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樓下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紀奇二人同時向下看去。


    是之前賣糖葫蘆那位小女孩兒。


    紀奇對她招了招手便站起身來,扯了扯衣領遮住一半臉龐才從樓道走了下去。


    現在這個時間點,很多人才剛起床,走廊裏還看不見什麽人,三天來他也一直是用這樣的方式下樓,不像佐助那樣直接跨越五層樓高的距離,那樣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紀奇的想法很簡單,盡量讓自己在小女孩兒的心中是個普通的大哥哥。


    名字也從女孩兒那裏得知了,圓圓,是不是乳名就沒了解過了。


    “今天也這麽早啊,辛苦你了。”


    紀奇習慣性地摸了下圓圓的頭發,將鈔票遞給了她,至於冰糖葫蘆全都被他存放在了儲物空間,反正儲物空間的時間是靜止的,也不擔心壞掉,而且最近也習慣了糖葫蘆的酸甜,沒事就會嚐上一串。


    “嘻嘻,不辛苦。”


    和三天前窮困潦倒的模樣不同,女孩兒的臉上多了一份發自內心的笑容,說話間都開始有些俏皮起來。


    不過很快她又低下頭,兩根食指不停纏繞著。


    “怎麽了,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你可以直接告訴大哥哥哦,或許大哥哥能夠幫上你一點忙。”


    紀奇蹲下身來,將剛接過的糖葫蘆平放在地上,騰出手按住小女孩肩膀。


    四目相對時,能從她眼裏看到一絲苦悶,卻對著紀奇搖了搖頭。


    “大哥哥已經很幫助我了,圓圓可不能再麻煩你了。”


    說完竟睜開紀奇向遠處跑去。


    雖然期間也曾多次迴頭,卻還是選擇毅然離開。


    這讓紀奇有些無所適從。


    “我去買早點的時候碰到過她。”


    佐助瞬間出現在紀奇身旁,手裏還拿著半塊壓縮餅幹,利用查克拉外放將糖葫蘆懸空抓在手中,又頗為熟練地將其存入空間紐扣。


    “你不是在附近的早餐店買的食物嗎,怎麽會碰到她?”


    紀奇看著女孩兒的背影越發疑惑。


    他已經知道了女孩兒的住所,是小鎮邊緣的一處貧民窟,很難想象,擁有占卜店,道具店這樣神秘的小鎮,竟然還會有人住在貧民窟,而且貧民窟的範圍並不算小,住的人口也不下百數家庭。


    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那麽遠的距離,如果是來送糖葫蘆的路上被佐助碰到了還能理解,可是卻是在幾分鍾前佐助買早點的時候碰到了。


    “不太清楚,當時她好像一直在那附近轉悠,也沒注意到我,就沒有招唿。”


    將剩下的壓縮餅幹吃完,佐助一個瞬身迴到天台,將遺落的手機收好,才又迴到紀奇身旁,相處了這麽多天了,他差不多已經了解了紀奇的部分習慣。


    直接提議:


    “我帶你去附近看看吧,或許你能知道點線索。”


    ……


    於是紀奇在佐助的帶領下來到平日裏他買早餐的地方。


    很尷尬,在這裏呆了這麽多天,這家早餐店他還是第一次來,而且,同其他店麵不同,這家店的生意頗為慘淡。


    富有深意的看了眼佐助,沒有點明。


    “這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啊……”


    呢喃中,紀奇隨意走動著,掃視起周圍的環境,左眼中的瞳術也即刻發動。


    反正這隻因果眼隻要不有意識去利用線條達到什麽目的,就不會扣除奇異點。


    不用白不用。


    視線中被紛亂線條所覆蓋,世界再次變為由線條勾畫的世界,人與人之間,人與各種物質間都有著隱晦線條將其相連。


    “找找圓圓困擾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她困擾的並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視線中很快就有一些線條變得容易察覺。


    它們原本就在那裏,隻是因為紀奇的關係變得明顯。


    它們通向虛空,沒有尾端,另一頭卻連向一個有著紅十字標記的建築。


    ——鎮中心醫院。


    或者應該叫萊茵鎮衛生院。


    “跟我走一趟,我知道原因了。”


    “因線”既然連向醫院,證明圓圓要麽是自己病了,要麽是身邊有人病了,本著既然已經做下了稍微幫助一下她的決定,就要幫得徹底的決心,紀奇直接朝平民窟所在的方向走去。


    佐助緊跟其後。


    十分鍾後,二人出現在一棟平房樓頂,之所以選擇樓頂,完全是因為這裏的視線最好。


    “怎麽樣,你也沒想到這裏會有這種地方吧。”


    紀奇臉色有些難看,雖然佐助是第一次來這裏但他不是,兩天前他就跟著圓圓來過一次,當然是跟蹤的跟。


    當時他隻是為了確認圓圓的身份,避免做好事的時候被人在背後捅刀子。


    數百座由油紙和木頭搭製而成的建築成為遠方唯一的風景線,也許是因為他們二人現在所處的位置不算太好,場麵一度讓他們感到震撼。


    廢土之上,棚區林立,人類在生死的壓迫下苟延殘喘。


    “這就是戰爭。”


    佐助好歹也是從火影世界穿越而來的人,麵對戰爭下的平民生活,很快迴過神來,主要還是從小就被家族灌輸了一些戰爭思想,這種思想就如同他的忍者習慣一樣,根深蒂固。


    “唉!”


    不知是因為佐助的結論歎息,還是因為這些普通人的遭遇而歎息。


    等到他們二人踏上這片充滿黑色泥濘的廢土,紀奇才緩緩開口。


    “佐助,有個問題或許你還沒有意識到……”紀奇沒有迴頭,他身上隱隱流露著危險氣息,那是九尾查克拉即將外泄的跡象“之前就跟你說過世界會自主修訂的規則,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還出現在這裏的,如果他是有著完整家庭的,就是在承受世界給他們帶來的罪。”


    紀奇每一步踏出,地麵都會深陷出一道腳印,抬腳後,又會在裏麵殘留一些九尾查克拉。


    “就拿圓圓舉例,她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世界修訂之後給她帶來的新生活,而她有完整的家庭,並非一開始就是孤兒,那麽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世界修訂之前她很可能有著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環境。”


    “你認為,這算不算世界的罪?”


    這和戰爭無關。


    紀奇已經走遠,佐助緊簇著眉頭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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