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靈揚一聽就知道她會說什麽了,頓時頭都大了起來,滿臉不耐煩,滿目黑沉。


    “你若是勸我做主將她們接迴來,就不用開口了,如今家裏的事情還不夠讓我煩嗎?還非得將她們兩個接到跟前來礙眼?”


    印婆婆的話被堵的死死的,頓時失言,默了片刻後,還是開了口。


    “有些話,拚著得罪了夫人奴婢也是要說的,奴婢不說,也不會有人告訴您這些事。”


    靈揚抬眸看她,聽得她說:“難道夫人就沒有想過,以世子爺如今的身體狀況,即便把那兩人接迴來,也沒甚所謂,她們影響不到夫人什麽。”


    確實如此,一個根基受損的男人,有十個通房,或是二十個妾室,都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後院裏的這些女人,以夫人為尊,有了子嗣之後,會多一些榮光和體麵,如今在這裏,連這一點點隱患和顧慮都沒有了。


    可是,一想到會有別的女人,靈揚就覺得難受,直反問:“他已然受傷還需根治,這中間不知要花多少時間,你讓我將原先伺候他的兩個人接迴來,擺在他麵前,豈不是讓他看著更難受?更何況,通房妾室本就是用來伺候的,如今用不上,何必接迴來?”


    這一番話說的印婆婆啞口無言。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可又好像哪裏不對。


    想不通這點,印婆婆見勸不動,便啞了火,總歸如今世子身子受損,也是中看不中用,此事確實可以放一放。


    而此時,青夏狠狠打了個噴嚏,嘴裏嘟嘟囔囔:“這又是誰在罵我。”


    “許是有人在想姑娘呢。”田田迴。


    青夏抿唇挑眉,隨後笑笑:“可能是我哥哥吧,快要過年了,他一人在外,總是孤單的。”


    田田:“姑娘知道連公子在哪兒嗎?若是可以,寫封信送去也好。”


    青夏眸光微淡,搖了搖頭。


    當初為了安全起見,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哥哥的去處,也隻有宋溓知道了,若如今還在府中,或許還能央求宋溓送封信出去,可現在顯然是不行了。


    田田便沒再問了,外頭白茫茫一片,此處寂靜無聲。


    正發著呆,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光是聽聲音便知道來的人是誰。


    “青夏,你怎麽整日都悶在屋裏頭?”


    人未至,聲先到,琉鈺踏進門來,一身鮮紅叫人眼前一亮。


    她走到青夏身邊,得意的轉了個圈,問:“我這一身怎麽樣?夠亮吧!”


    青夏點頭稱讚:“你穿這身極襯膚色挺好看的。”


    琉鈺更高興了,雙手合十道:“雪天配紅衣最是奪目,咱們也別浪費了這場大雪,一起出去堆個雪人吧,老實悶在這屋裏有什麽意思?”


    青夏自從來了這裏,確實很少出去,一來是外頭太冷,二來也是沒什麽興趣,大多時候都更願意坐在書房裏畫畫,這裏的書房算得上是她一手布置的,原本就很好,如今她住進來,便依著自己的習慣又重新歸置了一遍,雖然隻住了半月,可這裏已經都是她生活的氣息了。


    “我就不出去了,你若怕人手不夠,便叫我身邊的這幾個妹妹陪你一起出去玩吧。”


    琉鈺蹙眉,抱手看她:“這就沒意思了,我可是誠心誠意的來邀請你出去玩的。”


    青夏哭笑不得,田田則猶豫:“姑娘的身子需要靜養,外頭冰天雪地,姑娘怕是不適宜出去凍著吧。”


    琉鈺想到她之前的狀況,遲疑了一下,問道:“難道不是月子做好就行了嗎?難不成……一輩子都不能出去吹風了?”


    田田啞然,她也不知,隻是害怕姑娘凍著傷了身子。


    青夏失笑:“沒那麽嚴重,都過去那麽久了,我這身子又不是豆腐做的,何至於連風都吹不得,隻是我確實不願挪動。”


    琉鈺看了她半天,問了句:“你該不是還在為出府的事情傷心吧。”


    田田頓時神色一凝,下意識的打量姑娘的表情,隻見姑娘微頓,隨後淺淺一笑。


    “我看起來像是那麽跟自己過不去的人嗎?”


    琉鈺坐了下來,腰間的鈴鐺叮叮作響,這還是青夏做給她的,她很是喜歡,配別的衣服很難突出,陪這身紅色剛剛好,方才她一路走來都帶聲響,也格外好聽。


    “你別怪我多想,我這種普通人經曆不了你那些事情,但光是想想都覺得令人窒息。”


    田田心頭驚訝,不免在心底發問:琉鈺姑娘有沒有想過,過去的事情不提才能真的過去,反複的提及才是叫人窒息呢。


    青夏也被她的耿直弄的哭笑不得,她本身就是個敏感的人,如今和琉鈺待在一起久了,偶爾聽她語出驚人都不覺得有什麽了。


    她不說話,琉鈺就更當真了,看她表情不對,青夏忙說:“快停止你的想象,我好的很,我隻是不想冰天雪地裏出去凍著,怎麽就演變成你說的那樣。”


    看她說話自然,眉眼間都是無奈,琉鈺的疑慮打消了幾分,輕歎了口氣,手指攪在一起,說:“其實吧,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青夏挑眉,她看出來了。


    若是壞事,她怎麽能天天這麽高興。


    “你想啊,明麵上我就是為你擋刀槍的,大爺當初抬舉我,一是因為夫人和陳家,二就是為了現在,隻是沒想到郡主她們出手這麽狠,還沒嫁進來,就已經將我們的去處安排妥當了,就連和她正麵對上的可能都沒有,對你來說當然是羞辱了,但對我來說反而遠離了是非,我這個盾也能安全一些了。”


    “我也沒覺得羞辱……”


    “得了吧,你也不用嘴硬,這怎麽就不算羞辱呢?咱們好歹麵上也是正兒八經伺候主子的人,現在就把我們這麽打發了,以後就算是能迴去,也不會有人把你我當迴事了,我倒是無所謂,可你呢?”


    青夏:“真正羞辱我的不是郡主,我現在覺得這挺好的,像是在家一樣。”


    琉鈺訝異的看著她:“可別,你就沒想過有一天還會迴到大爺身邊去?以大爺對你的疼愛,不會讓你一直待在這兒的,怎麽聽你這個說法倒像是心如死灰了。”


    青夏沉默不言,她不是心如死灰,隻是有些疲倦,也不願在做別人隨意可丟棄的棋子。


    這日說起這個話題,宋家還真派人來了。


    得知宋家來人時,琉鈺心裏還在忐忑,要知大爺成婚也有這麽久的時間了,不會這就來人要將他們帶迴去了吧?


    她就知道該來的躲不掉,她做盾的命運也不會改寫,隻可惜了她專門做的鮮豔的衣裳,等迴到府中,在那郡主的眼皮底下,哪裏還敢穿那麽紅的衣服?


    這般想著,眼睛裏看到的卻是兩大箱子被下人抬進來,領頭的人隻丟下了一句話就走了。


    “天氣寒冷,國公夫人特意為二位姑娘送來了禦寒的衣物,還有一些暖身的湯藥。”


    人走之後,她圍著箱子轉了一圈,目光落在青夏身上,有些不可置信。


    “這……夫人她居然還想得起我們兩個人來,真是奇了。”


    青夏也覺訝異,目光落在門口,若有所思。


    陳夫人往莊子送東西的消息傳到宋溓耳裏時,他正光著身子在給腹部揉藥,一額頭的汗,聽到這個消息時,沉默著將藥抹完,才說:“我也許久沒見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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