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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皇後出逃記


    一名小太監匆匆趕到奉先殿,吾期正在埋頭批閱奏折,小太監撲通跪倒在殿下,細聲細氣地說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又偷偷出宮去了。”


    吾期略微皺一皺眉,頭也不抬地問:“朕不是已經下令,不許宮門守衛私放皇後出宮嗎?皇後是如何出去的?”


    小太監低聲答道:“聽前來稟報的宮女說,皇後娘娘是翻牆出去的。”


    吾期歎了口氣,似乎對皇後偷跑出去已經習慣,想來是經常幹的事。他語帶無奈地問:“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小太監搖搖頭,隻答不知。皇後娘娘向來不愛拘束,有時候心血來潮,說出去就出去,哪裏有什麽原因。吾期終於批完最後一本奏折,殿下還跪著小太監,他便道:“去取一套常服來,朕要出宮。”


    小太監立即領命前去,不一會便取來了一套素色的長袍。皇上極愛穿白色的袍子,據說是皇後娘娘喜歡。小太監伺候吾期更衣,吾期冷著臉問:“陌顏可是跟著皇後娘娘?”


    小太監笑著道:“是,方才陌顏將軍傳來消息,說皇後娘娘到了風雨樓。十王爺和十王妃也在,叫皇上放心。”


    吾期哼了一聲,道:“整日做出些驚天動地的事來,朕能放心才怪。”


    吾期換好衣衫,抬腿要出門,幾個貼身守衛立即跟上。吾期擺擺手道:“你們不必跟著了,朕獨自去尋皇後即刻。”


    “可是,皇上,宮外危險,卑職們不跟著,怎能放心?”


    吾期抬頭望了望遠處,笑著道:“有暗衛呢,朕身邊跟這麽多人,反而引人注目。”


    吾期獨自走出宮門,他無聲地笑笑,自從他做了皇帝,除了出去尋人,他便很少出宮門。整日被困在這一方天地,怪不得她不願待在宮裏。的確是委屈了她,所以她每次悄悄溜出宮玩耍,他就算生氣,也從不過分苛責,還將陌顏撥給她,以護她周全。


    吾期到了風雨樓,裏麵熱鬧非凡。他進門便瞧見那一桌,一個身穿碧色衣衫,一副男兒打扮的人,正一條腿踩在凳子上,與子榮推杯換盞,豪爽至極。


    吾期走過去,子榮最先看到他。看到他陰沉著的臉,嚇得手指一抖,酒杯便摔到了地上。英寧背對著吾期,看著子榮慘白的一張臉,哈哈笑道:“你是不是怕了,我告訴你,我喝酒就沒有輸過。”


    子榮慘兮兮地笑了一下,小聲叫道:“皇……皇兄。”


    英寧白了他一眼,皺眉道:“沒喝多少就醉了,皇什麽兄,我是你皇嫂。”說完她又覺得不對勁,紅綾隻朝她眨眼,旁邊的陌顏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她瞬間覺得自己背後有一陣陰風,她緩緩地迴頭,就看見吾期那張陰沉地像要下一陣暴風雨的臉。


    她瞪了一眼陌顏,埋怨道:“一定是你通風報信的,你的嘴巴就不能閉緊嗎?每次都被逮到,一點都不痛快。”


    吾期涼涼地問道:“你還要如何痛快?朕的皇後,不在宮裏母儀天下,卻在這小酒館裏,喝得醉醺醺的,成何體統,把你的腳放下去,沒一點樣子。”


    英寧訕訕地放下了登在椅子上的腳,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嘴裏嘟嘟囔囔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心軟,答應做了你的皇後。沒有自由不說,還成天被繁瑣的規矩拘著,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好。”


    英寧說完話,吾期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他一把攥住英寧的手腕,冷冷地道:“與朕在一起,讓你這般難過?還不如死了好?”


    英寧自知說錯話,可又不願承認,她繼續嘴硬:“不錯,我就是十二分的後悔。我本來待在冥界好好的,都是你巧舌如簧,騙我嫁給你做皇後。我以為做了皇後,便再也沒能管得了我。殊不知,我失去了自由,誰都能管著我。每日都有人在我耳邊嘮叨,這也不許做,那也不許做,這樣的話不能說,那樣的話不能說。我從前在冥界,根本沒有人敢管我。”


    她一股腦兒將心裏話全部倒了出來,吾期冷眼瞧著著她,緩聲道:“朕不知你竟這樣不滿,朕對你還不夠寵嗎?母後與你不合,我便免了你日日請安。你不喜歡拘束,想要到宮外玩,朕雖嘴上不肯,可你哪次沒有成功溜出來?你以為朕都不知道嗎?朕隻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英寧,你當初嫁給朕的時候,朕可是與你講的清楚。入了宮,便有許多的身不由己。你忘記了當時你說過的話了嗎?”


    英寧撇過頭,不肯看他,噘著嘴說道:“我當時定是瘋了。”


    那時她斬釘截鐵地迴絕了吾期,她與他再也不見麵。各自守著各自的領地,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他們也的確分開了很長一段時日,久到英寧的心已經凍成了冰。一日,她照常在冥界巡視,夜君將冥界治理的很好,她根本無需費太多心神。忽有鬼差來報,說是有凡人前來求見。英寧愣了許久,冥界有凡人來,除了吾期便不可能會有他人。英寧站在原地,思慮良久,才淡淡地開口:“不見,讓他迴去吧。”


    隔了一日,又有鬼差來報,仍然是前日的凡人求見。英寧正在房看書,嫋嫋的熏香冒著繚繞的煙,她又在那裏愣了許久,對鬼差道:“不見,你告訴他,我不會見他,讓他以後不要在來了。”


    鬼差走後,英寧呆呆地坐在那裏,手裏的書許久都沒有在翻上一頁。他總能亂掉她的心神,明明已經講得明白,以後都不要再見了,他為何還要來找她?是斷定她放不下他嗎?


    此後他沒有再來過,英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日子了無生趣地過著,她閑暇時候捉捉鬼,種種花,有時到孟婆那裏坐坐。紅綾偶爾過來,她已經嫁給子榮,安心做起了王妃。自她生了寶寶以後,她變得柔軟了許多,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當然偶有發飆,也都是子榮惹出的事。比如仍舊喜歡飲酒,有時忍不住還會跑到妓館裏去。雖然他並不會與妓館裏的姑娘發生什麽,但是隻要被紅綾知道,一頓揍是免不了的。


    最近紅綾來得次數越發的多,這不像她,她可是有了兒子之後,很少頻繁外出,說話的時候也是三句不離兒子。這幾次來,並不提她兒子,常常對著英寧欲言又止,有話不直說的樣子。英寧一直假裝不知,最後到底忍受不住,開口問她:“你與十王吵架了嗎?怎麽日日往冥界跑?”


    紅綾看著她,猶豫半天終於道:“我與子榮好得很,倒是你,讓人操心。”


    英寧懶懶地笑了笑:“我有什麽好讓人操心的,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日子不知道有多愜意呢?”


    紅綾皺眉,似乎有句話一直在嘴裏,翻來覆去的,不肯往外說。英寧不耐煩,道:“你有話就說,一直這樣讓人猜不透,心煩得很。”


    “好,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吾期出事了,他不準我告訴你。但是我覺得你有知道的權利。”紅綾終於將想要說得話,說了出來,心裏瞬間像落了塊石頭。


    英寧心裏卻是咯噔一聲,看著紅綾緩緩地問:“他出了何事了?”


    “前段時間,吾期不知怎麽迴事,中了瘴氣之毒。朝中的禦醫用盡所有辦法,都沒能完全清除毒氣。這幾日吾期的狀況越發的不好了,我進宮時,才發現他中的是冥界的瘴氣,我想他一定是因為時常來找你,才不小心中毒的。畢竟他現在是凡人之身,哪能常常到冥界來。我想你應該有辦法救他,可他不肯,說怕給你添麻煩。其實我覺得他知道與你在一起無望,一心求死吧。”


    紅綾隻簡單地說了說,英寧卻再也平靜不下來。她匆匆地去了皇宮,令人奇怪地是,並沒有人攔她,人人見她都給她行大禮,似乎對她無限的敬重。


    她到了吾期的寢殿,大殿之中,在旁伺候的人並不多。隻有陌顏、子榮,一個禦醫,還有兩個麻利的宮女。


    陌顏見到她,眼圈微紅,掀了袍子單腿跪地,抱拳說道:“還請姑娘救一救皇上,末將感激不盡。”


    十王倒是淡定許多,他大概知道紅綾去找她,也大概猜到了結局,他隻對她點點頭,淡淡地道:“你來了。”


    吾期麵無血色躺在床榻上,眼睛緊緊閉著,嘴唇緊抿,毫無生氣。


    英寧坐在床榻邊,探了探他的脈搏,跳動得十分微弱。他們許久未見再見卻是這般光景。她長長歎口氣,冷靜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法子救他。半個時辰以後,叫宮女端來熱水,茶飲和清粥便可。”


    陌顏和子榮都知曉她的身份,知道她應該不會用平常的法子,便沒有一絲質疑地出門。倒是那個禦醫和宮女,不太知道她的來路,看了又看她,才有些不放心地出門,並關上了大殿的房門。


    英寧從懷裏掏出一枚藥丸,那時冥界專門清瘴毒的藥。她送進他的嘴裏,又將靈力輸入他的體內,加速藥效。不過一刻鍾,吾期的臉色漸漸好轉,嘴唇也有了血色。片刻,他的眼睛微動,緩緩睜開了眼。


    他醒來便瞧見英寧,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緊緊握著英寧的手不放,貼在唇邊,重新閉上眼睛輕聲道:“英寧,我不要醒來,醒來便會看不到你了。”


    英寧笑了笑,迴握著他寬大的手掌,淡淡地道:“你已經醒了,你若不睜開眼,我可就真走了。”


    吾期倏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不可置信地道:“英寧,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


    英寧道:“真的是我,你不是在做夢。你寧願死,都不肯來找我嗎?”


    吾期低下眼眸,語氣失落道:“你說過,不願再見我,我不想你食言。”


    英寧心裏酸澀,卻也不知說什麽好。好在他沒有死,就算食言又能如何。這多日來,她過得行屍走肉,比死好不了多少。


    吾期抬眼看著她,遲疑地說道:“雖然知道你不情願,但是我還是想再問你一句,你可還願意嫁給我?”


    良久,久到吾期都已經猜到了答案,英寧終於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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