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琛冷淡的迴應道,“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所以就不會在意這些所謂的名聲。”


    他根本不把外界的聲音放在心上,那麽多年的日子都一樣過來了,現在也依舊能熬過去。


    聶安夏不敢苟同這個觀點,但也沒有反駁,而是努力想辦法擺平風波。


    “既然你不方便出麵,那我就想辦法替你解決。”她在心中感歎了一句命苦,便開始思考怎麽突破重圍。


    如果不是因為要拿七象玲瓏塔,你就根本不會搭理陸時琛這怪脾氣,但現在也隻能忍讓著他的任性。


    下班後,聶安夏準時和記者見麵。


    “陸少奶奶,好久不見。我們這次訪談也是和陸少有關,不過怎麽沒看見他出鏡?”記者很會抓住話題,旁敲側擊的套信息。


    聶安夏滿臉堆笑,裝出一臉祥和的迴答,“他最近身體不佳,不便露麵。更何況我們夫妻是一體的,無論是誰接受采訪都一樣。”


    記著也不多廢話,直接和聶安夏進入正題。


    “陸少奶奶,你對最近的流言蜚語怎麽看待?從你嫁給陸少後,有對親戚之間的關係感到驚訝嗎?”


    聶安夏沒多細想,直接迴答,“我認為這些傳聞都隻是捕風捉影,在沒有既定事實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輕易妄論。”


    “我相信陸時琛是個善良且尊老愛幼的人,畢竟他小時候獨自在礦場吃過不少苦,心性也磨練的很成熟,應該不會做出這麽幼稚的事。”


    聶安夏幾乎把陸時琛塑造成了完美丈夫,還有效的抵擋了記者們的言語試探。


    采訪結束後,她高速運轉的大腦疲憊不堪,差點腿軟的暈倒在地。


    這次的采訪很成功。


    當聶安夏迴到公寓時,便看見各大軟件都在播放自己的采訪迴放。


    就連客廳裏的陸時琛,也在電視上認真觀賞著這番訪談。


    “怎麽樣,我的話術技巧提高了不少吧?”聶安夏頗有信心的問道,希望能得到一個鼓勵。


    陸時琛很是認真的點評,“不錯,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還真被你的這些話迷惑了。”


    最為高明的是,聶安夏並沒有拿出多少證據,隻是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便把大家唬住了。


    “我倒希望這件事就這麽到此為止,如果繼續發酵下去,或許我無力招架了。”她滿臉笑容的表情,轉而變得憂鬱了。


    陸時琛聽見了這話,但卻沒做迴應,關了電視便起身上樓辦公。


    老宅。


    “老公,你猜猜看我今天幹了件什麽大事,你肯定會誇我的!”莊月嫻一臉神神秘秘的接近陸尚契。


    已經被停職的陸尚契一臉不好惹,心煩意亂的問道,“沒看見我心情不好嗎?開玩笑也該懂得分時候。”


    莫名其妙被丈夫兇了,莊月嫻生氣的說道,“你真是狼心狗肺!我為了能更好打垮陸時琛,今天悄悄聯係記者接受采訪,以便於輿論更好推進。”


    “真的?”陸尚契感覺像在做夢,不相信這是自己老婆能做出的事。


    莊月嫻看見他眼中閃過的驚訝,不滿的問道,“難道在你心裏,我幹不出這麽體諒的事嗎?”


    本來陸尚契想點頭,但看見莊月嫻興致不錯,為了不火上澆油還是不打擊她了。


    “我當然相信你能這麽體諒我,不過你都找記者采訪了什麽內容?”陸尚契比較關心談話內容。


    莊月嫻神秘的把他拉到電視機前,特意主動的打開電視。


    “要是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不如你親自看。”她一臉得意的壞笑,像是幹了一樁天大的好事。


    陸尚契按照她說的打開電視,很快便從裏麵看見了記者和聶安夏的臉。


    “怎麽是這個小賤人?”莊月嫻也對這場景感到疑惑,拿著遙控器準備換台。


    “別動,我看看她能說些什麽。”陸尚契滿懷好奇心的說道,雙目緊盯著麵前的電視。


    這話倒提醒了莊月嫻,她也直勾勾的盯著電視裏的聶安夏,像是要把對方看出個窟窿。


    夫妻倆從頭開始看聶安夏的訪談,還沒看到中間的訪談部分,兩人便被聶安夏的話術氣個半死。


    “這小丫頭片子可真會甩鍋,明擺著是把過錯丟到我們身上。”莊月嫻恨不得鑽到電視機裏,狠狠的掐聶安夏的嘴。


    不管什麽事經過她那張嘴一說,好像通通都變了味道。


    就在兩夫妻氣的半死時,陸時宇正巧從門外迴來。


    “爸媽,我們的計劃馬上要成功了,已經獲取了大部分民心。等我們在掌握確切證據時,就能徹底把陸時琛打垮了。”


    他迴來的正好不是時候,莊月嫻張口便罵道,“等你那烏龜速度,恐怕陸時琛都已經反客為主了!”


    這話把陸時宇說得一頭霧水,他看了眼電視裏的狀況,很快便明白是怎麽迴事。


    “我就知道是聶安夏在賣力幫他。不過現在他也隻有這麽一個支持者,怎麽可能和我抗衡?”陸時宇根本不把對方放在心上。


    他的威風得意,全被莊月嫻看入眼中。


    “兒子,你什麽都好,唯獨有一點就是太過於驕傲。現在勝負未定,你怎麽知道你贏定了?”莊月嫻想借這件事好好給孩子上一課。


    沒想到陸時宇不僅沒把這話聽進去,甚至還固執背道而馳。


    “爸媽你們也是夠慫的,為了對付一個小你們十幾歲的晚輩,甚至還這麽興師動眾。”他冷笑著說道。


    莊月嫻沒想到兒子這麽自大,也不滿的迴複道,“有本事你就盡快把這件事解決,讓我和你爸看看你的實力。”


    陸時宇其實早想好了對策,但聽莊月嫻說要打賭,整個人更加興奮了。


    “如果我把這件事辦好,我有什麽好處?”他一副要坐地起價的態度。


    莊月嫻明顯是夠辣的老薑,不等對方先開口便說道,“隻要你先把這事辦好,什麽條件我都能答應你。”


    這條件的誘惑力的確高大,陸時宇非常滿意。


    他二話不說便直奔陸老爺子的書房。


    敲門後,陸時宇便低著頭裝出乖順神情,一臉害怕的走進書房裏。


    “這麽晚了,怎麽想到要來書房?”陸老爺子正在練習毛筆字,看了眼來人是陸時宇,便低頭繼續練習。


    “爺爺,我發現了一件不確定的事。我暫時不敢篤定,想先問問您的意見。”


    陸老爺子敷衍的迴答道,“這種小事就自己做決定吧,你已經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了。”


    看著正在練字的老爺子,陸時宇忍不住問道,“爺爺,您最近知不知道堂哥的事?”


    聽他把話說得這麽隱晦,陸老爺子把毛筆重重放在桌上,語氣不快的說道,“你是想問陸時琛的事,對吧?”


    看見陸老爺子眉宇間充斥著不耐煩,陸時宇還以為他知道這件事,小心翼翼的迴答道,“的確是陸時琛的事。最近網上傳言堂哥是刻意陷害公司遇難的,您怎麽看待這件事?”


    提起這方麵的事,陸老爺子眼神犀利地盯著陸時宇。


    “根據我對那孩子的了解,向來膽怯的他幹不出這種事,要說是聶安夏的可能還有些大。”


    當然了,這隻是個玩笑而已。


    “爺爺,我知道您可能不相信,但這件事的確發生了。而且網上傳的紛紛揚揚,有人還已經拿出了證據,這總不可能是假的吧?”陸時宇總感覺爺爺在暗中維護陸時琛,令人非常不爽。


    “你也說了,這些是網上的流傳。現在有實際證據了?”陸老爺子的眉心逐漸擰起,像是很不耐煩。


    陸時宇以為他多少也會生氣,又或者斥責陸時琛,實在沒想到會得到這種態度。


    “網友們還在整理信息,或許過不久就有確切證據了。”陸時宇不敢迴答沒有,於是套了個話術。


    陸老爺子歎了口氣,“沒有實際證據就信這些胡說八道的內容,真是讓我高估了你。我還要忙著練字,沒重要的事就迴去吧。”


    聽著爺爺這麽不在意的話,陸時宇的心裏頓時點燃了一股無名火。


    “爺爺,我隻是想問問您的態度。您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如果這件事真是堂哥幹的,我們要該怎麽辦?”他裝作耐心不錯的樣子,循循善誘的問道。


    本以為陸老爺子這下總會好好迴答問題,沒想到他卻大手一揮道,“真發生了這些事再說,何況我這段日子對陸時琛有了初步了解,感覺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讓陸時宇在心中更加不痛快,對陸老爺子說道。


    “爺爺,我本沒想告訴您一件事,也是擔心你年紀大了承受不了。但考慮到情況危急,還是決定將這件事通知您。”


    “什麽事?”陸老爺子也察覺到事態不妙,立刻意識到嚴重性。


    陸時宇慢悠悠的說道,“自從父親被停職之後,我便發現公司的股份一直在跌,經過我的查證,已經明確調查出原因。”


    “有人在用大量賬戶偷偷購買公司股份,你們認為能做出這件事的會是聶安夏嗎?”


    說白了,聶安夏一個外人就算有心想介入家族之間的鬥爭,恐怕都不容易做得這麽滴水不漏。


    “所以你的意思是?”陸老爺子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態度。


    陸時宇非常篤定的說出幕後黑手,“能把這件事做得這麽嚴謹,除了陸時琛之外不會有別人。況且他還幹出不少想陷害公司的事,還背地裏抹黑公司名譽,難道這些事也能被容忍嗎?”


    這些話讓陸老爺子徹底陷入沉默中,眉頭緊鎖一團。


    “爺爺,我知道你是心軟的人,但我們真的不能再退讓了。”陸時宇像是在逼他作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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