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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畢竟我所知道的修為期應該是除了鄔師祖以外最接近真實情況的,你一旦給她說了,就等於變相的告訴她你和我私底下有來往。”牧樂說道。


    葉雨右眼的眉毛微微上揚,右邊嘴角扭曲到快貼在鼻子上,身子向後傾斜的看著牧樂。


    “而且修為期這種東西,沒有誰會願意讓別人知道,尤其是在滅世宗這種地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牧樂說道。


    “那被你知道不是比被其他人知道更可怕?”葉雨酸溜溜的說道。


    “我對赤狐海姬又沒有使壞的動機,但以赤狐海姬現在的修為期和身份地位,滅世宗有沒有人想要對她下手不好說,很有可能其他勢力都想置赤狐海姬於死地,所以知道了赤狐海姬的修為期,一定不能告訴別人,就連鄔師祖也不行,除非是整個羅艋大陸的人都不複存在……”


    說完,牧樂擰開杯蓋,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


    “修為期越強,對滅世宗家族的影響就越大,這一點我倒是來這裏之後深有體會,以赤狐師姐的修為期,到哪不都是可以算得上強者嘛,是對其他勢力能夠造成足夠的威脅,身世的話,我就不太明白了,你之前提到過赤狐師姐的身世在滅世宗的記載中是空白,是怎麽一迴事?”葉雨納悶道。


    “我也曾和你有一樣的疑問,據我推斷和分析可以得出有兩種可能性……”牧樂說道。


    “哪兩種?”


    “一種可能性是赤狐海姬的身世被滅世宗擁有最高權利的人從記載中抹去,往好的說,是有人想要庇護赤狐海姬家族,往壞的說,赤狐海姬就是個孤兒!”


    牧樂臉色變得十分詭異,音色也變得不尋常起來。


    “那另外一種可能性呢?”


    這個時候,往往人都不願聽到任何刺耳的字眼,葉雨亦是如此。


    “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比第一種可能性更離奇,那就是赤狐海姬並不是滅世宗的人!”牧樂突然語氣抑揚頓挫地說道。


    這個可能性讓葉雨整個人瞬間瘋狂,先是愣一下,然後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牧樂,嘴角微微抖動,像是有話想說卻又咽了下去。


    牧樂自然是知道‘不是滅世宗的人’這幾個字比什麽都刺耳,但也隻能這麽說給葉雨聽,一隻手搭在葉雨的肩膀上,像是在告訴葉雨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都隻是我個人推斷和分析得出來的結論,並不代表事實就真的是這樣,可能還有我所不知道的情況在裏麵。”牧樂安慰道。


    葉雨不是滅世宗的人,在有眾多勢力的監護下還是有人敢刁難他,甚至是把他當成是螻蟻的角色想要隨隨便便的清除掉,可想而知,赤狐海姬的身世無論是牧樂說的哪一種可能性,赤狐海姬這一路走過來,背後一定是飽受著艱辛和困苦,現在的赤狐海姬是很強,但越強就越會引起別人所注意。


    機遇和風險也就隨之而來,唯一能夠左右這兩者的就隻有自己,是風險潛藏在機遇之中還是機遇在穿越風險之後出現,都隻有自己一步步探索,所以其他人對赤狐海姬知道的越少,是在有得有失之間變相的得到保護。


    葉雨想到這裏,不由得夾緊了身子,目光渙散的看著落日穀的入口。


    “那現在的赤狐師姐的修為期是?”葉雨問道。


    “赤狐海姬的修為期應該已經到了精靈期,而且已經是處在精靈期的瓶頸期了。”牧樂說道。


    精靈期!


    這是何等的強大?葉雨沒有一點概念……


    “那能夠威脅到赤狐師姐的人應該就還有七位長老和五位宗主,以及在赤狐師姐之前進入滅世宗的弟子?”


    “七位長老和五位宗主自然是,但精靈期不是說達到就能輕而易舉的達到,數百年來除了我突破了精魂期晉升到了精靈期並且實力在赤狐海姬之上以外,隻有一位弟子的修為期和實力也在赤狐海姬之上。”牧樂冷冷地說道。


    說到這裏,牧樂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即便是一閃而過葉雨還是精準地捕捉到了,再從牧樂的語氣中感受到奇怪的意味。


    “這個人是誰?”


    “臨天穀的弟子玄樓,是大長老最為得意的弟子,也是迄今為止修為期最高的弟子,在我和赤狐海姬進入滅世宗之前一百多年就早已經名震滅世宗,在那一屆的七雄爭霸賽中一戰成名之後,就沒人再見過玄樓本人,傳聞說他已經突破精靈期達到了精體期,是有極大可能繼承大長老之位的候選人,除非從現在到大長老隱退,有修為期在他之上的人出現。”


    “玄樓師兄和赤狐師姐有過節嗎?”


    “我想這樣一個消失多年的人應該不會和赤狐海姬有任何的交際,更談不上有什麽過節之類的東西。”


    葉雨不知不覺揪起的心慢慢的放鬆下來,說道:“那就好,我想知道的事情也從你那裏打聽到了,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不會將赤狐師姐的底透露給任何人。”


    “那就好,你下去吧,我想赤狐海姬應該已經在冰門後麵等你了。”


    牧樂收迴了放在葉雨肩上的手。


    “你不去了嗎?都到門口了。”葉雨轉頭明顯使壞地問道。


    “該說的事情已經說了,等你到了門口赤狐海姬應該會從裏麵走出來,我在這裏遠遠地看一眼就夠了。”


    “那好吧……走之前我還是要說一句,師兄好像除了赤狐師姐不喜歡你這一點看起來很遜以外,不管是從修為、教養、氣質還有閱曆深厚這幾個方麵來看,給我的感覺是儒雅之人,以後有機會了我還要向師兄你討教討教,先走了!”


    葉雨邊說邊往後退,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一路小跑到冰門前,迴頭看了一眼牧樂站著的方向,依稀可以看到。


    “你怎麽才來?”


    赤狐海姬果真如牧樂所說,在葉雨才到冰門時,便從裏麵走了出來。


    連這種可能連赤狐海姬自己都不易察覺的細節都加以留心,葉雨不得不佩服牧樂赤狐海姬身上下的功夫,想著便又看了一眼山上,原本牧樂站著的地方已經沒了牧樂的身影,應該是真的隻看了一眼就立馬離開了。


    “你在看什麽呢?”


    赤狐海姬朝著葉雨轉頭的方向看了過去,除了花草和樹木這些自然生物外什麽也沒有看到。


    “哦哦哦……自從我修煉風係法訣之後,有意無意的都會去感受一下周圍傳來的風,剛剛隱約的感覺到山間有一陣很輕的風吹過,就看了一眼,師姐你感受到了嗎?”葉雨裝作很淡定地轉過頭來。


    “哪來的什麽風,你修煉過度了吧?”


    “那可能是我精神太過敏感,師姐我們進去吧,沒風站在冰門前還是有點涼颼颼的。”


    “走。”


    赤狐海姬推了一下葉雨,先一步走進了落日穀。


    葉雨淡淡一笑之後,也一路小跑進了落日穀中。


    有了上一次進入落日穀的經曆,這一次,葉雨將長袍緊緊地裹在雙腿上,抬高雙腳在草叢中大跨步的走著,盡量減少草叢中倒刺紮在腿上的刺痛感。


    葉雨正‘歡騰’在草叢中跳來跳去,赤狐海姬突然轉身,一臉嚴肅的說道:“印著落日穀圖騰的長袍代表著什麽在你穿上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你現在不是在自己宿舍裏麵,而是在七個穀的弟子都能看得到的地方,在這種地方你做出褻瀆落日穀威嚴的舉動太讓我失望了!”


    葉雨沒有料到自己的小聰明會讓一向對他有說有笑的赤狐海姬突然嚴肅的有些可怕,一頓訓斥更是讓葉雨慌了神,迅速的鬆開纏在腿上的長袍,彎下腰把長袍上麵劃出的痕跡從頭到尾的清理一遍,戰戰兢兢地站立不動。


    赤狐海姬犀利的眼神掃過葉雨,厲聲道:“我在落日穀的入口再給你重申一遍!就算是在麵臨生死的一刹那,就算最後是死,也決不允許你身上的這間長袍有一絲的破損,尤其是身後那個落日穀的圖騰,隻有在對決中落荒而逃的人才會把背後暴露給對手,圖騰破損是身為落日穀弟子最大的恥辱!”


    自從何四姨走後,再沒有人給葉雨說一大堆很沉重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烙印在心裏,迴蕩在腦海中,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葉雨用力地點了點頭,緩慢的去觸碰到穿在身上的長袍,當手指被落日穀的圖騰勾了一下,長袍有種曆久彌新的神奇魔力,神聖而不可輕犯的榮耀仿佛和身體裏血液融為一體,葉雨整個人為之一振,再看向赤狐海姬。


    赤狐海姬不僅僅是嘴上說說而已,還以實際行動告誡葉雨,這讓本沒有在內心烙下滅世宗數百年傳承下來的精神的葉雨感受到了信仰的力量,這比通靈國賦予他的潛在信念更為強烈,不禁暗暗發誓——絕不做出任何有辱落日穀的事情!


    這一刻,葉雨仿佛重新了解了滅世宗之所以強大的原因。


    像是看穿了葉雨的內心想法,赤狐海姬眼中的鋒芒漸漸退去,一句話也不說地轉身往落日穀裏走,葉雨低著頭跟在後麵,兩人就這樣毫無交流地穿過小路、湖泊、石板路,在巨大的花壇前赤狐海姬停了下來。


    “鄔師祖來了。”赤狐海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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