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羲和點了點頭,許是她看錯了吧。


    這樣想著,她便睡下了,晏知行靜悄悄退出了房間。


    片刻過後,晏羲和猛地睜開雙眼,她腦中一片亂麻,心境也極為煩躁,根本無法忽視那股強烈的不安。


    她穿好衣裳去找晏知行。


    晏知行的房間與她的房間相對,她需要從兩側繞過去,才能到達。


    晏羲和步子越來越快,唿吸越來越急促,她之前為何沒有發現,兩個房間之間的距離這麽遠。


    越靠近房間,她的心跳得就越快,她終於越過人群,來到了晏知行門前。


    她用了最大的力氣,哐哐敲門,卻遲遲不見人來開門。


    “阿兄!阿兄!”她的喊聲,引來了周邊住客的目光。


    在她用腳踹門的時候,身後終於傳來了製止的聲音。“曦兒。”


    晏羲和全身戰栗,迴頭望見了從另一麵走上來的晏知行,他說話時,不斷向她靠近。“曦兒,你怎麽了?”


    晏羲和撇撇嘴,抬腳便衝到了晏知行懷裏,甕聲甕氣道:“阿兄,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阿兄,我們去找大伯母吧。”


    晏知行彎腰將她抱起來,輕撫著她的後背道:“好,等我拿上玉環,我們就走。”


    “嗯。”晏羲和悶聲一應,由著晏知行帶她進了房間。


    晏知行在拿東西全程緊緊抱著她,沒有將她放下來。


    就在他彎腰取玉環的一瞬間,晏羲和手腕上的玉鐲發出刺眼的光,光芒貫穿了他的前胸後背。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晏羲和輕巧的跳了下來,在地上站穩。她手中拿著一柄匕首,橫在他的脖頸旁。


    “說,你們把我阿兄弄哪去了?”


    “你、你怎麽會知道?”


    晏羲和煩悶的眨了眨眼,將手中的匕首又湊近一分,威脅道:“我問你什麽,你答什麽便是。”


    那人咽了咽口水,艱難道:“奚、奚山城,城南荒廢的一間小院。”


    晏羲和微微一笑,道:“謝了。”


    那人眼眸光芒一閃,還是年紀小,不敢殺人。隻要她鬆手,他定將她活捉,獻給主上。


    晏羲和沒有錯過他眼中的僥幸,於是,十分利索的將匕首刺入他的脖頸,接著抽出來,反手刺向他的心髒,她眼神無比冷漠的對上他無法聚焦的眸子,轉了一下匕首,用力劃在了他的脖頸。下一息,他慢慢消散在她的眼前。


    她輕吐一口氣,可算是死絕了。


    晏羲和抬手輕輕一抹,匕首上的血便消失了。


    她將匕首重新放迴鎖靈囊裏,拿起房間內的紙筆,寫了三份一樣的書信,分別放在兩個房間,剩下的一封她拜托店裏夥計轉交給晏立等人。


    奚山城城南荒廢的一間小院,晏羲和心中大約有所猜測,她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獨自一人離開了秋水城。


    奚山城到秋水城有一段距離,晏羲和年紀小尚未開始修煉,但勝在身上靈器不少,周圍的人無法靠近她。


    她來到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小院門前,推門進去,便發現,這間院子從十年前就是那副殘破不堪的模樣了。


    晏知行被五花大綁的綁在木椅上,眉頭緊鎖,身上的繩子泛著光。


    晏羲和叫了他兩聲,沒有任何反應。


    她取出匕首,想將繩子割斷,可是直到手被磨破都沒有作用。


    這繩子必然是要用靈力咒法解開,晏羲和眼下隻能等著翁意禮他們找到這裏。


    她將身上的靈器擺在麵前,守在晏知行旁邊。


    ……


    翁意禮看逛的差不多了,就先帶著晏景迴到客棧了。


    客棧的夥計一看是他們立刻將晏羲和留在這的書信交給了她。


    翁意禮展開信件的時候,晏自閑問道:“發生何事了?”


    夥計搖頭道:“當時有不少人看到跟您同行的小姑娘,哭喊著從房間裏跑出來,敲您訂的房間門。”


    “曦兒哭了?”晏景道。


    夥計點點頭道:“應該是哭了,我們離得遠,沒看清,但沒有太長時間,小姑娘的兄長就迴來了,抱著她進了房間。”


    “再過了一段時間,她獨自一人留下這封書信離開了。”


    翁意禮讀信的臉色越來越差,她冷聲道:“自閑,快去你們房間看看。”


    晏自閑快步去了房間,再下來時手上多了一封書信。


    他揚聲道:“大堂兄不在房間裏,桌上隻有這封信。”


    晏立接過信,直接打開一看,同翁意禮方才看的信一模一樣。


    翁意禮道:“看來都是曦兒寫的,她怕我們看不見。”


    晏立道:“走吧,去奚山城。”


    晏立和翁意禮帶著晏景和晏自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奚山城,找到了院子。


    晏羲和聽見聲音,剛剛仰起頭對上來人視線,嘴角的弧度緩緩落下,後背突然滲出了冷汗。


    “曦兒,知行在哪?快帶我過去。”“晏立”上前道。


    他身後的翁意禮,在晏羲和眼中也全然變了一副模樣。


    “曦兒,愣著幹什麽?快帶我們過去。”“翁意禮”道。


    麵對兩個人,晏羲和沒有把握能夠救下她和晏知行。


    她看了眼腰間的玉佩,決定賭一把。


    她將手背到身後,斂眸凜聲道:“不用裝了,既然來都來了,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二人聽到她故作深沉的聲音,倏然笑了出來。


    一團黑霧席卷而過,兩人恢複了本來的麵貌。


    白衣勝雪,晏羲和腦海中警鈴瞬間響起。


    這種感覺,莫名有種熟悉。


    晏羲和站在原地沒動,手卻越攥越緊,她的嗓子略微有些幹澀,“你們,就是當時在屋頂上跟蹤我們的人。”


    白衣人拍了拍手,似乎在為晏羲和鼓掌,“你比你那所謂的兄長,聰明不少。”


    另一個白衣人站在身後,冷眼看著他的動作道:“別浪費時間,主上還在等我們。”


    “知道了,”那人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道,“可惜了,好不容易碰到這麽有意思的人,還想和你多說幾句呢。”


    他的手上逐漸凝聚起一團黑氣,輕輕推到晏羲和麵前。


    驟然間,一道光芒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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