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羲和忍著痛站起身,“查的如何了?”


    鬱霧沉吟片刻,那日將晏羲和帶迴來後,沈窯和梵音門的丘北師兄一起去找隔木村姓柳的人,樣貌相似的人也查了一遍,就是沒有找到身懷魔氣的人。


    “那那個尋蹤旗呢?丘師兄不是說與他們宗的一模一樣?”晏羲和問道。


    鬱霧一愣,是啊,可以從尋蹤旗展開調查啊。


    “我們先去和師兄們會合吧。”


    “你有傷在身,不再修養幾日嗎?”


    晏羲和取出止痛丹扔到嘴裏,幾下嚼完,“不了,我想快點迴青竹峰。”


    ——


    柳氏宗堂,沈窯等人正在盤問。


    金萬秋最先發現她們二人到來,激動道:“羲和,你終於醒了。”


    “怎麽不多休息休息?”


    說這話的人是江程妙,她目光溫柔的看著晏羲和。


    晏羲和眨眨眼,“我沒事了,多謝江師姐關心。”


    “我是師姐,關心師妹是應該的。”江程妙笑道。


    丘北靠近晏羲和,問道:“這位師妹,敢問你是古樸宗哪位長老門下弟子?”


    “我師從於帝青長老,”晏羲和道,“丘師兄如何得知我是親傳弟子?”


    丘北眯著眼笑起來,原來是瘋子窩的一員,他和善道:“你的能力,不會是普通弟子。”


    “行了,”沈窯繞過丘北站到晏羲和麵前,“你來此有什麽事?”


    沈窯雖然認識晏羲和時間不長,但他能夠看出來,她說出的話都是有用的。


    “沈師兄,那人既然是用尋蹤旗引我們上鉤,我們可以從尋蹤旗查起。”晏羲和道。


    丘北取出尋蹤旗遞給她,沈窯直接拿到手上敲了一下他:“梵音門的東西,當然是你們查,給我們作甚。”


    “瞧我這腦子,稍等片刻。”


    丘北走到遠處將尋蹤旗高高拋起,兩指並起,念起秘咒,尋蹤旗在原地打轉,三圈之後,它停下不動,慢慢傾斜指向一個方向。


    他招招手,“跟我來。”


    從荒涼的小徑中穿過,走到盡頭,看見一座古樸的庭院,踏著雜草夾道的青磚鋪就的甬道而行,磚縫之中幾朵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其間,荒涼庭院內,房屋破敗,窗欞半朽,幾株古樹聳立雲端,樹下荒草萋萋,一片蕭瑟的景象。


    推開腐朽的門扉,拍走屋子裏的灰塵和蛛網,一位麵容枯敗的女子,躺在羅漢床上。


    丘北快步走上前,探其鼻息,女子猝然睜開眼,抓住他的手,坐直身子。


    “對對對不起前輩,我無意冒犯!”丘北被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女人瞳孔泛著白,她貼近丘北,從上到下細細觀察,灰衣、蕉葉紋、尋蹤旗……


    她聲音低沉,帶有刺耳的喉音:“你是梵音門的人?”


    “晚輩是丘山長老門下六弟子,丘北。”丘北一個眼神過去,身後的弟子齊聲道,“晚輩是梵音門弟子,見過前輩。”


    女人一一掃過那些人的模樣,突然瘋癲的大笑起來,臉上不見半點喜色。


    “哈哈哈哈哈……五十年!足足五十年才找到我!”她已分不清誰是誰,抬起的手也不穩,她悲愴呐喊道,“你說!可不可笑!可不可笑!”


    晏羲和將金萬秋擋到身後,提防地看著這位前輩。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看著這些人看怪物似的眼神,冷笑起來,她跑到丘北麵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不斷質問著。


    “你們為什麽不找我!為什麽拋棄我!為什麽,為什麽……”


    她透過丘北,找尋他人。


    梵音門弟子上前把丘北從女人手裏解救了出來。


    有人道:


    “師兄,她神智已經不清,我們和她說再多也無益。”


    “對啊,我們要不直接將她帶迴宗門得了,讓長老們問她。”


    這句話刺激到了女子,她橫衝直撞走到說話人麵前:“我不迴去,憑什麽你們讓我走我便走,讓我迴我便迴!”


    她邊說邊向外走:“我兒會帶我走的,他會帶我風風光光的迴到梵音門,風風光光的。”


    晏羲和問道:“前輩,您還有個兒子啊。”


    “那是當然,我兒是這世間最好最好的男子,”她歪頭,伸出下巴,“你想當我兒婦,做夢!”


    她討厭修士,尤其討厭這種狐媚妖嬈的修士,看著就惡心。


    晏羲和抿唇,她一點都不想當她的兒婦。


    月景雲問道:“你兒子叫什麽名?”


    “我兒名,成海。”她忽然停下腳步,跪坐在地上,捂臉哭泣,“成海,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月景雲皺眉,剛要說什麽,沈窯作噤聲狀:“有人來了。”


    眾人於是翻身隱去。


    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壯漢走了進來,他看到女人跪在地上哭,跑過去想扶她起來,張口卻隻能發出雜亂的聲音。


    “這是欖仁客棧的大河。”月景雲道。


    晏羲和看著這有種說不上來怪異的感覺:“他們是夫妻?”


    女子看到大河的臉,開始嚎啕大哭,她不斷推著他的手,想要逃走。


    下一息,大河卯足勁扇了她一巴掌,抓著她的頭發摁在地上打。


    晏羲和見狀,眼裏滿是瘋狂的殺機,濃烈的如有實質。


    鬱霧和金萬秋同時拉住她起身的動作,“你傷還沒好,我們去。”


    晏羲和乖巧點頭,“好,記得捂住他的眼。”


    二人同時現身,一個套麻袋,一個動手,分工明確。


    鬱霧在大河後頸用力一劈,將他扔到牆角,和金萬秋一起把女人扶進屋裏。


    所有人現身,月景雲和幾名男弟子將大河扛進了柴房。


    “別打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金萬秋看著女人語無倫次的說著話,抬手一揮,她身子一歪便倒下了。


    她抬手在女人手腕上一探,目光微微一凝。


    “她有靈力有修為,怎麽會被大河打成這樣,不敢還手?”


    晏羲和說道,“我們必須要找到她兒子成海,一個聾啞,一個精神不濟,問不出什麽。”


    沈窯當即與丘北商討出來,由古樸宗眾人負責尋找成海,梵音門弟子負責安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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