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珠頭暈目眩,隻能感受到?一雙溫熱的手掌貼到?他的腰上。


    黎硯知像拆禮物一樣,將他從行李箱裏拆出來。


    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李錚呢。」


    那種?語氣桑珠很熟悉,他有個舍友很喜歡抽盲盒,拆之前他會各種?對比,掂重量,他做十全的準備,但結果也不一定如願。


    這時?他總會說?,「啊,是這個啊。」


    「啊,是你啊。」


    「我以為這次能抽到隱藏款呢。」


    「怎麽會是你呢。」


    可是黎硯知明?明?知道來的是他,和盲盒不同,行李箱裏是什麽本就心照不宣。桑珠低頭:「他把我送到這裏就走了。」


    黎硯知看著他,又看了一眼攤開的行李箱,語氣森然,「那是誰給你拉開的拉鏈。」


    桑珠有點慌,勉強應對,「錚哥給我拉開的,他擔心我在您這裏出了事情,會有麻煩。」


    黎硯知笑了,眼睛裏卻沒有笑意。


    室內的溫度有些熱,她脫下外頭的毛衣,坐到?沙發上。桑珠會意地湊上來,把頭低下去用嘴巴去咬她的拉鏈。


    從黎硯知這個角度,能看到?桑珠曼妙的脊背,光潔又可愛。


    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流程了。


    桑珠的腦袋移上移下,像個活潑的毛絨生物,她應該像往常一樣強勢地夾住他的脖子?,傾聽他即將窒息時?痛苦的嗚咽。


    但這次,她伸出手,冷淡地按住了他,揪兔子?一樣,揪住他的後頸提起來。


    「把他叫過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桑珠茫然地開口:「導演,您想要我把誰叫過來。」


    黎硯知心情已經非常不好,「我讓你把李錚叫過來,難道還要我親自送你迴去嗎?」


    桑珠想問為什麽,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一切就這樣戛然而止。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和黎硯知說?不上話,他隻是李錚送給黎硯知的一個玩具,玩具隻能接受被?丟棄的結果,接受更新換代,為什麽,不是它?們?可以思考的問題。


    他將情況一五一十告訴李錚,李錚很快就到?了。


    更像是一直沒走遠。


    李錚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桑珠從箱子?裏掏出來打了一耳光。


    黎硯知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大動幹戈的氣氛完全沒有影響到?她,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多有意思啊。


    「明?天再給你選個新的送過來。」李錚扇完巴掌,知道自己犯錯誤,很幹脆地對她跪下來。


    黎硯知寬容地看著他們?。


    一個跪在地上,一個縮在行李箱裏。


    黎硯知:「我沒這個意思,隻是以後不用這樣送桑珠過來了。」


    「沒必要,梁昭已經發現了。」


    李錚和桑珠同時?抬頭。


    「對不起。」李錚隻能說?這句話。


    黎硯知笑了,「你確實?應該和我說?對不起,知道我這幾天因為你有多麽辛苦嗎?」


    她慢慢走近,李錚低著頭,她就掐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


    她再次打量起這張臉,依舊感嘆,「真漂亮。桑珠和你比還是差一點。」


    李錚任由她靠近、撫摸,或者在他脆弱的皮膚上留下紅色印記。


    「所以,禮物就是一個比你年輕很多的贗品,對嗎。」


    李錚被?戳中心事,睫毛微顫。半晌,他才開口,「硯知,我已經沒什麽能給你了。」


    你已經擁有一切了。


    黎硯知搖頭,「不對,還有一樣東西?我沒從你身上得到?。」


    黎硯知想要什麽,李錚不知道。


    可是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他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即使是黎硯知,也不一定能認出他吧。他不再年輕,身體不好,藥罐子?一樣,陰天要針灸,散發的味道也不太?好聞了。


    這樣,僅僅作為懷舊道具,也會讓人失望吧。


    曾經覺得還不錯的一樣東西?,再拾起來,卻遠遠比不上記憶中的那個,恐怕連懷念都會耗盡。


    黎硯知湊上來,氣息像一張網。李錚沒有躲,也沒有迎上去,逆來順受,這是他麵?對黎硯知最常見的反應。


    近在咫尺,黎硯知卻停下來,定定看著他。


    李錚睫毛垂下,「我已經不是我了。」他的嗓音裏透露出疲憊,相比於剛剛得到?魔法眷顧時?的惴惴不安,即將失效時?,心態反而坦然。


    隻要黎硯知碰過他就能明?白了,相比於桑珠,他現在也不過是個更加肖似的贗品而已。


    他的消極更加挑逗了黎硯知,真有意思,黎硯知很久沒有這樣的感受,好想將眼前的身體一節一節切斷,掏空他的肚皮,含下他美麗的眼睛,不夠,不夠,遠遠不夠。


    黎硯知瞬間將李錚撲倒,後腦勺撞到?地板時?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本想先吻他的眼睛,再吻他的鼻子?,最後,輕輕親吻他的嘴唇。可是太?慢了,她掐住李錚的脖子?,完全是欲望在吻他。


    曖昧的水聲流淌過來,桑珠已經完全被?忽視,他深知自己人微言輕,隻好閉上眼睛,假裝聽不到?看不到?,身體僵硬。


    黎硯知貼在李錚的耳邊,一遍一遍重複,咒語一樣:「你還是你,明?白嗎。」


    一成不變的語調像根魚線,勒住脖子?,或者穿過耳朵,將腦袋變成項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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