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別生氣,我沒說你,我說的是這隻黑貓。】


    薑漁木著臉問,“有區別?我現在就是那隻被逗的黑貓!”


    【起碼不用抓老鼠。】


    “謝謝你的安慰。”


    【........】不敢說話了,還是閉嘴吧。


    [陪著我就是喜歡我?他喜歡我?]


    祝硯:“.........”這隻貓奇怪極了。


    她好像很希望自己喜歡它?


    是擔心他有一天會有別的貓咪嗎?


    不會的。


    當祝硯沒想清楚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天的時光很快結束了。


    夜晚,小黑貓趴在祝硯的枕邊睡著了。


    清醒後的薑漁出現在高樓大廈的辦公室,看著電腦上的工作兩眼發黑。


    “係統,你這簡直是壓榨人!”這麽連軸轉她快要宕機了。


    萬惡的係統資本。


    【你這是為自己打工,我可沒壓榨你。宿主你快看消息,祝硯他爸給你發消息了。】


    薑漁打開昨天的網站,看到了祝先生說明天九點麵試。


    “這我明天能去?”白天都屬於黑貓的時間,晚上才是她女總裁的時間。


    【能去的,明天小貓白天睡覺唄。】


    薑漁愣了一秒,瞬間領悟了,“這小黑貓的身份我可以自主切換嗎?”


    【.......當然可以。一方休息,一方就處於睡眠狀態。】


    “我不會睡太久的。”薑漁想到祝硯的情況,雖然不清楚30的好感度意味著什麽,但不要輕易試探。


    人性和不該試探的事情等於不試探,人性之中的幽微是很可怕的,你如果非要揭開那個幽微的地方,你必然要承受打破這層窗紙的代價。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當你否定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就更不會配合你。


    因此當你指責一個人的時候,要就事論事,而不要過度的延伸去抨擊一個人的自尊心。


    不該試探的地方,就不要去試探。


    自己作為主體性,解決自己可以解決的問題,別人的問題了解但不要被其困擾。


    【你還挺在意祝硯,是因為他很可憐?】


    薑漁腦袋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我在意祝硯自然,因為他現在是我的任務對象,我在意的是我的任務而已。”


    【.......宿主,你真兢兢業業。】這大魔王難道對宿主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還是宿主是個事業型女強人,因此對男人根本不在意。


    “謝謝。”


    薑漁很優雅地處理完星娛公司的事情,即將開拍一部電視劇,這個劇本是《病嬌學霸愛上我》這裏麵的男主角倒是和祝硯外形挺一樣的,就像是他的本色出演。


    “你覺得這個劇本男主和祝硯像嗎?”喝了口水,薑漁進了總裁辦裏麵的房間,躺著準備睡覺了。


    【很像,不過他不會配合你的。】


    薑漁心道,如果要幫一個自閉症患者恢複,必然是要為其創建一個需要他的世界,這樣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強烈的存在感。


    “如果我是那個女主角呢?”


    【宿主,你什麽時候學過表演?】


    “剛學會的,幾個位麵已經充分鍛煉了我的演技。”


    【......宿主,你真會開玩笑。】


    薑漁捂著腦袋,“睡覺吧,等明天吧。”


    時間來到第二天早晨。


    祝硯醒來的時候,小黑貓還在枕邊打著小唿嚕,他昨天晚上就是在小唿嚕聲中睡著的。


    起身去浴室洗了澡後,祝硯吃了早餐開始繪畫,身邊失去了小黑貓的身影讓祝硯在畫畫的過程中很焦躁。


    它為什麽還沒醒?


    它怎麽了?


    時間更久了,祝硯已經處於很緊張不安的狀態裏。


    手裏的筆像是失去了控製,在畫麵勾勒出小黑貓的形態,是他亮晶晶看著自己的樣子。


    祝硯從沒感受到比平靜更安靜的死寂,可這一瞬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小黑貓之於他的重要性。


    他隻是睡著了,會醒的。


    而此時。


    薑漁開車到了祝家,這是郊區的複合別墅,看起來有些年代了。


    祝先生親自迎接薑漁下車,“你好,祝先生,我是梁漁。”


    “梁小姐,請進。”


    秋天的梧桐樹葉落滿庭院,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若是祝硯打開窗簾就能看到這副美景,可惜他從不會開窗,仿佛就像是他永遠不會自主打開的房門。


    祝硯開始彈鋼琴,整個別墅裏飄揚著他安靜的聲音。


    祝先生適時出聲,“我兒子正在彈鋼琴。”


    梁漁點頭,“他便是我的心理療愈對象?”


    “是的。”


    “你簡單和我說一下他的情況。”


    祝先生簡單的說了一下,眉頭緊皺,化不開的愁緒。


    他最終這樣說,“我希望他能治愈,這樣即使以後我不在他的身邊,他也可以擁有幸福的一生。”


    “盡管希望渺茫,但我不願意放棄。”


    “妻子已經為了救他死去,我不能再讓他獨自麵對這個世界。”


    “為了保護他敏感脆弱的世界,我選擇了沉默,但我不能一直放任這種沉默,讓他逐漸失去活下去的動力。”


    梁漁再次點頭,“我明白祝先生的意思,那便讓我試試吧。”


    祝先生帶著她去到了二樓,敲響了祝硯的房門。


    祝硯的鋼琴聲停止,他開門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父親。”


    簡答的二個字已經習以為常,他不會主動說些什麽的。


    祝先生語氣很輕柔,“這是梁漁小姐,她想見你。”


    這句話並沒有故意表明梁漁的身份,因為從前他們爆發過激烈的爭吵。


    從來患者都不會覺得自己有病,也許有病這兩個字就足以讓他們諱疾忌醫,那是一種精神性的傷害懲罰。


    祝先生意識到心理疾病對於兒子的刺痛,因此從此以後他們心照不宣。


    她想見你就等於他還在試圖治愈他心裏的傷痕。


    祝硯的目光緩緩落在眼前這個很漂亮年輕的少女身上,她看起來就像是他曾經劃過的繆斯少女般,洋娃娃的臉龐氣質幹淨極了,他凝視了許久,像是在凝視著自己的畫。


    [他在看什麽?]


    祝硯的目光下意識看向房間裏床上的小黑貓,結果他沒動,於是他的目光再度轉迴到眼前的少女身上。


    她叫梁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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