孩居然主動倒追有婦之夫!”


    “看來陸時琛不光真服了心理醫生,甚至可這個歐陽岑岑也有一腿,不然怎麽可能幫他說話。”


    聶安夏一路把評價往下看了好幾頁,發現這些網友的嘴毒如蛇蠍。


    就連聶安夏這樣心理強大的人,看著這些評價也快心裏抑鬱了。


    歐陽岑岑並沒有把他們當一迴事,孜孜不倦的繼續轉發著博文,壓根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這些網上的紛爭讓聶安夏頭暈目眩,她平靜的關了手機,後背貼著牆,心中湧上一股欲哭無淚的挫敗感。


    “別,別過來靠近我!”


    躺在床上的丁常山忽然大叫出聲,悲慘的叫聲迴蕩在病房中。


    聶安夏本來還有些困意,現在卻被嚇得精神不少,滿懷關心的看著丁常山。


    “爸,爸你還認識我嗎!”她滿臉擔心的盯著病床上的人,多麽渴望父親這時候能恢複正常。


    隻可惜這份期盼終究是落空了。


    躺在床上的丁常山開始大喊大叫,眼神渙散的掙紮著要起身,嘴裏還說著奇奇怪怪的話。


    看他要從病床上起身,聶安夏還以為是想上廁所,便打算扶著丁常山走到衛生間。


    她剛把手伸過去,沒想到卻被父親狠狠的咬了一口。


    一股鑽心的疼痛感蔓延到心裏,手上立馬凸顯了兩道牙印。


    “你別想再害我,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丁常山崩潰的雙臂抱頭,一臉恐懼的用手掌堵住耳朵。


    看他的狀態這樣不妙,聶安夏立刻便摁下護士鈴,想將丁常山製服住。


    護士的服務很貼心,飛快的便趕來病房。


    看見情況已經惡化,他們輕車熟路的將丁常山摁在病床上。


    “這是又發病了,趕快打一針鎮靜劑!”


    “病人又打算用自殘行為傷害自己,快把病房裏的尖銳物品都收起來。”


    聶安夏看著護士們忙碌的協作著,而她卻什麽忙也幫不上,內心中難免有些自責。


    整整忙碌了半小時,打了針的丁常山再次安然的睡下。


    “聶小姐,我們需要您匯報剛才發生的事,以便進一步了解病人狀況。”一位護士站出來說道。


    聶安夏將剛才的經過詳細說明一遍,非常緊張的詢問,“現在我爸的情況這麽惡劣,會不會沒有醫治可能了?”


    明明丁常山前幾天還有說有笑,現在情況卻忽然惡劣起來,這前後差別實在過大。


    “聶小姐,你也看見了您丁常山現在的狀況。如果沒人在病床前看守,他隨時都有可能發病,這種行為是非常危險的。”護士眼中充滿擔憂,為難的問道,“現在這種情況下,您是決定照顧工作還是要留在醫院?”


    無論哪種選擇都能被人理解,畢竟工作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也未必能請假。


    就在護士以為聶安夏會選擇照顧工作時,卻聽見她開口道。


    “我爸的狀況這麽惡劣,我更加不能袖手旁觀,這些天必須要堅守陣地陪伴他。”


    這迴答雖然並不意外,但卻讓聶安夏聽出了她對丁常山的關懷。


    “聶小姐您放心,我們醫院會對病人進行特殊關照和全方麵檢查,保證全心全意地為病人服務,絕不會辜負您的期待。”護士快被聶安夏感化了,略帶感動的說道。


    確定要在醫院陪伴丁常山,聶安夏打算給陸時琛打通電話好好聊聊。


    她這胎剛拿出手機,便發現電話已經自動關機了。


    “真是禍不單行。”聶安夏唉聲歎氣的說道,隻能把手機默默放迴包裏。


    陸氏。


    陸時琛正在辦公室內處理文件,門外的一聲喧鬧打擾了他的思考。


    “這位小姐,沒有工作證是不能擅自闖入公司的!”保安急促的話音在樓道裏響起。


    迴應他的隻有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腳步聲,那串腳步越來越近。


    很快,一道人影推開總裁辦的門。


    “時琛,我帶了私家偵探來幫你!你一定要撐住,別被那些人的流言蜚語所打垮!”歐陽岑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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