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落鎖之後,車輛就是一座移動的?牢籠。


    那次被鎖住的?是班長,這次被鎖住的?卻是李錚。


    耳邊似乎又響起嚴厲的?聲線,她迴頭,恍惚間是黎書皺著眉頭看向她,黎書總是在?這樣的?時刻下結論。


    「我就知道你不會改。」


    上次也?是這樣,她指著窗外落荒而逃的?鄰居一家,卻又像在?指認她,「是你,對不對。」


    黎硯知不明白?,從始至終她都對此?疑惑,這種事情有那麽重要?但她知道,黎書和許多人一樣,對正義有著莫大的?期待。


    她隻好在?那一刻轉而說起能?讓黎書開心的?事情。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麽嗎,現在?我有了。」


    她關上窗戶,將鄰居家的?車子發動的?聲音隔離在?屋外。「我想做導演、作家之類的?職業。」


    「我也?是最?近才確定這件事。」


    「大多數人一生都在?被動的?接受世界反饋給她的?觀點,更多的?人沒有自?我,要主動去承載別人的?想法,用來支撐自?己。這也?許是一種更容易被接受的?精神控製。」


    「文本,影像都是很好的?載體,同?樣是用主角去同?化受眾的?情況下,這兩種的?速度比較可觀。」


    黎書艱難地消化她的?話語,退後一步,不可思?議道:「你太?可怕了。」


    她嘆氣,「是啊,我太?可怕了,可你為?什麽要發現?」


    「我們之前相處不好嗎,弄成這樣,真讓人傷心呢。」


    -


    案情沒有什麽懸念,更不存在?難以偵破的?疑點,一切都是那麽清晰,動手的?人是李錚,受害者傷情鑑定為?重傷一級,容貌重度損毀,左肺切除。


    作為?關鍵證人,桑珠被再三叫到警察局問話。


    一次又一次的?復盤中,桑珠逐漸將過程完整陳述出來,「那天原本和任何一天都應該一樣,當時李錚站在島台邊上做飯,他帶了電鍋,飯每天都做,沒什麽特別的?。」


    「我看到了他用過的溫度計,就把放了退燒藥的?水端給了他,說是梁昭準備的?。」


    警察打斷他:「所以是梁昭準備的?嗎。」


    桑珠搖頭,「不是。」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隻是想讓他們關係緩和一些,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總是那麽僵持著,需要有人給他們點台階下。」


    他說到這句話,做筆錄的?警察微不可查地對視了一下。


    顯而易見,從結果?來看,桑珠給出去的?不是台階,而是刀子。


    「我說的?時候,李錚還沒喝,他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低頭聞了一下杯子,然後就往沙發那邊去了。」


    「他拿著刀,你為?什麽不攔住他。」


    「我開始就說了,因為?他那天的?行為?沒什麽特別的?,他話一直那麽少,沒什麽表情,連走路的?速度都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任何一個人在?現場,都不會覺得他是去殺人的?。」


    桑珠停頓了一下,和之前一樣再次猶疑道:「他就這樣走到梁昭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梁昭轉臉的?時候,他平靜地用菜刀割開了梁昭的?臉,然後把刀插進了梁昭的?胸口。」


    警察再次發問:「作案時他有說什麽嗎?」


    桑珠不太?確定,「不知道,也?許有吧,但我隻聽到梁昭的?慘叫。」


    與此?同?時,另一間筆錄室裏,黎硯知也?在?接受警察的?問話。


    「你和受害者的?關係是什麽。」


    「戀人。」


    「你和犯罪當事人的?關係是什麽。」


    「兄妹。」


    「你對李錚的?精神病史知情嗎?」


    「不知情。」黎硯知所?有的?迴答都很簡潔,並且無可挑剔。


    警察翻閱著李錚的?病例,他初次發病是在?三年前,那時黎硯知人在?國外,並且已經和李錚斷聯。兩年前李錚的?病情趨於穩定,一開始還會去複診,後麵直接不再去醫院。


    直到這次,他再次發病,並且忘記自?己曾經患病的?事實。


    這種情況下,家屬不知情倒算是合理。


    案情到了這裏已經查無可查,經過精神科的?鑑定,李錚傷人時正處發病期,無法控製個人行為?。他堅信梁昭想要謀害他,而自?己隻是出於自?衛的?反擊。由於他的?血親皆已離世,政府實行強製醫療,將他移交到六院。


    事情告一段落。


    梁昭少了一半的?肺,勉強活著,隻是臉徹底毀容了。不幸就這樣像山路上隨機滾落的?巨石,飛撲著砸向他。梁昭想不明白?,他隻知道自?己的?臉變得噁心又恐怖,臉部剛拆線的?那段時間,他砸毀了病房裏所?有可以反光的?東西。


    兩個月裏,黎硯知第一次來看他。


    沒有進門,而是和他的?姐姐在?走廊裏打著越洋電話。


    「梁昭毀容了,你抽個時間過來一趟,把他接走。」


    黎硯知的?語氣冷淡,仿佛梁昭隻是一個質量有問題,需要退貨的?殘次品。


    kari絲毫沒有弟弟被折辱的?不快,有些誇張地笑道:「這麽快?」沒有得到黎硯知的?解釋,kari依舊樂嗬嗬,好像她是多麽隨和的?性?格一樣。


    「雖然我很想見你,不過我現在?實在?走不開,」她將「實在?」兩個字咬得很重,像是在?佐證她的?真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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