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吹過發絲時,一般人會覺得涼爽,輕鬆。


    這是風能帶給人的直觀感受。


    有經驗的老農能通過風的方向,雲的位置,能推測出哪邊可能會下雨。


    專業的氣象觀測機構,能通過組網式的氣象觀測站的數據,把握千裏範圍內的氣候變化。


    對於同一個信息,認知能力不同的主體,會從中提煉出完全不同的收獲。


    這種認知不僅取決於認知主體的能力,更取決於思考的維度。


    思考的維度越全麵,就越能接近‘真理’。


    這種真理不是哲學意義上的真理,而是對於一件事、一個東西的客觀認識。


    其實,每個人都可以一步步接近這座認知的山巔。


    作為攀登者,成大器前世已經憑實力驗證過一次自己的認知了。


    他相信,無比相信,相信自己的判斷這次不會錯。


    理想主義的綁匪不理解利益集團中的領導者對利益的偏執。


    在具體行事上,綁架兒子逼人就範的行事水平還停留在中世紀。


    時代變了。


    就利益集團整體而言,也不可能允許旗下的重要成員因為一個孩子,變成對手攻擊自己的借口。


    如果利益涉及生死,兒子的肉都可以吃。


    .


    果然,安德烈就如成大器預料的那樣,拉過兩個毒蟲,準備槍決。


    “我必須再說一遍!我們不要錢!


    德古拉生物必須對他們的罪惡行為做出解釋,把他們幾十年來用美利堅士兵做實驗、割美利堅士兵遺體上的器官用於器官移植的惡行公之於眾。


    我隻給二十四個小時,如果做不到.所有的人質都會像這兩個一樣!”


    “砰!砰!”


    安靜,圖書館裏的所有人質都不敢說話,生怕因為自己發出的哪怕一點聲音,而被綁匪選做下一個殺害的目標。


    安靜,swat的臨時指揮中心內很安靜,克勞爾看著電視,麻木的不想多說哪怕一句話,他已經完了。


    安靜,美利堅所有正在收看abc電視台直播的觀眾都無比安靜,生物公司的恐怖惡行被直接說了出來,任何有哪怕一點良知的人,都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德古拉生物隻需要做個解釋就行嘛?隻需要承認自己幹過壞事就行嗎?


    由於上一次安德烈直接提出要求時,abc切了廣告,現在他又沒說後一句要求德古拉伏法的話。


    所以,局麵就顯得很吊詭起來。


    在很多觀眾看來,綁匪簡直有點‘悲壯’了。


    隻是想討個公道,居然被逼成為綁匪。


    明明德古拉壞事做盡、出生無比,綁匪提的要求居然隻是要德古拉罰酒三杯!


    一定是因為哪怕成為綁匪,他們也知道德古拉不可能得到法律的審判啊!


    黑暗啊!太黑暗了!某個國家太黑暗了!


    暗無天日的美利堅,還能有一點公道嗎?


    綁匪那麽努力,為什麽還是不能把德古拉送進法庭?


    社交軟件上,關於德古拉的話題開始飛速升溫。


    在所有參與討論的人中,居然沒有一個人,沒有哪怕一個人去關注德古拉到底有沒有做過綁匪所說的惡行!


    隻能說,美利堅作為老牌帝國主義,有著光榮的傳統。


    民眾對美利堅公司的下限隻有一個印象,那就是美利堅出生公司們沒有下限!——


    “我不敢想他們居然能做出這種事,無論那些戰死的士兵參與的戰爭是否正義,他們也是為美利堅戰死的,怎麽能這麽對待他們的遺體呢?”


    金發白妞已經喝完了橙汁,她正在給忒彌爾做晚餐。


    黑發富婆抱著ipad窩在椅子上,快速地瀏覽社交軟件上的信息。


    和自己的閨蜜想的完全不同,她在考慮oc香水能不能蹭蹭這件事的熱度。


    聖洛都紅街綁架案現在已經捅破了天,外國媒體都開始關注這件事了。


    “蜜兒,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想到麗莎給自己煎的愛心雞蛋,忒彌爾趕忙迴答。


    “我剛剛已經從朋友那裏得到了消息,德古拉集團的兒子被綁架了,但綁匪似乎沒提這個,


    我猜是剛剛abc插播廣告的時候說過了,這次才沒提。”


    “那abc為什麽不插播廣告了?剛剛的槍戰,還有這次處決人質都很可怕,他們也全程直播了。”


    金發白妞隨口的一句話,讓忒彌爾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abc是迪士尼的產業,從屬於全球化的閃米特流浪者金融媒體資本集團,堅定的站在驢黨背後。


    德古拉則屬於獨立的大型生物醫藥集團,是美利堅本土閃米特流浪者產業資本與軍方合作的代表,同時也是驢黨的知名金主。


    他們可都是驢黨利益聯盟下的勢力,可abc除了剛開始幫忙插了廣告,後麵完全就不幫德古拉集團捂蓋子了。


    雖然綁架案的細節在忒彌爾這個層次的圈子裏已經傳遍了,但這和讓美利堅普通人知道是兩碼事。


    有趣,忒彌爾覺得很有趣。


    她的家族可從來和閃米特流浪者人尿不到一個壺裏,能看閃米特流浪者狗咬狗,她隻覺得太有趣了。


    “honey,給我開瓶拉菲!今晚心情好!”


    “舍得開你那瓶82年的拉菲了嗎?我早就想嚐嚐了,你真好,蜜兒。”


    “咳,嗯09年的就可以。”


    “小氣鬼!對了,你朋友不知道成大器的消息嗎?他是不是真成為人質了?”


    “不知道,這問題我也沒法問啊。”


    “好吧.”


    金發白妞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擔心成大器了。


    因為她在電視裏看到了一個自己絕沒有想到的人!


    “伱看那個人,帶著麵罩的那個!蜜兒,快看!”


    麗莎覺得一定是自己瘋了,或者世界瘋了!


    那他媽不就是成大器嗎?


    那個該死的汽修工怎麽在和綁匪說話?


    “法克,絕對是他,你看他的眼睛,god!!那個托爾用槍頂住了他的腦袋!!”


    忒彌爾剛開始是震驚,但說道後麵,聲音已經變為了尖叫!


    ——


    成大器也是被逼的無可奈何了。


    他認為,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可能真就被這五個隻有理想沒有腦子的綁匪害死了。


    警方敢強攻,明顯是不忌憚綁匪手裏的那個姓德古拉的小孩了。


    但綁匪卻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預期是錯的。


    他們一意孤行的做下去,可能最後就會迎來軍方的炸彈洗地。


    炸彈洗完是媒體洗。


    至於死在圖書館裏的人質?


    美利堅:經調查,沒有人質死亡,全救了出來,我們還可以讓他們開新聞發布會。


    造假、撒謊、捂蓋子,美利堅的傳統藝能了!


    成大器太清楚綁匪們的想法是有多天真了。


    改變世界的理想主義者很多,但死在路上的更多。


    他不想陪這幾個天真的綁匪一起死。


    “放鬆,放鬆,幾位朋友,我是替我的老板來和你們聊聊的,


    我隻是個跑腿的,我的老板想幫你們,他說你們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


    一招鮮吃遍天,開口先驚,哪哪都好用。


    成大器不清楚自己會不會被直接斃掉,想做事,總歸是有風險的。


    沒風險而有收益的事情,隻在裏存在。


    “我們注定失敗?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托爾用槍狠狠地砸了成大器的後腦勺一下,恨聲問道。


    薩尼的心懸了起來,成大器的行為太危險了,就是在用命賭!


    她不希望現在就死掉,哪怕多一秒也好啊。


    “托爾!不要這麽粗魯,來,你過來。”


    安德烈神父坐在鏡頭前,嗬斥了托爾一聲,招手讓成大器過去聊。


    “安德烈先生,您好,您可以叫我布魯斯,我的老板希望和你聊聊。


    他說,你們的要求德古拉不可能答應,他不想自己因為你們的愚蠢而死去。”


    繼續驚!


    人在壓力包裹下的行為是不可控的,不用懷疑,這些綁匪已經神經質了。


    內心再強大的人,在這樣影響巨大且過程極度危險的犯罪活動中,都不可能會保持穩定的精神狀態。


    成大器就是在用綁匪們最在意的事情激他們,讓他們的情緒更不穩定。


    不穩定,就很難理智的思考,不能理智的思考,才好引導(忽悠)。


    “你的老板不是德古拉?”


    安德烈的話就清晰的反應了他現在已經快被壓力幹爆了,確認這一點後,成大器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穩了!


    成大器挺身而起的目的很簡單,他要拖時間。


    以拖待變!


    先把時間拖下去,才能等來可能存在的機會。


    綁匪把自己走進死路,對他而言算是等來了出手的機會,但脫離險境的機會他還沒看到。


    “我的老板是來自伊朗的商業大亨,資產幾億美元,產業遍布歐洲和伊朗,包括購物中心、地產、國際出版機構等,


    他的名字是葉爾孤白,是最頂級的商業巨子,所以他斷定,你們的計劃從.”


    “轟!”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


    二樓剛剛補上的詭雷又被引爆了!


    成大器和安德烈麵麵相覷。


    美利堅警察這麽頭鐵嗎?


    他們不清楚,這波觸雷身亡的,是一批眼紅伊恩到命都可以不要的記者。


    勇敢的記者們從天而降,然後進入二樓.


    現在,他們真的沒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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