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妃心知此時內務府總管要說的才是皇後的真實用意,隻配合著做出急切的樣子,詢問是何辦法。


    “前兩天皇後宮裏拿了件衣裳來縫補,那件衣裳頗有吉服的儀製,雖然不是和娘娘的這件很像,但若拿來應急,應該是能抵得過。”


    內務府總管說完,見莞妃同意後,就立刻迴去取了,槿汐隻覺得這衣服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莞妃更是不解皇後準備一套舊衣給自己是何用意,隻吩咐流朱去將蘇清福叫來,等會衣服拿過來,看看她能不能發現什麽。


    槿汐將一早準備好的吉服拿出來,莞妃穿戴完畢後,便直奔景仁宮去。


    惠妃已經早早到了,見莞妃穿著的吉服是照自己衣服樣子改製的那件,心知有異,莞妃也看向惠妃有些凝重的點點頭,不過二人知道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隻都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等著皇上皇後召見。


    不多時宮人來報,傳莞妃與惠妃進殿聆聽皇後教導,皇後胸有成竹坐在殿內,隻等著一會的好戲。


    然而看見莞妃進來的一刹那,皇後當場石化在原地,不是內務府準備的破損的吉服,也不是自己送去的純元皇後的舊衣。


    皇後百思不得其解,莞妃怎麽會像事先知道自己計劃一般,提前準備了其他的吉服?


    莞妃和惠妃行完禮,皇後還處在驚疑中沒迴過神來,皇上輕嗯了一聲,皇後這才發覺失了禮數,有些心驚膽戰,依例叮囑二人了些和睦宮闈,為皇上多多綿延子嗣之類的話。


    皇後剛說完,皇上就立馬讓莞妃免禮起身,生怕莞妃累到,影響腹中胎兒,更是親自送莞妃迴了宮。


    蘇清福已經讓流朱將衣服送迴了內務府,並叮囑流朱不要讓莞妃在皇上麵前提起此事。其實不用來看這一眼,隻一聽吉服出了岔子便已經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皇後強顏歡笑看著皇上和莞妃等人離開後,就隻留下剪秋,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急切的詢問道:“衣服不是前幾日剛送去的嗎?為什麽甄嬛會自己提前準備了冊封的吉服?”


    “是,奴婢是按照娘娘吩咐,前兩日才把純元皇後的舊衣送過去的,而且莞妃沒穿內務府的吉服,就說明裏麵的人也是按娘娘吩咐將吉服破損了,至於莞妃為什麽還會有備用的吉服,會不會是有人通風報信?”


    “不會!就算是有人通風報信,她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趕製出一件新的,本宮猜想她應當是在皇上剛晉了妃位,就已經暗中準備了。”


    “或許莞妃因腹中有孕,處處小心防備,這才多做了一手準備,碰巧壞了娘娘計策。”


    聽剪秋這樣說,皇後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心中覺得煩悶無比。


    本來這次的計劃天衣無縫,既能讓莞妃犯下大不敬之罪被皇上責罰,又能讓莞妃意識到自己不過是純元皇後替身,興許傷心過度直接損了胎氣。


    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這種被人看透心思、束手束腳的感覺讓皇後心裏十分難受,但除了巧合,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剪秋見皇後仍舊悶悶不樂皺眉沉思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娘娘,莞妃如此謹慎,隻怕是不好動手對她做些什麽。”


    皇後冷哼一聲:“從前本宮倒小瞧她了,隻覺得她聰慧伶俐,不曾想還有這麽深的城府。她既能如此未雨綢繆,自然是百般防範,當然不好對她動手。”


    剪秋不解:“那難道就任由莞妃生下孩子嗎,萬一是個皇子……”


    皇後嘴角微微上揚,意味深長的看向剪秋:“那就看她有沒有足夠的心性,能靜的下心安胎了。本宮記得,之前皇上給過本宮幾匹顏色有些豔麗的蜀錦,去給祺貴人送去吧,她年輕嬌俏,穿在身上一定好看。”


    沒過幾日,瓜爾佳鄂敏在禦書房麵聖時,突然遞給皇上一本詩集,說是從甄大人處所借,發覺裏麵有一首詩,似乎是在為隆科多鳴不平之意,稱功臣若不懂得及時功成身退,難免惹君主忌憚,下場淒涼。而且最後兩句,更是有為十四爺鳴不平之意。


    隆科多死後,皇上為免落人口實,雖未處置其黨羽,卻暗中尋了不少人錯處降官革職,當初甄遠道也曾勸皇上適可而止,以免失了人心。


    如今聽鄂敏這樣一說,皇上心裏對甄遠道多了幾分疑心,隨手翻了翻詩集,隻是些平庸之作,待看到鄂敏所說之詩時,頓時變了臉色。


    “你是說,這詩集是從甄遠道手裏得來的?他收藏此詩集,難道是有同情老十四之意?”


    “臣不敢妄下定奪,隻是甄大人收藏此大不敬詩集,且該詩集並未印發刊售,隻怕是好友才可得之。微臣隻怕甄大人識人不明,遭人利用。”


    皇上沒有再說話,隻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便讓鄂敏跪安了。晚間皇上拿著詩集來到莞妃宮中,遞給莞妃看,詢問此書如何。


    莞妃隨手翻看了兩眼,評價道:“也不算什麽好詩啊。”


    皇上眼神中滿是探究:“你說這詩並不好,外頭也很難買到,誰會特意尋來收藏呢?”


    “大約是真心喜歡,或者是知己好友的詩,才會尋來收藏吧,皇上怎麽突然問起臣妾這個?”


    皇上收起眼底的試探,換上一副平靜的表情:“朕就是隨口一問,朕覺得這詩盡是諂媚不辨是非之意,歌頌隆科多,允?等罪臣,寫這詩的人也應該革職逐迴原籍。”


    莞妃並未察覺異樣,隻還想著為腹中胎兒積福積德,勸道:


    “臣妾看的不仔細,隻覺得詩作普通,倒未見弘揚奸惡,歌頌罪臣,既然時過境遷,有罪之人都已伏法,皇上又何必再追究?若不喜歡,隻將這詩集燒了便是了。如果再重罰,反倒讓人覺得皇上抓住此事不放,弄的人心惴惴,不如風流雲散也就罷了。”


    皇上拿起詩集,若無其事的說道:“說的不錯,朕再想想,你好好安胎,若沒有別的事,盡量不要四處走動,以免發生什麽意外,朕去看看祺貴人。”


    若換做平常,莞妃定能察覺出皇上態度有些異樣,隻是如今心思都在身孕上,還以為皇上是在擔心自己腹中胎兒,故而並未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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