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鈺的嘴巴功夫很是厲害,一通說法叫青夏亂了心思。


    逼的她打了個“停”的手勢,而後道:“你說話太擾亂我的心智了,而且我也做不到像你說的這麽激進,不能將一個還沒有出現的人看作假想敵。”


    琉鈺一攤手:“你這還是不信邪,不信你就等著看看,她進門之後第一個要收拾的是不是就是你。”


    青夏:“……”


    琉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嘖”了一聲,說:“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像你我這樣的出生,碰到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啊,我要是你,能爭我一定要爭來,爭不過來我也要試著去搶一搶。”


    青夏默了默,想到宋溓低聲的承諾,頭腦一翁,她低聲迴了她前麵那句:“她若對我不罷休,我隻想看看大爺會怎麽做。”


    琉鈺轟的一下站了起來,憋紅了臉:“你……你看著這麽清醒,不會動了真感情吧?”


    看著一驚一乍的她,青夏都笑了。


    “感情這種事情本身就是不可控的,我告誡過自己很多次,或許,我是真的太沒出息了吧。”


    陷入感情裏的人就像是一個賭徒,明明輸過一次,可又耐不住前麵給的誘惑,又想縱身躍一次,再試一試。


    他霸道,他武斷,他權勢滔天。


    而她,在這份感情裏身不由己。


    他若一直壞下去就好了,可他偏偏又時好時壞。


    青夏承認,這些日子他所做的一切真的讓她心動了。


    他本可以一直強硬下去,可他偏偏又消了她的奴籍,還了她的身份……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可能隻是稍稍抬手的事情,可對自己來說卻是很難辦到,若無人點頭幾乎不能辦到的事。


    他既然說讓自己等等,那就等等吧……


    不會有人一直令人失望。


    談話間,外麵的小廝送來了一封信,是青夏的家信。


    琉鈺見狀,雖然對她說的話很是無語,可見她有私事要辦便先離開了。


    青夏暫且將方才的事拋在一邊,打開信封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頓時,神色凝固。


    田田見狀,立馬走到她跟前,擔心的問:“姑娘怎麽了?”


    青夏唿吸慢了一拍,她將信胡亂的收起來,一起身眼淚已經滑落出來,看的田田都心慌了。


    “我…我要去找老夫人。”


    ……


    朝暉堂內,青夏跪在地上,陳夫人漱了漱口,才抬頭看她。


    “天氣轉涼,動不動跪著做甚?起來說話吧。”


    青夏紅著眼睛,依言起身,才道:“家中突逢變故,我得迴去一趟,還請老夫人放行。”


    陳夫人看著她,神色不明:“你如今是女安院的人,走與不走也該是由你家大爺定奪,萬事等他迴來再說吧。”


    青夏忙道:“求老夫人通通情,實在是家中有急事,送信來的日子就已經耽誤了許久,這天高水遠奴婢迴去一趟也要幾天,大爺如今正在科考,若奴婢等他迴來可就晚了。”


    她哭的傷心,神色也十分難看,確實叫人看的心中動容。


    陳夫人自己大病一場,心性發生了些變化,對眼前的姑娘,說不上是喜歡或者討厭,可見她為自己家的事情哭得這般傷心,也覺得難過。


    想了想才說:“你若真著急,就拿著我的手牌去吧,你這個樣子在這兒也是安不了心的,隻是快去快迴,你家大爺迴來了,若是不見你,不定怎麽生氣。”


    此刻青夏也顧不了許多,隻連連點頭,連連應是。


    拿走了老夫人的牌子,青夏迴去後著急忙慌的收了幾件衣裳和用品,裹成個包袱便要出門離去。


    田田在後麵跟著跑,卻被她一把攔住:“你就在這呆著,我此去是要迴家去辦急事,你不用跟來。”


    “可我……”


    “你聽我說,我如今不是宋家的奴婢,你自然也算不了我個人的丫鬟,我不能將你帶走的。”


    田田紅了眼:“那…那姑娘還迴來嗎?”


    青夏破涕為笑,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說什麽胡話呢?我是迴去辦事,又不是被攆迴家了,怎麽就不迴來了?”


    “我隻是沒和姑娘分開過……”


    “安心,等我迴來。”她說。


    說罷以後便急急離開了。


    ……


    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那麽漫長過,坐在牛車上,風唿嘯而來,青夏隻覺得凍得身上渾身發冷,這一路迴去要走幾個日夜都得這麽過去。


    她身上倒是有些錢,隻是這個時候不太好租車,等下一個地方時緩了口氣,便趕了馬車,至少四麵都給圍住了,不會叫她凍的厲害。


    信中寫到奶奶病危恐怕時日無多。


    寄信來也得三四天的時間,一來一去不知耽誤了多少日子,老人的事情總是變幻無常,她是害怕自己趕迴去,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這些事她都想不得,一想就鼻子發酸,眼淚直掉。


    十二歲離家時,家中雖貧窮,也都個個身體健康,除了奶奶年紀大了些,這些年下地勞作,置了一身病。


    本以為六年一過,她可以帶著一筆錢迴家去,好好孝順長輩。


    可哪裏想到,再次接到奶奶的消息,居然是她生命垂危?


    顛倒幾日後,再次迴到熟悉的地方,青夏才覺得恍若隔世。


    後麵的路隻能她用腳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故鄉,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腳下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都令她心頭發顫。


    直到看見有人煙的地方,她走過去,旁人隻是好奇的打量著她這個路過的人。


    青夏迴之一笑,就聽到熟悉的鄉音說:“這姑娘打哪兒來的?”


    青夏:“馬嬸兒,我是連家的,青夏啊。”


    馬嬸愣了愣,隨後一拍大腿,“哎喲”一聲。


    “天哪,這姑娘都長這麽大了!真是越長越標致,嬸兒都認不出來了,不是說你去城裏給人家做丫鬟去了嗎?真是好幾年不見,怎麽現在才迴來?”


    青夏彎了彎唇角:“主家給了假,迴來看看長輩。”


    馬嬸忽然想到連家婆婆,恍然大悟,不好提傷心事,隻道:“我知道嘞,你這孩子趕緊迴家去吧,這麽多年沒迴來你奶奶肯定很想你。”


    話別,青夏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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