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止元,我覺得我的手不穩,是什麽原因啊。」


    左止元走過來。


    「左止元,我是不是可以調一下準星?」


    走過來。


    饒聽南極為享受「射箭」的樂趣,一壺一壺箭射出去,玩得不亦樂乎,甚至持弓的左手都有些抖。


    另一邊,左止元卻對自己射箭教練的生涯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饒聽南不是沒有運動細胞啊,她甚至有不俗的天賦的。


    怎麽越教越差勁呢?


    難道是我的問題?


    「啊呀,」饒聽南已經麵不改色心不跳了,「又脫靶了。」


    左止元嘆口氣,站起身,準備再示範一次。


    她看著饒聽南唇角揚起的笑意,突然頓住腳步,意識到了什麽。


    「饒聽南!你是故意的吧!」


    某人眼神飄忽。


    「哪裏,是我真的差勁,需要老師多教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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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她就氣唿唿的不理我了。」饒聽南無奈攤手。


    她迴頭還得哄人呢。


    不得不說,現在手是真的酸,被弓弦抽到的小臂也是真的疼。


    江法道嘖嘖感慨,「小南南,咱倆簡直一模一樣,我也是,裴良夜怎麽教也教不會。」


    「她是故意的,其實早就學會了,」裴良夜麵無表情,無情地指出差別,「你是真的不會。」


    「裴良夜!人不說話不會死!」


    裴良夜摸摸鼻子,拉開桌上的購物袋,拆開一袋薯片遞過去。


    江法道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的「供奉」,小口小口咬著酥脆的薯片。


    「饒聽南,」裴良夜拍拍手,卻站起身,示意她跟過來,「我有事想問你。」


    打算迴去哄女朋友的饒聽南一臉莫名地跟了過去,在裴良夜的示意下,關上陽台門。


    「什麽事啊?還得避著江法道?」她看了眼窩在沙發上好奇看向這邊的女人,「分公司的事?」


    「不是,」裴良夜搖搖頭,麵上有些難言之隱,「是我和她的事。」


    「這事本來不應該問你的,」她嘆口氣,看向自己的雙手,麵色有些猶豫,「但我不敢問小元。」


    饒聽南挑眉,靠在一旁的欄杆上,一副吃瓜的模樣。


    裴良夜憂心忡忡的抬頭。


    「你覺得我有暴力傾向嗎?」


    饒聽南瞳孔地震。


    「你沒有啊。」她詫異地看著裴良夜。


    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永遠不會失態,永遠將一切事掌握在手中的人,怎麽會讓人覺得有暴力傾向?


    「沒有就好。」裴良夜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眉眼間卻依然帶著憂愁。


    饒聽南莫名其妙地從她倆房間裏出來,剛打開門,手機就受到了一條來自江法道的消息。


    江法道:【小南南,我是認真問你的,你覺得我會不會有什麽受虐傾向?】


    饒聽南再次瞳孔地震,顧不上迴復,也顧不上哄女朋友。


    她奔向在陽台佯裝生悶氣等人哄的左止元,「那兩位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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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聽南一走,屋子裏頓時又陷入尷尬。


    或者說,今天一上午都挺尷尬的。


    江法道無精打采地躺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白皙手臂上的青紫,試著按了按。


    「你幹什麽?」裴良夜無奈地拿走她的手。


    「我就試試。」她嘀咕著。


    「試什麽?」


    江法道不說話了,一瘸一拐地起身,試圖逃跑。


    裴良夜眸色暗沉,一把將人拉了迴來,扣在自己懷裏。


    「忍冬……」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氣勢卻頗為駭人。


    「告訴我,你在試什麽?」


    江法道瞪圓眸子,一點都不怵她。


    「你覺得我在試什麽?」


    她指著自己白皙肌膚上的淡淡青紫——這是個新鮮的痕跡,並不來自昨天的摔傷。


    「或者說,你敢不敢告訴我,你昨天夢到了什麽?」


    方才還氣勢駭人的裴良夜瞬間萎靡了,心虛地鬆開江法道,靠在一旁。


    江法道盯著她,良久,發出一聲嘆息。


    「從某種意義上,咱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這事要從今天早上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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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喂,我的胳膊肘啊,我的波棱蓋啊,我的胯骨軸啊……」一大早起來,江法道賴在裴良夜懷裏,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你不是說昨天按過了今天就不會疼嗎?」她哭唧唧,委屈巴巴地用腦袋一下一下撞著裴良夜的肩膀,大聲嚷嚷著,「你騙人!」


    裴良夜卻並沒有迴答。


    江法道有些奇怪,艱難地抬頭看她,背後突然一涼,突然覺得涼颼颼的。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裴良夜。


    她明明正凝視著自己的臉,眼神卻太過於悠遠,好像並不是在看現在的自己。


    她的眸色暗沉,其中仿佛有風暴在聚集。


    江法道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大概,更像是一種「可控的暴虐」,亦或者像是某些不太好的事的尾調和餘韻。


    「你怎麽了?」某種小動物的直覺讓她縮成一團,小心翼翼地問。


    她心中又慫又委屈。


    好不容易能抱著自己睡了,這人不應該開開心心感恩戴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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