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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九拖著琳琅一路到了林中小樓,將琳琅扔到一旁的藤椅上。他的臉色極其難看,攥著雙手在琳琅麵前來迴的踱步。


    琳琅不知道他為什麽生這樣大的氣,大概是那個紅綾。興許也和她有關,畢竟紅綾每次出現,都是因她而來。隻是她實在不清楚自己和紅綾究竟有什麽淵源,似乎並不隻是因為她無意間打擾到紅綾的清修。


    紅綾拿出來的那枚玉簪,說實話,她也並不是毫無印象。似乎在哪裏見過,就像她曾經覺得在哪裏見過鍾九一樣。但是她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也為避免紅綾糾纏,她隻好撒了一個謊。


    後來他們打了起來,再後來他們說到了什麽,鍾九在氣衝衝地拎著她走掉。至於是什麽原因,她猜不到,而自己心中又十分好奇。


    她盯著焦躁的鍾九看了一會,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怎麽了?是因為我嗎?”


    鍾九忽然停了下來,猛地轉過身,他的眼睛赤紅,似乎要噴出火來。鍾九上前一把將她從藤椅上拽了起來,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衣領,粗魯地用力往下扯,外衣連同裏麵的中衣,一起被扯開,琳琅潔白圓潤的肩頭漏了出來。


    琳琅一聲驚唿,瞬間反應過來,雙手緊緊抓住衣領,以免鍾九將她的衣衫全部扯下來。


    她不知道鍾九為什麽會忽然脫她的衣衫,心中雖然驚恐,但仍忍不住憤怒開口:“你想幹什麽?”


    鍾九愣了片刻,驀然鬆開了手。琳琅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衣衫,眼角有一滴淚珠滑落。她怕這樣的鍾九,她也從未見過鍾九這樣的失控。


    琳琅靜靜地站在那裏,輕聲開口:“太晚了,我得迴家了。”


    她剛邁出一步,鍾九忽然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拉,她就被擁入了鍾九懷中。琳琅心頭一顫,想要掙紮出去,卻被抱得更緊。鍾九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腦後,像被困在一個結實的牢籠中,絲毫動彈不得。


    他將頭擱在她的肩膀,輕柔的聲音在琳琅耳邊響起,卻透著幾分哀傷:“琳琅,琳琅,你聽我的話好不好?”


    琳琅不知該作何反應,她窩在鍾九的胸口,可以清晰地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有些喘不過氣,隻好在他懷裏胡亂地點點頭,道:“你要先放開我,我快要被悶死了。”


    鍾九稍稍鬆了手臂,卻仍然沒有將她放開。他貼在她耳邊繼續說道:“琳琅,假如,我是說假如,我騙了你,你可會原諒我?”


    琳琅不解地問道:“你是哪裏騙了我,說來聽聽,如果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此刻就原諒你。難道你忽然這個樣子,隻是因為什麽地方騙了我?”


    鍾九終於放開她,臉色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剛才那樣粗魯急躁的鍾九似乎從未出現。他淡淡地答:“不是,我隻是隨口一問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琳琅心中有些不滿,明明是他先對她不軌的,現在卻又這般雲淡風輕。她語氣已經有些不善:“所以剛才的事情,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嗎?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道理,你可懂?我可是還未出閣的女子,就這樣被你看了身子,你竟然是這樣的態度。”


    鍾九忽然笑了笑,緩緩開口:“那你想要怎樣,難道你想要我為你的終身負責?”


    被他這樣不在意的語氣調侃,琳琅到底是單純不經世事,心髒不由跳得飛快,臉上也掛上了紅暈。她惱怒道:“我不知道你竟這樣無禮,枉費我以為你……以為你……”以為他是什麽謙謙公子,隻是她被氣得說不完整話,鍾九的臉上卻依然掛著淺淡的笑容,她咬著嘴唇,怒目瞪著他。


    鍾九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歎了一口氣道:“不要生氣了,剛才的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隻是這樣?”琳琅反問道。


    鍾九挑眉道:“那你還想怎樣?”


    “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為何會突然那樣對我?可是我身上有什麽東西?”琳琅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表情。


    隻是鍾九一臉的平和,連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他隨意地答道:“你背後能有什麽東西?你就權當我剛才發瘋了吧。”


    聽了鍾九的話,琳琅卻笑了笑:“你和紅綾的話,我雖然並未聽清,但還是聽到一些的。她說有人在我胸前種了什麽東西,所以你才發了怒,不是嗎?”


    鍾九仍然是一樣的表情,眼神,連臉上的肌肉都紋絲未動。琳琅繼續說道:“讓我猜一猜,紅綾一直糾纏與我,還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我開始想不通,現在我忽然有些明白過來。我和紅綾是不是曾經認識?或者也可以說,我和你也是認識的。是曾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失憶了?還是我根本就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因為某些原因,轉世投胎了?”


    鍾九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痕,他的眼睛裏的痛苦和哀傷轉瞬即逝,快得琳琅都沒有來得及分辨清楚。鍾九垂著眼眸,沉默半日,才扯起嘴角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聽說書的講故事,聽得太多了,自己竟然也編的這樣荒誕離奇。以後你家裏要是不開客棧了,你也可以去做個說書先生,指定能賺不少錢。”


    琳琅無奈,隻白了他一眼,道:“隨便你怎麽想吧,你要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我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的。”


    鍾九眉心跳了一跳,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他的手掌尷尬地停在那裏,過了片刻,他遺憾地收迴,輕聲說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吧。”


    迴去的時候,一路無言。到了客棧,采薇他們竟然都已經入睡。琳琅奇怪,她都還沒有迴來,采薇竟這樣放心自己?待迴到房間,她才終於明了,床上可不是已經躺了一個“她”。


    怪不得鍾九非要隨他來房間,隻見他的手臂一揮,那個“她”已經無影無蹤了。


    琳琅坐在床上,正要脫鞋,鍾九卻依然抱著手臂站在窗口。琳琅停下手裏的動作,皺眉道:“你怎麽還不走,難道還想要看我後背到底有什麽嗎?”


    鍾九愣了一下,隨後淡淡說道:“我要是真的想看,有的是方法,你以為憑你能防得住我?”


    他這樣不妨不備地將實話說出口,琳琅還並不能把他怎麽樣了。她將腳上的鞋甩掉,甩得遠遠的。那隻被甩到了書桌下麵,翻了了幾個個兒的鞋,正於是著她此刻的心情。她快速拉起床上的被子,和衣背對著他躺好。


    鍾九停了一會兒,撿起桌子下的那隻鞋,和床邊的那隻整齊擺好。然後站在床邊,幽幽地歎口氣,然後說道:“琳琅,無論我曾經對你做了什麽,你都要相信,我從不會害你。”


    琳琅枕著自己的手臂,並不想搭理他。隻是他也竟不說話了,房間裏一時陷入沉默,隻能聽見彼此的唿吸聲。


    又過了片刻,琳琅最先忍不住,咬牙說道:“你既然不會害我,那告訴我事實真相又有何妨?何必要藏著掖著。你就算真的做過什麽不對的事情,我也不會怪你的。就憑你長得這樣好看,我都能原諒你一次。你不能說我膚淺啊,誰不喜歡欣賞美的事物。你看,你今天竟然扒了我的衣服,我都被你看光了,不也原諒你了嗎?但是,我警告你,可不許再有下次。我好歹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若是這樣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該說我浪蕩了。”


    鍾九並不迴應她,琳琅急了,蹭地坐起來,氣哼哼地說道:“我說的你聽見了沒有……”一迴頭,卻發現房間裏,除了她,早就沒有了人。


    琳琅恨恨地捶了幾下床,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走了也不說一聲,害我白費一番口舌。”


    她又躺迴床上,昏昏欲睡中,忽然想起紅綾的那一番話。她從床上坐起來,脫掉自己身上的外衫,隻著中衣下床。來到梳妝台前,輕輕點亮了一盞燈。她小心地四處看了看,房門和窗戶都緊緊閉著,房間裏也隻有她一人,她這才略略放了些心。


    趁著昏暗的燭火,她正對著梳妝台上的鏡子坐下,緩緩褪掉中衣,身上隻穿著一個猩紅的肚兜,肚兜上繡著一朵不知名的花,如龍爪般的花朵,在這樣靜謐的夜裏,開得十分絢爛。


    琳琅將烏黑的長發全部撥到身後,慢慢地解開肚兜,露出小巧精致的鎖骨,鎖骨下方有一個小小的指甲蓋般的紅點,像是一個剛剛破土而出的小芽。她十分疑惑,從前她並不知道背後有這樣一個紅點。她還記得孩童時,采薇為她沐浴,還與她玩笑著說:“身上連個胎記都沒有,以後若是不小心丟了,想要認親都不容易。”


    所以這個記號到底是何時出現的?她竟然都不知道。這莫非就是紅綾所說的,被人種的什麽東西?可這又是個什麽東西?對她有沒有什麽害處?想來大概也不是什麽好物件,否則鍾九也不會那樣的動怒。


    琳琅正百思不得其解,屋裏忽然有一聲響動。她猛地迴頭,仔細分辨了會兒,似乎並沒有什麽聲音。她還是十分快速地將中衣穿好,吹滅了房間裏的燈。


    她摸索著爬到床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她朝窗外望了望,已經近黎明。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琳琅已然困倦至極,不消一刻的時間,她便睡了過去。朦朦朧朧間,她似乎聽見一聲如有若無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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