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狐疑地看了眼萊月昂,卻不能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情緒,而萊月昂毫不著急,根本不擔心店家會拒絕。


    他們二人之間各有各的心思,最終是店家敗下陣來。


    “你還真是會做生意啊……”


    店家的語氣就像泄掉的皮球。


    “我拿掉其中幾個,剩下的你自己挑三件,你也能接受的話……那就合作愉快。”


    話音落下,店家直接從攤位上挑出幾個看起來頗為古樸的物件,才攤了攤手。


    “沒問題的話,就選吧。”


    萊月昂的目光快速從攤位上的商品間掃過,拿起一卷古軸便會心一笑。


    “這個吧,這個就可以了,還有這個這個。”


    萊月昂一連揀出三樣東西,卻引得店家更為狐疑。


    “我說小兄弟,你把我這鎮店之寶當破爛拿走了,還讓不讓我做生意?”


    說話間,那位店家已經伸手來搶那卷古軸。


    萊月昂哪能讓他得逞,單手一繞便躲了過去,期間,趁店家沒注意的時候,把剩下兩個物件進行了調包。


    “鎮店之寶?您剛才可沒把這玩意兒收起來,您這店莫不是什麽黑店吧……”


    “剛剛沒注意到嘛,如果小兄弟,真的想要這東西可以再加1000萬,我就忍痛割愛讓給你了。”


    店家將奸商嘴臉展現得淋漓盡致,還掂了掂萊月昂之前給他的五公斤黃金。


    沒注意到……傻子都能聽出來吧。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萊月昂在他說完後,同樣是一把將黃金搶過,這三件東西也被他放了迴去。


    “算了,我不買了,您這生意,我可不敢做。”


    萊月昂撇了撇嘴,走的很瀟灑,隻給店家留了一道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這特麽,聊了半天,你到底圖的些啥……”


    ……


    天明時分,正是夢境與現實粘黏度最高的時候,紀奇一個人躺在床上,而金木和高規泉已經外出開始晨練,至於佐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此時正坐在紀奇旁邊,眼睛位置綁有繃帶,應該是疲勞過度造成的損傷。


    “你醒了。”


    如夢似幻,介於夢境與現實之間的是一片平靜,平靜到有一丁點響動就會被放大。


    “紀奇,醒了就和我聊聊吧。”


    身旁的模糊光影主角凝聚,這才知道,是佐助在叫自己。


    “已經早上了嗎?”


    紀奇虛眯著雙眼去適應窗外的陽光,見他沒有迴應,才低頭看了下手表——


    青燈時間,2020.04.29,am07:30。


    說起來,距離上一次世界修訂,時間也就過了兩天,卻發生了諸多事情,現在看來,一切都像一場夢,顯得很不真實,不過又無時無刻不在告訴紀奇讓他謹慎前行。


    “能給我說說,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嗎?”


    佐助今天很奇怪,一改往日的冷酷,顯得有些……


    像個鄰家小弟。


    “現在嗎?”


    紀奇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可能迴歸的萊月昂,不過聯係到現在的時間,便搖了搖頭。


    “說吧,不過我們並不能聊多久。”


    “這個世界已經不算我原來存在的那個世界了吧,或者說,那個世界在你們眼中是假象嗎?”


    佐助沒有過多猶豫,直接點出自己疑惑的地方,卻讓紀奇眉頭輕皺。


    “如果我記得沒錯,初遇時你並不知道這裏是哪吧?”


    紀奇沒有著急迴答而是死死地看著佐助,不過,很快他就有了一個答案,微微一笑。


    “是有什麽零散記憶嗎?”


    馬上他就聯想起了當初看到佐助的成年狀態,那位擁有半隻輪迴眼的男人。


    “嗯……感覺這裏和我原來的世界不同,不管是這裏的空氣還是……”


    果然嗎?紀奇如此想到,不過馬上就感興趣起來,重又將這種情緒掩飾下去。


    “還是什麽……”


    聽到他追問,佐助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似是追憶,臉色卻又顯得有些痛苦。


    “是……”


    佐助的聲音突然有多道迴音與之疊加,氣息也變得頗為古怪。


    “是這個世界沒有鼬的氣息,就連已經故去的靈魂都沒有。”


    聲音的頻率最終定格,而佐助的身影也迅速扭曲,波動,重組,衍生出新的身軀。


    ——長劉海的帶劍秘影。


    早風微拂,遮擋住左臉的長發輕輕飄動,露出那隻紫色六勾玉輪迴眼。


    “雖然我手裏的情報也不多,但有些東西根本無法瞞過我的眼睛。”


    同樣的音律,同樣的漠然,還有同樣不愛廢話的脾性,隻是言語中多了一分滄桑和成熟。


    “輪迴眼……”


    紀奇沉浸在那一晃而過的紫色之中,作為一個資深火影迷,哪怕曾經目睹過一次,還是為這火影世界的最強力量而沉醉。


    那隻眼睛愈來愈近,觸手可及,又不敢生出褻瀆之意。


    “看來……你還認識寫輪眼……”


    那道熟悉的聲音直接在耳邊作響。


    紀奇驚得大叫一聲。


    ——“啊!”


    “噓……安靜哦,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佐助的聲音越來越輕,隱隱帶了一絲蠱惑之意。


    而紀奇從驚愕漸變為茫然,雙眼跟著空洞,目光直視前方。


    這道聲音就像頗具魔力的音律,不斷撥動著紀奇的腦弦。


    “噔——”


    它伴著無數迴音相互重疊,卻像在給紀奇指引著某處方向,眼裏原本空洞的瞳孔新添了一分異樣色彩。


    唇齒微動:


    “你們是那漫畫中人,不應該存在於現實,你們存在於二維卻又跨越了維度。”


    此般狀態下,紀奇的語氣也與平時大不相同,平緩的語速下是被蒙蔽的內心。


    直到——


    話音落下,他的眼裏有了一抹掙紮,抗爭之餘,生出的那抹異常光亮愈發暗淡。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麽?”


    紀奇看見佐助就在自己麵前,哪裏還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卻又一臉茫然。


    因為麵前這佐助,是他少年時期的狀態,也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位。


    而且,對方反而還頗為自然地再次問道:


    “能告訴我嗎,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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