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田正林隻覺得很吵,他太累了,隻想好好睡覺。


    不耐煩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聲音。


    然後,周圍安靜了,田正林的意識又一次陷入黑暗。


    丁三愣住了。


    聲音很小,但他聽到了,是頭兒的聲音。


    他扭頭看去,田正林趴在那裏,赤裸的上半身蓋了一件樣式和材質都沒有見過的衣服。


    能看到一點雪白的紗布。


    旁邊是帶著血箭頭,和田正林被剪壞的衣服。


    丁三看到了田正林身體微微的起伏。


    “頭兒、頭兒他——”丁三指著田正林,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李柱子輕聲說:“頭兒的傷被仙人治了,我們不要打擾他。”


    “哦哦,好,”丁三不自覺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太好了,太好了,頭兒沒事——”


    笑著笑著就哭了,這時他終於知道,李柱子他們為什麽哭了。


    “要哭出去哭,別打擾頭兒。”李柱子不滿的輕聲嗬斥。


    他忘了,他剛剛是怎麽哭的。


    丁三捂著嘴搖頭:“我不出去。”


    許好擔心了一晚,主播到底怎麽樣了啊?


    早上起來都是懨懨的。


    鬆月帶著蘇錦兒幫許好穿衣服、洗臉,收拾完,才帶許好下去吃早餐。


    坐在餐桌上,拿起筷子,許好才有了一點精神。


    【女鵝早啊~】


    “早。”許好下意識打完招唿,才徹底清醒。


    “少爺早。”鬆月寵溺說完,又問,“少爺你想什麽事,覺都沒睡好?”


    許好咬了一口包子,才說:“之前有個認識的人生病了,病得很重,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可能是受傷,也可能是生病,說生病也沒問題。


    許好話是這麽說,其實在問直播間。


    【女兒,我們和直播間聯係了,傷者脫離生命危險了。】


    與此同時,鬆月道:“少爺這麽掛念,一定是重要的人。”


    “嗯,很重要,”主播能不重要,許好點頭,“不過,我剛剛想起來,他找到了神醫,應該沒事了。”


    “那少爺不用擔心了,等我們迴京城了去看他。”鬆月安慰許好。


    這一路,將軍府的護衛對許好可謂是言聽計從。


    許好就是個嬌弱的小姑娘,但是一路奔波,她沒有喊過一聲苦。


    更是處處為程家軍著想,對他們也頗為照顧。


    而且,麵對敵人沉著冷靜,讓他們怎麽能不愛護,不敬重。


    許好不知道護衛們怎麽想的,她正在看彈幕。


    【在下不才,正是那個神醫,哈哈。】


    【我是神醫的助手。】


    【我是給神醫拎包的。】


    【別說了,剛才那個真的是神醫。】


    【自從粉上了女鵝,天天能捉到大佬,不知道吃了大佬,能不能上清北。】


    【樓上的你也太兇殘了,捉到大佬給我嚐一口。】


    【隻有我好奇,是怎麽治療的嗎?】


    【不是,我也好奇,神醫大佬能不能解惑?】


    【不能,忘記了,不過,可能是暫時的時空折疊。】


    ……


    時空折疊?


    許好琢磨著這個詞。


    暴富直播間也是時空折疊吧。


    可為什麽不能讓她迴去?


    唉,不想了,主播沒事就好——


    “鬆月姐姐,我們走吧。”許好捏著鼻子喝完藥,吃了一顆蜜餞說。


    藥不能不喝看,就是露宿,也有專門熬藥的小爐子和炭。


    許好身體好了許多。


    可真的難喝!


    鬆月還沒答應,進來七八個氣勢洶洶的官差。


    掌櫃的忙迎上去,點頭哈腰。


    為首官差看也沒看掌櫃的,而是看向許好:“你們之前在三裏莊的破廟住過?”


    許好正要說話,被鬆月按住,鬆月起身說:“我們沒在那裏住過。”


    除了杜立三他們,沒人見過他們在破廟住。


    “不是你們還能有誰?”為首的官差兇巴巴道,“破廟那邊死了人,我看和你們脫不了關係。”


    鬆月眼神危險:“想汙蔑我們?”


    為首的官差倨傲道:“這種反應,你們就是殺人兇手,帶走!”


    被鬆月改裝後蘇金榮正要站出來,說是自己幹的,鬆月甩給官差一塊令牌。


    為首的官差拿著令牌,驚疑不定問:“你們是程家軍的?”


    跟著的官差兇神惡煞的氣勢一下收了起來。


    “我們是程家軍的,你當知道,程家軍紀律嚴明,從不禍害百姓,更別說什麽殺人。”鬆月道。


    杜立三他們可不是百姓。


    客棧裏客人本來想袖手旁觀,怕惹事。


    但一聽是程家軍,立即有人的開口。


    “程家軍不可能做殺人越貨的事。”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別誤會好人,要沒有程家軍,我們哪兒能過安穩日子,還能去做生意?”


    為首的捕快眼神閃了閃,語氣緩和起來:“那能不能請各位到衙門說清楚?”


    “不能,我們要盡快到玉龍關。”鬆月冷冷說。


    去是不能去的,去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季以朗視程家軍為眼中釘,這些人一定的是王為民派來的。


    有一個捕快說:“錢捕頭,要不算了,萬一真有什麽軍情大事——”


    他們這裏靠北,雖說離邊關還有一段距離,但胡人來,也有可能遭殃。


    大燕的情況普通百姓不知道,他們知道,除了程家軍,其他的打自己人行,打胡人——


    一個比一個軟蛋。


    錢捕頭也想到了這層,關鍵是他要用強的,不一定打得過。


    要是程家軍日後問罪——


    “那你們走吧。”錢捕頭說。


    “多謝體諒。”鬆月緩和了語氣,蘇金榮一家四口也放鬆下來。


    【這就是實力和威望,怪不得程家軍會被打壓。】


    【原來古代的官差是這樣的啊。】


    “慢著!”許好剛要走,又一行人走了進來,把客棧大廳擠了個滿滿當當。


    錢捕頭行禮:“王參軍,您怎麽來了?”


    王參軍冷笑:“我要不來,你就把嫌疑犯人放跑了。”


    “他們是程家軍的。”錢捕頭解釋。


    “程家軍的如何,殺了人一樣償命。”王參軍可是知道,程家軍風光不了多久了。


    鬆月皺眉:“這位王參軍,我們已經說清楚了,為什麽不能走?”


    【故意的吧?】


    【女兒要小心。】


    許好看著彈幕,思考要怎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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