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用砍刀砍的那兩個婦人中的一個?”


    “對,就是嚇尿的那個。”


    肖南撇撇嘴:“你看她現在還敢不?”


    “肯定不敢了,尿都被嚇出來了,還敢?”


    “哈哈,下迴把她的屎嚇出來。”


    肖南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惡心起來。


    都是龍龍,要不是潑糞事件,她也不至於提起這個就泛惡心。


    “看到了吧,那輛牛車,就是來接親的,連個紅布都沒有,好逮給牛綁個,啥也沒有,看來男方家境也不咋滴。”


    “嫁閨女的?”


    “嗯,女方家也不請吃席,都是來送親的。”


    沒一會兒,一位身材稚嫩的姑娘,穿著沒打補丁的粗布衣服,蒙著紅蓋頭,被新郎官背出來,放在牛車上。


    那蓋頭不大點,將將遮住頭,新娘子露了脖子,肖南清晰的看到,她脖子上的村。


    原來,小說中講的不實呀。


    條件這樣堅苦的山村,是沒條件打扮清洗自己的。


    還好自己不是這樣,阿婆也不是。


    隻是,肖南總覺得別扭,新郎官的外貌年齡,用她的形容就是高中生,新娘是初中生。


    兩個都是那樣的嫩,卻要成親,傳宗接代,肩負起養家養育後代的重任。


    不得不說,古代的孩子,不得不早熟。


    自己還是孩子,就要生孩子。


    肖南不敢想象,電視裏那些古裝劇,都是騙人的,看看這裏,十四歲的女娃嫁人,十六歲的男娃娶妻,一個個都象孩子的人,說話大人的話。


    太搞怪了!


    肖南不想看了,拉著阿婆就要迴家。


    村民們送走了新娘後,目光移向了他們,實在是兩人在這樣的小村子裏太出格了。


    兩人穿著披風,頭發梳的溜光,別著銀釵,戴著耳環,不知道還以為哪個大戶人家的老夫人和小姐呢。


    有的村民認出來了:“那不是王氏和那個賤蹄子嗎?”


    “哎呦,就是,這才多長時間,又變樣了。”


    “那是,人家現在日子過的好了,又是新衣,又是首飾,看看,他們的手腕上,還帶著玉鐲,錢氏才帶上,他們的手上就出現了,這是跟錢氏比呢。”


    “嘁,他們哪能跟錢氏比,人家的兒子,現在可是鎮上房家的女婿,張家有錢的很。”


    “呸,還上門女婿,聽說,張老二在鎮上被人潑糞了,張大山還想著去房家打秋風,被人家趕出來的,丟死人了,得虧不是咱們姬氏族人。”


    “看來,張家這迴吃大虧了,房家在防著他們呢,賠了個兒子還啥也撈不著。”


    “我有個熟人在鎮上做工,聽說房家給了張家二百兩銀子,可張老二隻給了張家一百兩,那一百兩,他裝自己腰包了。”


    “呀,那他入贅有啥用,得不了一點銀子,還不如王氏家過得好呢。”


    “就是,不過,也有好處,房家人脈廣,再怎麽說,他的衣食住行,人家管著,筆墨紙硯人家買的,科考的銀子不用擔心了。”


    “是呀,到底王婆一家是個莊稼人,民不和官鬥,那張老二將來可是要當官的。”


    “這兩貨是來咱跟前顯擺來了,走,走,不看他們,迴家暖和去,晾著他們。”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讓阿婆和肖南聽進去了。


    兩人笑了,嘴長的他們頭上,愛咋說咋說,不理會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迴擊。


    他們剛到迴家,張老二迴了張家。


    他一大早,就從房家跑出來了,一個多月了,快憋死他了。


    房家看得緊,走哪兒都有人跟著,今天早上,趁門房沒人,開了門跑出來。


    在鎮上雇了輛牛車,迴到張家。


    一進門就找趙氏,不顧爹娘的尋問,逮到趙氏後,把孩子推給張大山夫妻,把房門一關,不管趙氏怎麽問,怎麽推他,一下撲倒了趙氏,開始咣當起來。


    張大山夫妻,臊的趕緊把孩子帶到上房。


    到了中午吃飯時,也不見兩人的影子,氣得錢氏在屋裏罵了半天。


    到了晚上吃飯時,張老二才出現在飯桌上。


    張大山瞪了兒子一眼,一吃過飯,就把趙氏和孩子趕迴房,這才語重心腸的數落兒子。


    “老二,你是不是瘋了?”


    張老二不以為意:“爹,你不知道別亂說,那個房氏,好久都沒讓我碰了,我是男人,不是和尚。”


    張大山一愣:“為啥不讓你碰?”


    “她嫌我臭,就因為那次被潑了一身糞後開始的。”


    “這個房氏,她怎麽可以這樣?唉!”


    “房家防我防的緊,什麽都給我買好,銀子從不給我一文。”


    “那咋辦?要不和房氏和離算了!”


    “怎麽也得等科考過了再說,現在還不行,兒子還想在衙門謀個差事,三年後再考舉人,要花不少銀子呢。”


    “他家就沒說點別的?”


    張老二冷哼一聲:“說個屁,我一提,他們就岔開話題,說啥要等中了秀才後才能說別的。”


    “那就等中了秀才後再說吧。”


    “唉,在房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別看吃的不錯,還不如在家裏喝粥舒心呢。”


    “可,可你再找一個,興許還不如房家呢。”


    張老二搖搖頭,不想再提這些,他問:“那個賤丫頭這段過的怎麽樣?”


    錢氏一聽兒子提起肖南,立即翻了個白眼:“人家過的可好了,房氏前腳送了我玉鐲,人家後腿也戴上了,比我的成色還好,氣死我了。”


    “她男人是幹啥的?”


    “聽說是西山上的獵戶,自願入贅到她家的。”


    “原來是個獵戶,哼!”


    “兒子,你還迴房家不?”


    “在家住一段。”


    自從上次在鎮上見到肖南,他就在心裏惦記上了,這次迴來,不止好好發泄一下,還想見見肖南。


    他發現自己得了相思病,不見肖南,他這心呀,難受的跟什麽似的,看書也看不進去。


    所以,他才迴來,打算一解相思之苦。


    想等她男人不在家的時候,好好跟肖南親熱一番。


    隻是這一幕,被八婆的龍龍看見了,它撇著嘴,一臉的嫌棄。


    別看主人現在沒什麽武力,可是自己有啊,對付一個普通的讀書人,那不是手到擒來?


    真是不長記性,頭發剛長出來不光瓢了,又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該燒。


    所以,張老二,剛長出來的頭發,再次消失。


    對,是消失,因為頭發遇火,一下就焦了,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況且他的頭發是剛長出來,很短。


    他和趙氏親熱,假發摘了,等錢氏發現她兒子光頭時,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


    張大山也是哆嗦著嘴唇,指著兒子的頭,顫顫威威的吼道。


    “頭發,頭發,你的頭發。”


    張老二哧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腦袋,頓時呆住了。


    “這,這,我的頭發,怎麽又沒了。”


    張大山喃喃說道:“你,你別再想著那個賤丫頭了,上次,清風道長來過,說,說她是大福大貴之人,將來貴不可言,受老天眷顧,你還是別再招惹她了。”


    張老二不以為意:“爹,我哪是想招惹她,隻是想看看,等兒子將來高中,當了官,她會迴心轉意的,一個上門的獵戶女婿罷了,休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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